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却摇了摇头,只道自己跟喝断片了一样,什么也记不得,凤是羚把昨晚发现我时的状态有跟我描述了一遍,大叔又侧着耳朵听了一次,他摇了摇头,说见过梦游的,还没见过这么厉害的,把自己家那间房房给拆了一半。
我听凤是羚描述,脑中慢慢有了画面,昨晚的情景尽数浮现在眼前,我问凤是羚我们隔壁间屋子是不是有一地的血迹,凤是羚跑过去看了一眼,连忙称是,我愤愤地叹口气,把自己昨天看到的情形都跟他们二人叙述一遍,听得两个人瞠目结舌,张着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凤是羚平时横眉冷目惯了,眼神中带有吃惊之色,表情还不算夸张,那大叔却手舞足蹈的,直说我惹了不该惹的东西,一直在埋怨自己把湿耶牛神请到我们隔壁间了,我倒是不太在意,只安慰他几句,今天冷静下来后倒是分析起了我见到的那只死猫和老鼠,我昨天应该是中了幻觉,起了癔症,看到的东西都变成幻觉,我大概猜到那只黑毛怪,应该就是那只大猫,我先在隔壁间看到的黑毛怪大战六个白衣小人的场景,很有可能就是一只大猫和六只小老鼠大家,黑毛怪当然占上风,至于那个女子,应该就是一只母老鼠了,从洞穴中爬出来,情有可原,亏我这脑子也能把他们想象成那么精彩诡异的画面。至于斗到一半,黑毛怪因为腿上忧伤而占下风,最后被当成破绽而险些致败的环节,我忽然想起我们晚上打鸟时那只来偷嘴的老猫,我问凤是羚是不是那只死猫就是我们昨晚看见的那只老猫,他连忙点头。m.xiumb.com
这一切更让我确信是自己的幻觉了,至于在第二间屋子中,我在黑暗中和那黑毛怪相斗的情景,虽然真实,确实有东西缠着我,可却不是黑毛怪的手,也不是那老猫的爪子,更像是一根绳子,我问大叔那间屋子天花板上是不是挂着一条麻绳,大叔也点头,说那是自己冬天用来挂竹篮的绳子,竹篮里盛些蔬菜之类的保存,冬天屋子里冷,跟冰箱差不多,把竹篮吊起来又不用担心偷吃。
我而大概就是被那绳子给圈住脖子了,混乱中使劲往下拽,加上房子年久失修,导致直接就把天花板给拽塌掉一块,然后才惊动了那只老猫,以为我要害它,我们一人一猫这才扭打在一起,想不到我无意间竟把那老猫殴打致死,还阻碍了他抓老鼠,还以为他是个坏东西,想起来不由得一阵唏嘘,心中暗生惭愧之意。
至于那四只老鼠抬轿子,应该就是五只老鼠被我抓住了一只,然后最终还是掐死了,然后凤是羚本来不知道我起夜,他睡觉很死,最后我之所以还没叫他他就跑过来,是因为天花板塌下来的那一声响动太大,把他给吵醒了,再一眼看我不在身边,这才急忙去寻找,我已经躺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他急急忙忙把我从地上背起来,听我说胡话,问什么也不说,先把我背回屋子,把我安顿好了之后,匆忙去敲大叔家的门,把他叫起来,给烧了一壶热水,把我的手洗干净,然后抹上些我们自带的紫药水消消毒,凤是羚本还打算待我去医院,可看我躺在床上竟然打起了呼噜,这才道我没事,又检查了其他地方,确认除手外没受伤,才安心等我醒过来。
晚上这风波暂时算是过去了,不过为什么我会忽然就头昏脑涨,不省人事,出现幻觉呢?大叔坐在一旁抽了一地的烟,他掐了最后一支,问我昨天到底有没做过见过什么不对劲的事,我和凤是羚对望,不禁苦笑,心里说我们见的怪事可太多了。那大叔心里就只想着那尊能给人带来厄运的湿耶牛神,一个劲地问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敬的事得罪牛神了,我被逼得不耐烦了,随口答了句自己昨天拿行李的时候顺带看了一眼,可此话刚说完就后悔了,我哪怕说我不小心踩了人家坟头一脚呢,非得把实话供出来,那大叔听了顿时原地跳起多高,在满地的烟头上踏来踏去,两条眉毛都快拧成疙瘩了。
“哎呀哎呀,你肯定是得罪了湿耶牛神给你带晦气了呀,我就说,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出这么多事呢!”大叔也说不上生气,反正就是替我们着急,我自然是不信他那一套,听他老把什么牛神挂在嘴边,心里自然不痛快,你信我又不信,心里竟有些反感,不过念在大叔本身人很老实,而且对我们也不错,我也不好意思给他摆脸色。
但那大叔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挠着头皮道:“哎呀,我带你去找个人吧,他会看着东西,你肯定是得罪了牛神了,牛神在你身上挂脏东西啦,我让那人给你看看,他可会驱邪呢!”
我心中多有不屑,驱邪,这都什么时代了,怎么还有这么封建的说法,刚想拒绝,转念一想,我何必非得端着个科学主义者的架子,万一这牛神真有个什么古怪,我死要面子的话,最后可能还会害了自己,思来想去,反正我又不会吃什么亏,看看也没什么不好的,顺便带上我的摄像器,到时候没准可以拍一点东西作为素材,凡是一切城里人看不到的东西,我就大有机会拿来吸引一波热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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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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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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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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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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