“就是会疼人。”
周钦捏捏她腮，见他不要脸的想把嘴凑过来，符雨推开他的脸，趁司机正低头点着烟，和周钦咬耳朵，
“别闹。”
知道她脸皮薄，他老大不乐意的撇撇嘴，符雨才不管他，下车关门，示意司机开车。
宿舍里其他人都已经铺好床位，A某盘腿坐在床上看杂志，见符雨进来，下床帮她把行李拉进来，
“又是男朋友送你来的吧。”
周钦在她们这一层楼早就出名，模样帅，还疼女朋友，不知道多少人羡慕。
李玲玲十月国庆的时候来C市找符雨，两个人在一块待了三天，就住在宾馆里。晚上李玲玲拉着符雨去外面吃饭，说带她见见自己的男朋友。
“男朋友？你什么时候找的？”
之前李玲玲一直没透露过，现在突然又说要带她见男朋友，符雨不可能不吃惊。
“在一块有段时间了，他知道我在你这儿，非要见我，我就想着带你一块儿见个面呗。”
到了餐厅，李玲玲男友已经在座位上等着了。符雨客气地打了声招呼，和李玲玲坐在一块。
“这几天麻烦你了，刚好我开车来的，晚上我就带她一块回去。”
李玲玲男友看着是个稳重的，谈吐举止很得体，只是看着不苟言笑，无端端地给人压迫感，符雨不免有些拘束。
“我还有几天呢，不然你就—”
“在这儿打扰你朋友几天了，你也好意思。”
佟湛打断李玲玲的话，符雨想说不打扰的，但还是没张嘴。吃完饭，李玲玲就跟着佟湛走了。符雨站在餐厅门口看着那两人离开的背影，从出了餐厅，佟湛就一直拉着李玲玲的手，像怕她跑了似的。
国庆三天假期符雨都被李玲玲占着，周钦对此不爽，等知道李玲玲终于离开C市后，他就急吼吼地来找符雨，好些日子没见，他都想了，它也想了，嘿嘿。
等见了面，符雨告诉周钦李玲玲的事，他也不禁扬了扬眉，
“她那么大的人了，肯定有自己的主意，你别瞎操心。”
周钦屈指在她腮边刮了刮，把人扑倒在床上，单手去解自己衬衫上的扣子，
“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得好好伺候媳妇儿。”
周钦陪着待了她两天，白天他随着符雨的心思，她要逛街，要看电影，或是一时起意说要去做头发，周钦都没怨言的跟着她，陪着她。可到了晚上，周钦翻身做大王，几个来回后，符雨困乏得手指头都抬不动。
这一年过得格外快，转眼到了年底，全国各地的学生开始放假。符雨还是跟周钦一块回来的，符爸这次没去车站接女儿，两人一路腻歪到镇上的岔路口，下了出租，中间隔着距离并排走着。
白天两个人装模作样地保持着客气，但手机里你来我往的信息，肉麻地叫人酸掉牙。临近除夕，符雨家的大排挡关门，等大年初八才开市。
年二十八，符雨陪妈妈去街上置办年货，红灯笼，对联纸，瓜果炒货，一样也不能落。东西不算重，就是袋子太多，街上人也多，互相挤着，难受得慌。
“阿姨，买东西呢？”
周钦和母女二人照面迎上，他顺手接过符妈手里的袋子，站到符雨身边去。
“是啊，明天一过就是年了，再不把东西买好，就不赶趟了。”
符妈妈走在前，两个小年轻跟在后面，周钦肩膀往符雨那边压，符雨胳膊用拐他，小声问他做什么。
“好几天没见了，不想我？”
宋智英从国外回来了，和现任老公一起回来的。宋智英很会保养，就算已经四十多岁的年纪，看着还是不见老态。她再婚许多年，可没想过再生，现任丈夫是个美国人，与前妻有两子一女。她想儿子了，周钦自然是要陪她几天的。
“没想，少臭美。”
符雨不承认，可刚才猛一看见周钦，心还是扑通扑通的跳起来，没忍住抿着嘴巴偷笑。
“小钦哪，跟女朋友感情怎么样啊，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符妈妈突然回头，惊得正眉来眼去的两个小年轻立马站直了身子。
周钦咳了下，憋着笑，
“感情好着呢，我对象贼讨人喜欢。”
符妈听完也笑，
“是喔，那你要好好对人家小姑娘哦。”
“那是的，得哄着呢。”
符雨在一旁没吭声，手绕到周钦后背，从他外套衣摆里伸进去，他里面只穿了件衬衫，符雨两指掐住他腰侧的肉，下力拧了拧。
周钦好几天没见着她，现在回了镇上，只能看不能碰，心情只能用心痒难耐来形容。
天气太冷，符雨吃过晚饭七点多就窝在床上，她打开电视剧看了几集，眼皮子越来越重，关了ipad就沉沉睡去。
嗡～嗡～嗡～
床头手机有规律地震动起来，符雨被惊醒，迷蒙着眼伸手去够手机。
电话是周钦打来的，符雨接通，他没头没脑说出一句话，
“下来开门。”
符雨把手机挪远一点，看了下屏幕显示的时间，晚上十点多。wＷＷ.ΧìǔΜЬ.ＣǒΜ
“你干嘛呀，我都睡着了。”
她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说话含含糊糊，依旧没懂周钦的意思。
“快点下来开门，老子快冻死了。”
这个点家里人都睡下了，符雨起床，轻手轻脚的下了楼，穿过院子，把大门打开。
符雨披散着头发，有些乱，头顶几缕发丝翘着，穿了一身粉色珊瑚绒的睡衣，看见门口站着的人，不由得一滞。
“发什么愣，呆样儿！”
夜色里，周钦站在昏黄的灯光下，说话的时候，嘴里哈出一口白雾，可见这天儿有多冷。
周钦拉过她的手就往院里跨，夜声人静的，符雨也不好阻止他，怕弄出动静，扰醒爸妈就坏了。
他的手很冷，刚碰上她的手，符雨被激得一缩，复而又抬起另一只手盖在周钦手背上，替他暖手。
进了符雨屋子，她什么都来不及问，周钦就把人往床上推，符雨忙不迭地想要起来，周钦不给她反应时间，扑在她身上。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过了片刻，屋子里只有男女粗喘的气息声，周钦额头抵着她的，鼻尖对着鼻尖，笑得得意，
“刺不刺激？”
符雨缓了会，身上恢复了点力气，才把周钦推开。周钦顺势躺在她身侧，胳膊搭在她腰上没移开。
“你疯了你，被我爸妈知道，就，就说不清了呀。”
她心里有甜蜜，也有追寻刺激后的心虚，拉着周钦叫他起来，反正见也见了，亲也亲了，催着他赶紧回去。
周钦任由她拉着，他身高体长的，这会儿跟没骨头似的摊着，符雨那点子力气根本拉不动他。
“老子在外面冻得跟鹌鹑似的，你就给我这点甜头？”
这话分明就是想耍无赖，符雨也不拉他了，跪坐在床上，两手扯他脸皮，
“好啊，就让我爸发现你，然后乱棍把你打出去。”
她嘻嘻哈哈地，发尾有意无意的扫着他的脸，周钦觉得痒，替她拢了拢发，
“到底什么时候给我正名啊，老子就想光明正大地跟你拉拉手，亲个嘴儿，这样偷偷摸摸地，刺激倒是刺激。”
符雨趴在他怀里，脸颊蹭着他下巴，有微刺的触感。她抬了抬眼珠子，看见周钦下颌那里有青色的胡茬。
“唔，快了。”
她是准备说的，只不过没寻着合适的契机。周钦却当她敷衍自己，她这样说不是一回两回了，开始他还生气，现在已经习惯，甚至可以自我开解，反正身心都是他的了，她跑不了。
“小雨啊，醒了没，都快吃午饭了，快起来洗洗。”
房门被扣响，听见屋外妈妈的声音，她一下子坐直身子，拿被子慌忙去盖旁边的位置。
可旁边是空的，周钦走了。
“哦，知道了妈妈，我马上下去。”
凝神听了一会儿，屋外的脚步声越来越淡，符雨泄了口气，重新缩回被子里。
被子里空气不流通，有些味道昨晚一直没散出去，有些许的膻腥气味，符雨脸颊发烫，掀开被子下床。
中午吃饭的时候，符爸还在饭桌上一个劲儿琢磨，昨晚明明锁了前院大门的，怎么早上起来开门，大门没锁呢？
“昨晚你真把门锁上了？”
符爸再一次问符妈，这事儿从早上他确定了不止三遍，符妈开始还言之凿凿，确信自己昨晚是锁了门的，这会儿也有点怀疑了，
“可能是我记岔了吧，反正也没什么人半夜闯进来，以后我注意点。”
符雨嘴里嚼着菜不啃声，心脏跳得飞快，猜到周钦昨晚肯定是趁她睡着之后，才又回去的。
一想到昨晚他在她房子里的场景，符雨咬着筷子开始神思放空，连符爸往她这边打量了好几眼都没注意。
“雨宝，是不是昨晚你出去买东西了？”
符雨对上符爸的眼神，支支吾吾地开口，
“没啊，昨晚我睡得早，没下楼。”
女儿说谎爸爸怎么会看不出来，可符爸没再深究，本来也就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更不会想到昨晚半夜是对门那个臭小子闯进了女儿的香闺。
“昨晚干嘛去了？”
周钦凌晨才回家，周文海那时候起夜上厕所，等他从厕所出来，周钦房门已经关上。平时周钦不爱睡懒觉，都是到点就起，偏偏今天一觉睡到大中午，起床之后，一脸的舒坦快活。
不知道偷乐个什么劲儿。
“采花去了。”
周钦倚靠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说得话没头没脑，周文海只当他没正经。
“见过你妈了？她跟你提过我没有？”
周文海咳了几嗓子，憋了大半天的话终于问出来。
周钦手机摁个不停，态度散漫，
“都离婚了，还惦记我妈呢，早干嘛去了？”
“兔崽子。”
周文海骂一句，周钦扭了扭脖子，没吭气儿，正想从沙发上起来，被他老爹按住肩膀，
“啧！你脖子怎么了？”
都是男人，周文海流连花丛多年，哪会不知周钦脖子上斑痕的原因，当下也蹙了眉，
“你少在外面乱来，别哪天人家姑娘挺着肚子上门，能把你老子我气得吐出血来。”
周钦暂时还没想着让符雨怀孕，办事儿的时候一直都有措施。结婚肯定是想过，等毕业后，两人工作稳定了，就去对门提亲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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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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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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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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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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