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荀老的话来说,沿着痕迹一路就一定可以寻到墓穴。
这一路下来还算顺利,按照荀老的地图,我们很快寻到了墓穴口附近。
但是站在墓穴口之后,众人都不敢向前了。
不为别的,实在是这一路太过顺利了,荀老和高午几人都觉得有些不太真实。
途中没有机关,没有陷阱,没有任何阻碍,这对于一个大墓来说未免也有些太过反常。
高午塞给我一个手电筒对我说道:“小子,你过去转一圈看看。”
我拿着手电筒也没有拖沓,走过去扫视了一圈,这里应该就是墓穴没错了。
众人见没事,心里虽然有些犯嘀咕,高午小声的对荀老说道:“荀老,这一路也太顺利了,是不是有些不太对劲啊?”
荀老眉头微皱,他心里也犯嘀咕,还是找了个合乎逻辑的理由。
“可能这开凿天墓的人,或许也没有想到过真的有盗墓贼能够找到这里。”
“所以……就没有设下陷阱,也说不定。”
这个理由一出,几人也就被慢慢说服了,不再去计较这些事情。
“荀老!你快看这里有陪葬品!”
“这边也有!我在这边也发现了!”
眼镜和高午拿着手电筒,在附近转了转,似乎看到了土下有东西,兴高采烈的便要挖出来看看。
可是下一秒,几人就乐不出来了。
荀老等三人,一连把四周的陪葬品都收集了起来。
一件像样的宝贝都没有。
风雨将这些陪葬品侵蚀成了破烂。
众人看着眼前的残渣,一时间所有的兴致都没有了,气氛沉默到有些僵硬。
许久后,高午才开口。
“荀老,我们现在咋办?”
荀老铁青着脸没有说话,之前来的时候那些兴奋劲也过了,而且还差点把荀潞搭在这,能乐的出来么?
“怎么办?还能咋办!这一次可真是栽到家了!”
几人都没再说话,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现在几人的心情简直是差到了谷底。
几人收拾起了装备,打算原路返回,趁时间还早去别的地方看看。
可我却是感觉不会这么简单,否则这开凿天墓的人为何要如此大费周章,这其中一定另有乾坤才对。
我将手电筒在四周照去,我站在墓穴中央,不断地扫视四周,终于被我发现了端倪。
我按照四周的岩洞按照阴在左阳在右的原则,排列出乾、坎、艮、震、巽、离、坤、兑。Χiυmъ.cοΜ
天居上位南,依次逆时针推断,乾到兑,兑到离,天地定位,山泽通气,水火不相惜。
往者顺之,知者逆来,故而逆数也。
我看着推断而出的八卦图,不禁楠楠嘟囔道:“逆数,难道这墓并是主墓,而是墓中墓?实则还要向下?”
我看着八卦图,这时高午走到我身旁,拍了拍我的肩,“喂,走了。”
我看向高午,这个壮汉的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
我忽然起身,叫住高午和荀老几人说道:“荀老,我感觉这里不会那么简单。”
“像我们之前所说,这墓既然修建之地如此险峻,想必也不会那么简单。”
“我觉得可以往前去看看,或者在这边转转,或许还有发现。”
此话一出,荀老也不甘心,便说道:“好吧,来都来了,那就在附近转转。”
我按照卦象寻去,这时我听到了窸窸窣窣的水流声,循声找去,竟寻得一处地下水流。
我们一行人来到近前,没想到这水流竟然如此湍急,但是按照八卦来推断,这墓中墓恐怕就在这水流下面。
见我面色凝重,荀老也绷不住了,开口询问道:“小子,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我看着面前湍急的河流,把我刚刚的猜测对荀老几人说了一遍。
荀老高午眼镜三人听得一愣,又询问我有几成把握,我说最低也有七成把握。
可话虽如此,他们看着面前湍急的河流还是心生退意。
不为别的,主要是这地下河流紊乱不堪,贸然下去,恐怕是九死一生。
而且还不知道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若要是没有那岂不是白下去了。
半晌荀老长叹一声,他看着面前的地下河自知这一次算是白来了,退休无望。
看来只能再去找些别的墓,再下几次多弄些东西出来,将这一趟的损失补上才行了。
高午看向荀老,荀老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走吧。”
“看来是天意不让我退休,我一生阴损事做尽,就该死在墓里!”
这话说得悲戚。
便在这时。
“我水性好,下去看看。”
荀潞忽然说。
谁都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荀潞突然从几人身后窜出,直接跃入水中。
荀老高午几人看到荀潞跳了河都傻了,只听道荀老大喊道:“乖孙女儿!快回来!”
我见状也赶紧跟上,跃入水中,想要将荀潞救回来。
但是奈何这时水流急缓接连变化,我不擅水性,要是这河流四平八稳还算凑合,可是现在我简直是随波逐流,根本无法稳定身形。
砰地一声,我的头撞在了一块石头上,这一下可给我疼的不轻,嘴也不小心张开,接连灌入几大口冰凉的地下水。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我还未调整回来,又整个人撞在一块水下的石头上。这一下让我失去了大半力气,几欲昏厥。
我还想喊,奈何我的嘴已经有些张不开了,迷迷糊糊之中,我感觉好像有人朝我游了过来抱住了我的身体。
我或许已失去了意识,眼前只是迷离的幻影。
一个身穿白衣的女人挟住我的腰,如游鱼一般,带着我在水下行动。
我莫名感到安心,闭上了双眼。
等到我再醒来时,正躺在一处溶洞中。
头顶有奇异的光线落下。
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荀潞竟然就在我身旁不远处。但她双目紧闭,显然也昏厥过去,还未苏醒。
我赶忙坐起身,不顾自身疼痛爬到荀潞的身旁,见她气息还算稳定,这才松一口气。
我站起身,打算看看这附近是哪里。
当我转过身时,瞳孔顿时放大。
即便只是微弱的光。
但看清楚后,我的视线就再也移不开了。
一位身穿彩衣的仙子。
竟然悬浮在半空之中,无声地看着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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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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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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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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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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