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包惜弱夫妇,同来的还有江南六侠以及郭靖的母亲李萍。另外郭芙和大小武也随同一道回来。
对于一众后辈杨青算是满足了诸人的好奇心。
郭芙早听说自己有位武功卓绝的叔叔,大小武也因杨曦武功突飞猛进对他仰慕许久。
杨青笑着一一许下见面礼,然后吩咐杨康去办,惹得后者连翻白眼。
令他意外的是周一童,听杨康和郭靖解释过才知道他是周伯通的儿子。
老顽童不想自己儿子做个道士,于是送来给郭靖当徒弟。
“这辈分怎么算?”
周伯通有后,杨青当然乐见其成,只是辈分的确有些乱。
“没事,这小子实诚,我骗他叫过好几次叔叔了,嘿嘿。”
看了眼怪笑的杨康,杨青上前拜见包惜弱夫妇。
一别二十年,再见难免感慨。不过包惜弱外柔内刚,又知道杨青自幼志向,因此虽然激动,但见杨青容颜未变终究还是喜悦多一些。
互叙离别之后,杨青时间也差不多用尽,便向二老拜别。
两人日后长住襄阳,他每日都能回来看望,倒不用拘泥一时。
拿上穆念慈早已备好的干粮,杨康送他到了襄阳城外才独自返回。
杨青回了剑冢将带回的包裹放下,见李莫愁仍在盘坐用功,他也不去打扰,径自进了石室。
如此按部就班又过了一年,他与李莫愁仍是没有过多交流,后者也习惯了每天周而复始地练功,彼此互不干涉。
之前有心南下的蒙古军不知被什么事拖延,至今没有消息。
一年中杨青经常返回襄阳看望包惜弱,并用长春功为二老洗经伐脉。
他们二人年事已高,自然没有返老还童一说,不过还是大有好处。
包惜弱身体本就康健,之后更是精神矍铄。
倒是杨铁心早年流落江湖,身上多有暗伤,经长春功洗涤也尽皆痊愈。
如今杨康穆念慈时刻守在身边,杨曦也已长大成人,杨青又经常回来探望,包惜弱可谓十分满足。
唯独杨青至今没有成家令她颇感遗憾,尤其是得知黄蓉即将诞下第二个孩子,就越发急切。
只是每次提起这事杨青或者避开不谈,或者干脆告辞,让她无可奈何。
这天杨青又从襄阳归来,可山洞中却没了李莫愁踪迹。
他从没想过限制对方自由,因此也不在意,仍旧潜心练功。
直到过了几日剑冢又有一人来访,他才推开石门走出洞外。
“前辈,我已得到功法,还请先为我祛毒。”
日正当空,杨青看着躬身站在烈日下神色不定的霍都,知道是在怕自己反悔。
他志在功法,对霍都倒不放在心上。因此也不多说,直接运起天山六阳掌闪身上前在霍都身上连拍几下。
霍都只觉被他拍到的地方升起团团暖流,这几团看似毫无关联的暖流在体内转了几圈,随即竟然拔出几道自己从没感觉到的深寒。
冷然气息汇在一处,随后就沿着窍穴散出体外,而自身也再无异样。
脸色几经变幻,霍都此时才终于肯定杨青之前并未骗过他。心里也庆幸自己没报侥幸,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多谢前辈。”
拱手一礼,霍都从怀中取出秘笈双手送到杨青面前。
杨青伸手接过,翻看片刻,除了《龙象般若功》,还有《瑜伽密乘》后两重也一道补齐。又在面板上确认功法没错,转身便要返回山洞。
“前辈!”
霍都见他欲走,忽然出声道:“晚辈有一事不明,还请解惑。”
杨青转头看向他笑道:“你哪有什么疑惑,分明是被我驱使,又敢怒不敢言,心里觉得不甘心就这样离去罢了。”
“晚辈不敢。”霍都被他戳破心思,连忙解释道:“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要龙象功,难道你武功还不够高吗?”
“这是我的事。”杨青面色平静道:“跟你说这么多,也算看在你帮我得到功法的情分上。不过上次在重阳宫你本来就不该活下来,一来一回也算扯平了。
至于杀死达尔巴,那是你自己的选择。而且看你也没什么负担,如今又得了金轮法王衣钵,这不是很好吗?”
“你……你怎么知道的?”
霍都杀达尔巴是担心金轮法王不一定会传自己功法,因此才下辣手,让其没有选择。
这里面既有杨青原因,也是自己的私心作祟。
可当时下手极为隐秘,连近在咫尺的金轮法王都没察觉,没想到杨青却一语道破。
“我下手轻重怎么会不知道。”杨青缓缓说道:“你不用担心,这些事与我无关。以后你只要不来襄阳作乱,你我可能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
当然他日你神功大成,也可以来找我报仇。”
“晚辈不敢。”
事实上得到功法之后,霍都每日苦练不停,武功相比从前已经大有长进。
只是他自知这样的武功对上金轮法王都还有极大差距,更不要说杨青。
失望之下他才提前来剑冢,与杨青完成交易。
知道再留下也没什么意义,他躬身行了一礼转身便要出谷,刚走两步又被杨青叫住。www.xiumb.com
“等一下。”
霍都回头问道:“前辈还有什么吩咐?”
杨青想了想问道:“你练没练龙象功?”
“……”霍都摸不准他意图,心思电转间迟疑道:“我练…我……”
“不用多想,我只是想知道龙象功练到第几层会出现异常。”
“异常?”霍都不解道:“还请前辈明示。”
“就是说龙象到几层,脑袋会变成一个碟子,像你师父那样。”
“???”霍都脑海一片空白,忍不住挠了挠头道:“我师傅天生便是那副样子,与龙象功有什么关系?”
“原来如此,你走吧。”
杨青确定了龙象功没有传说中的后遗症,心中放松许多。等回到石室,霍都也已离开剑冢。
如今得了龙象功,算是诸般功法聚齐,剩下的就只有无尽岁月的苦熬。
他关上石门,又将诸多杂念赶出脑海,心神再一次沉入气海之中。
……
李莫愁一年多时间不但功力尽复,更是超过从前许多。
她早有去意,于是趁着杨青返回襄阳的空档不告而别。
临行前只有蓝将军看着她远行,那好似挽留的两声低吼,也的确使她心中升起一丝不舍。
不过杨青有言在先,修炼《玉女心经》还要十一年之后,她当然不可能一直守在这里。
离开剑冢她一路向东南方走了两天,才在一处城镇换下早已破旧的衣衫。
犹豫许久,最终还是选了一套浅紫衣裙,并没有重新穿上道装。
原先的拂尘早已丢失,她也不再去买,反而寻了一把长剑提在手中。
古墓派的《玉女剑法》本来就是林朝英创出克制全真的高明剑法,她从前却因种种变故懈怠了。
现在她毒功尽废,又有机缘重修古墓功法,不但在武功境界上好似打开一重新天地,许多认识也相较从前不同。
她一路向南,看似漫无目的,可不知怎么就走到了江南陆家庄遗址。
入目仍是一片废墟,多年前的大火好似还没熄灭,在她脑海中炽烈燃烧。
想着想着,她的手不由自主握紧剑鞘,指节渐渐发白,额头止不住冒出汗水。
“陆展元……”
这名字犹如电光在脑海中划过,李莫愁突然感觉似乎平复许久的怒火和恨意,又如层叠的波涛般翻涌起来。
“李莫愁!”
正感心绪不宁,忽听身后有人怒喝道:“你还敢来江南!”
回头看去,见七八人站在三丈外朝着她怒目而视。
“我为何不敢来?”
深吸口气,李莫愁压下心中浮游不定的情绪,秀眉微挑,眼中又覆上久违的寒光。
“你以为时隔多年,就无人记得当初血仇吗?”
这几人男女老少都有,最小的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而朝着她怒喝的则是年近五十的汉子。
她在江湖仇家无数,只说血仇却根本记不起是哪一笔。
“我与你有什么血仇?”
“嘿嘿,昔日我儿……”
“跟她啰嗦什么!杀了她给我儿报仇!”
那汉子还要再说,身旁与他年岁相当的妇人却已拔出短刀劈杀上来。
与此同时其余几人也是连声呵斥,各自拔了兵刃一拥而上!
李莫愁眼看几人武功低微,抬手摸向腰间便要取出银针,将他们悉数钉死。
然而手到处摸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离开剑冢竟没有补足暗器。
心中暗怪自己大意,随即拔出长剑运起多年未用的《玉女剑法》迎了上去。
她虽多年没用剑法,可这功夫是从小练的,此时再捡起来也是信手拈来,毫不生疏。
面前几人武功平平,看似多人围攻占尽便宜。可随着李莫愁身形突入人群,剑光乍起乍落间,当先攻到面前妇人立时被劈飞短刀,随即被一脚踢飞,受伤倒地。
“还敢逞凶!看棍!”
“呜咽”风声中,手持镔铁棍的汉子从后方砸向李莫愁肋下,然而下一秒却见她身形飘忽而起,人如轻纱卷上半空避开攻势。
同时手中长剑反身刺出点点寒芒,倏忽间又有三人中剑倒地。
“啊!杀!”
李莫愁劲力用完,身体下落的空档,一名衣襟半开的粗犷中年人握着一双短戟扑杀到面前,模样勇悍异常。
她看清来人,身形瞬间倒转,手中长剑立时舞动如银蛇,划着曲折的银光刺了过去。
接着“叮当”脆响中,那人短戟脱手飞出老远,一双手臂从腕到肩尽被划出血**壑,惨嚎着跌坐在地。
李莫愁一击退敌,身形再度翻转,双脚落地站稳。
甫一站定,身后便又有破空声传来。
她长剑一挥在空中带起一道刺耳的尖啸,随即旋身向后斩去!
旁人只见那长剑在空中化作一面银色扇影,转瞬间就斩至来袭之人脖颈处。
“琇娘!”
耳听老妇人一声悲呼,李莫愁也看清来人面容,正是几人中年龄最小的小姑娘。
这被叫做琇娘的小姑娘拿着一双峨眉刺,还没冲到面前,便被李莫愁一剑横在脖颈一侧,吓得脸色惨白,双手不住发抖。
李莫愁真气灌入剑身,激的剑刃不时发出阵阵嗡鸣。
可看着眼前呆愣的小姑娘,她眼中寒意虽盛,不知怎么却迟迟下不去手。
“你去死吧!”
仅仅迟疑一瞬,身后挂着风声的铁棍又当头砸了下来。
她神情一怔之下猛地抬脚将小姑娘踹飞出去,接着反身抬手横架,看似轻薄的剑身经真气加持立刻稳稳挡住镔铁重棍!
“滚开!”
怒斥一声,李莫愁长剑横空一扫,那汉子长棍脱手抛飞,胸前亦多了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挥剑甩去血水,侧目看向最后一名站立场中的少年。
见他拿着剑站在原地迟迟不敢上前,李莫愁冷哼一声收剑还鞘,转身离去。
直到她身影消失在远处密林中,倒地的几人才相互搀扶着起身。
“这女魔头怎的转了性子,竟然只伤不杀?”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老妇人冷声道:“刚才她失神瞬间实在是天赐良机,今后再遇见定要做好万全准备!”
李莫愁离了陆家庄,不知是否刚才一场遭遇战发出了邪火,再想起陆展元时心中竟似平复许多。
想起刚才小姑娘那张稚嫩面孔,不知怎么就回忆起曾骑着蓝将军在山中驰骋的自己。
用力甩甩头,又长呼一口浊气,李莫愁沿路走出密林不多远到了河边。
她走得漫无目的,见远处河面上有人撑船而来,于是也不变换路径,付了银子便上船坐下。
“姑娘可是要去对岸?”
撑船的汉子见她上了船一言不发,于是一边将船撑向河心,一边笑着问道。
李莫愁闻言默默摇头。
“哦,那姑娘就是并没有目的,想散散心喽?”
“你随便走吧,若是银子不够用了,将我放下河岸就是。”
“好嘞,姑娘坐稳了!”
李莫愁听他应承也不回话,只是望向一侧水面怔怔出神,浑然没注意那汉子眼中的冷意……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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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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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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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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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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