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竟要当着姚文斓的面剖腹。
姚文斓被大老的动作吓了一跳,眼睛瞪得好大。
他当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自己割开自己的肚子。
大老流血不止,渐渐跪不住了,往前一倒,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实际统治倭国的德川家大老用最残酷的仪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这种血腥的自杀方式看得天守阁中的众人脸色发白。
在倭国以外的地方,从不曾有这样的自杀方法。
大老身后的三个高级武士也不上去救他们的大老,而是一个个猛地以头抢地,大声喊道:“请大将军原谅倭国!”
大老失血过多,渐渐死过去了。
姚文斓看着这有些血腥的场景,吞了口口水,渐渐平静下来,大声说道:“倭国的罪恶,不是一个大老可以弥补的。”
“你们背叛王爷,现在不是一条生命就可以弥补这不可饶恕的错误的!”
三个德川重臣听到这话,猛地一拉武士服,似乎也准备剖腹。
姚文斓一挥手,让亲兵上去把三名武士控制住了。
“要自杀回江户去自杀!”
“回去告诉德川家光,倭国只有灭国一个下场,殿下不接受他的投降。”
八万陈烈军士兵在大阪城东面挖出了壕沟,准备朝幕府军进攻。
此时战场已经转到了城外的平原上。
在五万陈烈军援军到达后,幕府军自知无力再围攻大阪城,把大阪的包围圈撤掉了。
如今幕府军据守在大阪城东面的开阔地带。
幕府军通过细作观察过淮安的壕沟战,了解过壕沟的作用。
此时在开阔的倭国京畿平原上挖了好几层壕沟据守,试图负隅顽抗。
当然,在陈烈军的迫击炮面前,这些壕沟只是固定的靶子而已。
陈忠站在壕沟中,用望远镜观察一里外的倭国幕府军。
根据情报反映,倭国如今有六万装备米涅步枪的步枪手,是守在壕沟中的主力。
另外在壕沟后面还有两万骑兵,这些骑兵虽然骑的是倭国劣种马,但还是具备一定的冲击力的。
除此之外,还有两万五千枪足轻和五千旗本武士,一共有十一万人。
这支十一万人的兵马是倭国德川幕府的主力,只要击溃这支队伍,德川家就离灭亡不远了。
比起德川家六万射术不精的步枪手,如今大阪战场上陈烈军有八万大军,实力远胜于幕府军。
而且这一次五万援军带来了淮安战场上参战的全部七千五百门迫击炮。
这些迫击炮如今都由熟练的炮手操作,杀伤力惊人。
幕府一方的壕沟中,德川家的士兵们抓着手上的米涅步枪,还对战争有信心。
毕竟这壕沟的战法十分先进,抓着步枪躲在壕沟中,似乎是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伤到这边的。
倭国的幕府军士兵还觉得他们能够守住自己的国家。
倭国的士兵们尚不知道淮安大战中江北军是怎么败的。
他们仅仅知道这次是把陈烈惹恼了。
无论如何,这几道壕沟一定要坚守住。
如果守不住,可能他们效忠的幕府就要灭亡了。
足轻大将松平泽业站在第一线壕沟中,脸色凝重。
作为一个率领八百步枪手的足轻大将,松平泽业了解的情况比士兵们更多。
军中的将领们传言,大老还政给德川将军后,就作为和谈使者进入了大阪城,据说,大老剖腹了。
然而即便是剖腹的高尚举动,也没能熄灭陈烈的怒火。
陈烈扬言要灭亡倭国国,灭亡这个万世一表的国家。
有可能要被灭国这个事实让松平泽业心情很乱,他不知道如果倭国国亡了以后,自己作为一个武士的尊严何在,自己要如何生存下去?
若是这一次不能打胜仗,松平泽业可能就再没有资格自称为一个武士。
“奋战!战败就是国灭!”
松平泽业突然举起武士刀,在战壕里朝周围的铁炮手们大吼了一声。
听到松平泽业的话,倭国的铁炮手们愣了愣,一个个都有些惊讶。
战败就是国灭?
这是守卫倭国的最后一战?
在倭国这个武士统治的国家,最不缺乏的就是为主家献身的精神。
听到松平泽业的嘶吼,铁炮手们一个个都眼睛红了起来。
如果说这一战是倭国的最终战,那很多幕府军士兵都愿意战斗到最后一秒。
“奋战!”
“奋战!”
“战斗到最后!”
铁炮手们握拳吼叫起来,一个个都有鱼死网破的决心。
松平泽业看了看周围的壕沟,放下心来。
这个壕沟战术不愧是陈烈创造的战法,可谓是无懈可击。
不管是步枪还是炮弹,根本没有角度能够射入这埋在地面下的壕沟。
虽然对面陈烈军的装备比这边精良,但是如果对面的步兵冲击幕府军的壕沟,幕府军等他们冲到两百米距离内,抬头出去解决敌人也就是一枪的事情。
除非炮弹和子弹从天上落下来射进这壕沟中,否则根本没有东西能够伤到壕沟中的士兵。
松平泽业没有见识过淮安大战的战场,他不明白,陈烈军的炮弹就真的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战争一开始,就是由迫击炮打响的。
陈忠一挥手,令旗一面接一面的将他的命令传递下去。
陈烈军的士兵们用力拉响了迫击炮的炮绳,安静的战场上突然响起连绵不绝的炮击声。
战场的上空顿时被七千多颗迫击炮炮弹统治,炮弹在天空中划出五十度,甚至六十度的漂亮抛物线,飞到高空,然后像石头一样从高空落下,朝倭国人的壕沟中砸去。
松平泽业看着那些高高飞过来的小炮弹们,惊得张目结舌,一下子就急红了眼睛。
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大炮?
在天空中划出美丽的曲线,迫击炮炮弹像是死神一样砸进了壕沟中,轰轰的爆炸了。
倭国人的壕沟中顿时像是炸满了夺目的烟花,绽放出一片又一片的巨大火花出来。
松平泽业看到一发炮弹落在了自己右边的三丈之外,在两个铁炮手中间炸响。
只看到怒放的火焰一闪,两名铁炮手就惨叫着往两边倒下。
铁炮手身上的盔甲专注于正面的防御,对这种侧面炸开的爆炸毫无作用。
炮弹中射出的碎钢渣像是飞刀一样撕开了胴甲侧面的皮质兜护,狠狠刺进了铁炮手的身体。
两个重伤的铁炮手在地上不断地翻滚着,发出撕心裂肺地惨叫声,让他们周围的其他铁炮手都变得面色惨白。琇書蛧
另外一边,松平泽业左边四丈之外同样落下了一枚炮弹。
这一枚炮弹砸在了一个倒霉的铁炮手脑袋上,把这个铁炮手脑袋砸开了花。
铁炮手一下子就被砸死了。
炮弹从铁炮手的脑袋上落到地面,在这个铁炮手的身体脚下爆炸了。
巨大的火焰炸了出来,铁炮手的双脚顿时就被炸断,变成了碎肉和碎骨,随着爆炸的冲击波飞溅出去。
好在这个铁炮手身边没有其他的铁炮手,炮弹没有炸死第二个人。
但是铁炮手下肢中碎裂出来的鲜血却全部溅在了壕沟壁上,把那黑黄色的土壁涂得血红一片。
松平泽业脸色变得雪白一片。
这是什么大炮,松平泽业第一次听说大炮可以这样大角度抛射的。
这已经不像是大炮,更像是投石车。
这岂不是只能被动挨打?
松平泽业正要去右边看看那两个重伤的伤员还有没有救,却又听到对面的壕沟中传来嗵嗵的射击声。
陈烈军的火炮又开始射击了。
这射速也太可怕了些吧?
这爆炸的炮弹可不是儿戏。
松平泽业立即紧紧猫在壕壁下面,不敢动弹。
开花弹的爆炸像是一朵朵烟花,在倭国人的壕沟中炸响,此起彼伏。
一枚炮弹从天空中落了下来,落在了松平泽业一丈外的近处。
只看到火光一闪,巨大的爆炸声响起,那边一名趴在地面上的铁炮手惨叫着跳了起来。
这名铁炮手肚子上已经被炮弹炸得血肉模糊,只看到红黑色的一片,往外面流着血。
不仅是肚子上被炮弹炸伤了,他的身上其他地方也被钢渣子刺入。
这名铁炮手使劲用手捂着肚子上的巨大的伤口,捂住了往外漏的肠子,却捂不住淋漓往外滴的鲜血。
全身各处伤口中的剧痛像山崩地裂一样袭来,他猛地又倒在了地面上,嘶叫翻滚着。
那惨状令人不忍目睹。
一枚迫击炮炮弹嗵一声砸在松平泽业的左边,吓得那附近的五六个铁炮手猛地往旁边跳跃。
但是炮弹落地紧紧过了一秒就爆炸了,最靠近炮弹的那个铁炮手还是跳晚了。
致命的钢刺迸射出来,扎进了那名铁炮手的裤裆和大腿中。
那名铁炮手不知道被钢刺扎了多少个伤口,嚎叫着倒在了地上。
他一边嚎叫一边摸着自己下身的伤口,似乎是想把伤口中的钢刺拔出来。
然而那钢刺早已经刺入了骨肉中,哪里是人手可以拔出来。
他的手一碰到伤口,就被剧痛刺激地双眼发昏,发出了杀猪一样的惨叫。
旁边的其他士兵看着这名伤兵的惨状,一个个面色雪白。
这哪里是打仗,这完全是屠杀啊。
陈烈军的壕沟中,陈忠用望远镜观察着倭国壕沟中此起彼伏的火花,哈哈大笑。
他转身朝姚文斓说道:“怎么样,王爷的这种新武器犀利吧?”
姚文斓点头说道:“确实令人叹为观止,原先壕沟战让人进退不得,如今完全不一样了。”
陈忠哈哈大笑,颇为自己先姚文斓一步了解迫击炮而得意。
“姚文斓,你说倭国人还能顶住几轮炮击?”
姚文斓沉吟说道:“倭国人的铁炮手都是下级武士,俸禄远高于平民。”
“此时一退就是灭国,我估计幕府军铁炮手们会再坚持一会儿。”
“哦?”陈忠好奇地举起望远镜,望向了对面的壕沟。
壕沟的对面,倭国人已经被迫击炮两轮炮击炸得七荤八素。
倭国人没有看到迫击炮在淮安的大发神威,不知道这种武器对壕沟的巨大杀伤力,此前在第一线壕沟中堆积着密集的步兵。
如果没有迫击炮,第一线壕沟中堆积的步兵会有效阻滞陈烈军的前进。
但是如今有了迫击炮,密集的步兵就完全成为迫击炮炮弹大屠杀的对象。
几乎每一枚迫击炮炮弹落地,都会带走幕府军士兵的生命。
短短两轮炮击,就炸死了一万多倭国士兵。
六万铁炮手,转眼间就只剩下五万不到。
当然倭国人不是傻子,挨了两轮火炮以后,倭国的老中阿部重次就改变了战术。
令旗在壕沟里快速传递命令,各级军官开始把密集的步兵从第一线壕沟中撤下去,只留三十分之一的士兵防御壕沟。
松平泽业也迅速执行了命令。
他大声吼叫着,只留了一个队三十名铁炮手继续在壕沟中坚守,让其他人全部都去后方待命。
铁炮手们像潮水一样往后方跑去。
密度一减,迫击炮的杀伤力顿时大减。
原先每一枚炮弹都要带走一个士兵,现在起码要三十发炮弹才能杀伤一个士兵。
被选中坚守的士兵则一个个浑身颤抖,无奈地面对着呼啸飞来的炮弹。
不过这些铁炮手也知道,若是德川幕府亡了,他们这些下级武士迟早也是饿死的命运。
为德川幕府战斗到最后是他们的职责,也是他们的宿命。
松平泽业作为指挥官也没有撤下去。
他躲在一个炮弹炸出的坑洞中。
他用壕沟里随处可得的铲子将那个坑洞扩大了,挖成了一个一米见方的圆洞,整个人缩了进去。
所以周围的炮弹都炸不到他。
炮弹想炸到他,必须直接命中他藏身的圆洞。
每次附近有炮弹炸开了,确信短时间内不会立即有下一轮轰炸,松平泽业才伸出脑袋观察一下周围的情况。
有时候他甚至站起来观察一下壕沟外面的情况,看看陈烈军有没有冲上来。
松平泽业的躲藏方法很快引起了其他士兵的效仿。 蓝星,夏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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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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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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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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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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