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发也被揉乱了不少,此刻身上属于夜晚的寒气已经完全消退了,甚至还沾上了白妩的牛奶玫瑰味。
白妩的神情有些复杂。
她连忙松开了这个烫手山芋。
然而对方却像条八爪鱼似地,紧紧吸附在了她身上,似乎想要寻找些什么,有些不安的在她颈间摩擦着。
“姐姐,我真的很难受.....求求你.....”
白妩长眸一挑,又捏住了他的下巴。
“求我做什么?”
弗罗泽咬住了唇瓣,外面的月光似乎都碎在了他的眼睛里,泛起了一层又一层潋滟的波泽。
于是,在白妩的眼皮子底下,他抬起了白皙修长的手指,一个一个的解开了自己衬衫上的纽扣。
直至自己的上半身完全暴露在了空气中。
少年的身材很好,胸膛处的肌肉线条紧实流畅,正随着他略显急促的呼吸起伏着。
而那下腹处的人鱼线则沁满了可疑的薄粉,像是被红酒熏泡过,一直蔓延至那轻易不容侵犯的禁忌之地。
可此刻禁忌之地的束缚却被少年轻而易举的解开。
他虔诚而又小心的匍匐在了床上,拉过白妩的手放在了唇边。
“姐姐,求求你,求求你怜惜我,怜惜我卑贱的皮肉,以及肮脏不堪的灵魂。”
“没有人比我更需要你了,姐姐。”
这一次,白妩没有再抽回手,而是抚摸起了这个向她摇尾乞怜的小可怜的脸颊。
他的脸颊依旧滚烫的不行,甚至仅仅是因为她片刻的抚摸就又绯红了些。
白妩眯了眯眸,上扬的唇角多了分属于王者的睥睨和嘲弄来。
“你确定?弗罗泽,有些话,有些事,说了做了,就没有后悔的余地了。”
“我确定。”
少年急不可耐的回答。
像是要证明自己的决心,他喘着气吻上了白妩的指尖,而后一路向上,来到了他奢望已久的领域。
他尽情的品尝着那里的香甜。
像是不知足般,他又把头转向了她的唇间,带着零星的惩罚意啃咬着。
这不禁让白妩皱了皱眉。
她一把揪住了他的后颈,直接将他按在了床上,而后跨坐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献身就得有个献身的样子,最好乖一点,不然惹恼了姐姐,你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
她猩红的唇瓣上扬着,勾勒出几分魅惑而又薄凉的笑来。
让他着迷。
他感受着她冰凉的指尖从他额头划过,一路向下,一路引起他的颤栗。
弗罗泽没有再压制自己,他尽情的释放出了内心深处的那只困兽。
此刻,他甘愿被她捕获,成为她的掌中玩物。
月光更甚了,在黑夜的衬托下,逐渐透出了几分缱绻旖旎之气,与薄雾交织缠绕,最后呈一发不可收拾之势倾泻而下,席卷天地。
而就在这缱绻月光下,一个修长的身影冷漠的注视着这一切。
...
白妩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午后了。
房间里早就没了弗罗泽的身影,但周围流淌着的不一样气息却告诉她昨晚的一切都是真实的。
她真实的被那个家伙引诱到了,真实的落入了他献上来的美味当中。
“艹!”回味过来的白妩忍不住的骂了一句脏话。
003安慰她道:【哎呀,不用觉得不好意思,你早就是老油条了,还在乎颜面不颜面。】
“艹。”白妩又骂了声,“明明昨晚一开始我是攻的,怎么后来又被反了,烦死了,别再让我见到那个臭小子!”
不仅如此,对方还恶劣心满满的在她锁骨上留下了一排牙印。
像是在宣布他的胜利般。
咽不下气的白妩吃完饭就唤来了塞玛。
“弗罗泽呢?去把那个家伙给我叫过来。”
塞玛吓了一跳,完全不知道白妩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火气,于是她不敢耽搁,赶紧领命离开了。
半个小时后,她回来了,带着难为情的表情回了白妩。
“弗罗泽说了,王后您之前说过他白天是要在马厩里待着,不能去任何地方的,所以他现在不能来见您......”
白妩:“......”
好得很,刚尝到点甜头就跟她犟上了是吧?
“那你告诉他,既然他这么喜欢在那里待着,就在那待一辈子吧!”她冷笑连连。
这时,寝殿门被推开,一身华服的安德森缓缓走了进来。
他脸上依旧噙着淡淡的笑,待走到白妩身边时,忍不住的抬起指尖抚摸上了她垂在颈侧的一缕头发。
“怎么了,弥丽儿,是谁惹你生气了?”
白妩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怒容,起身一笑了之。
“没有的陛下,可能是最近天气热了,有些心烦意躁。”
“我有些困了,就先回房间了,陛下若是有事,不如等我醒来再说?”
她三言两语就推开了他的接近。
安德森甚至连她的发梢都没有都没有触碰到,而后视野里只剩下她的背影。
他拢了拢指尖,笑了一下后,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似的坐回了餐桌盘。
...
入夜,刚出浴室的白妩就被某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袭了满怀。
对方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间,不满足的嗅着她的每一寸味道。
“姐姐,听说你想我了?”
白妩伸出一根手指,戳着他的脑袋让他远离了自己。
唇瓣勾出一抹没有感情的笑后,她朝他耳廓轻吐兰气。
“弗罗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现在可是你的亲婶婶,以下犯上,乱伦嫡亲,是要被教皇大人亲手绑上绞刑架的。”
“我不怕。”少年的语气带了分执拗,“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白妩轻笑一声,指尖下移,逐渐攥住了他的脖子。
“可是姐姐怕呢。”
“怕好不容易得来的王后之位丢掉,怕家族因我受牵连,怕被整个帝国的人当成笑柄。”
“不会的。”弗罗泽抬手捂住了她的唇,“谁敢让你不开心,我就杀了谁。”
尽管他的声音很低,但白妩分明还是看到了他眼底闪烁着的厉光与晦暗。
她的小弟弟终究还是变坏了啊。
扬了扬唇,她抬手抽出腰间早就藏好的匕首往自己腹部刺了进去。
鲜血一涌而出,红了她的衣袍,也红了弗罗泽的眼睛。
他只听到她凉薄又无情的呼喊。
“快来人,有刺客,有刺客!”
无数的侍女侍卫叫喊着冲了进来将他制服在地。
弗罗泽并不觉得痛,反而溢出了一抹笑。
他的姐姐还真是越来越让他意外了呢。
...
刺杀事件一时间让布兰特皇宫炸开了国。
他们尊贵美丽的王后昏迷了足足三天未醒。
不仅如此,医生还说她伤到了要害,这辈子可能都无法生育了。
安德森悲痛万分,下令要将弗罗泽处死。
然而就在侍卫们架着他上绞刑架时,一队人马突然冲了出来将人救走了。
这一幕被皇城里的人们尽收眼底,至此,他们对这个不仅伤害了王后、而且还逃罪的少年恨到到了极致。
第四天的时候,白妩终于醒了。
安德森一直守在床前,几天几夜不眠不休让他的胡子都长出来了一茬,整个人看上去颓废极了。
看到白妩有清醒的迹象,他连忙推开了围在床边的侍女扑上了前。
“弥丽儿,你终于醒了。”
白妩张了张有些涩疼的嘴巴,安德森意会的接过侍女递来的茶喂给了她。
喝了点水,又吃了点东西后,她的气色这才好了不少。
这期间梅琳也一直守在床边,她看向了其他那些喋喋不休、假装关心的公爵夫人们皱紧了眉头。
“弥丽儿刚醒还需要休息,你们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先离开吧。”
“没关系的母亲。”白妩握住她的手笑了笑,“她们也是担心才会待在这的,就别赶走她们了吧。”
梅琳叹了口气:“唉,不过这弗罗泽是怎么回事?他一向对你不是最忠心的了吗?怎么会.....”琇書蛧
白妩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兀地苍白了下去。
“因为,因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随后她不安的握住了安德森的手,眼眶里的泪水瞬间滑落了下来。
“陛下,您知道吗?弗罗泽居然是布兰特三世流落在外的皇子!他之前一直接近我,就是为了蓄意夺权,陛下,您可一定要小心啊!”
这庞大的信息量让在座的所有人都傻眼了。
罗德公爵家的小佣人居然是布兰特三世的私生子?!
这怎么可能?!
但这样一来,也完全能说得通了。
他试图拉拢弥丽儿,但是被王后拒绝了,于是他恼怒之下想要杀掉王后泄愤。
安德森也愣在了原地。
不知是不是因为熬夜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很难看。
“可是......”他苦笑了声,“弗罗泽已经逃了.....”
“什么?!”
白妩震惊的攥紧了衣袖,随后不顾梅琳的阻拦,掀开被子下了床,“噗通”一声跪在了安德森面前,声泪俱下。
“陛下,我真的没想到居然养了这么一个虎狼在身边,这是我的过错,请您不要迁怒我的家族,这与他们无关。”
众人纷纷面带怜惜和钦佩的看向了白妩。
她现在伤不仅没好,身体还受到了不可逆转的伤害,然而就在这种情况下,还为着自己的家族考虑。
这样勇敢又忠诚的王后才是她们效仿的对象!
于是夫人们纷纷跟着跪了下来替白妩求情。
安德森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弥丽儿,你是我的妻子,我怎么可能会怪罪于你呢?放心吧,这件事和你、和罗德家族都没有半分关系。”
白妩这才安心的躺回到了床上。
这之后的一段时间,安德森一面加紧人力搜寻弗罗泽的下落,一面悉心照料着白妩。
同时,弗罗泽是布兰特三世遗孤的消息也如雨后春笋般迅速蔓延至了整个布兰特帝国。
有人谴责他,说他不该蓄意篡位,还伤害了一直照顾着他的弥丽儿王后。
有人支持他,说他被皇室遗弃了十几年,他所有的埋怨和恨意都是应该的。
而从春天以来,好不容易平稳的局面又开始动荡了起来。
甚至有些人开始打起了为西利亚皇储复辟的旗号,声称安德森的皇位来的不明不白。
整个帝国笼罩在了一片灰色当中。
为着安抚局面,安德森每日呕心沥血,本就身体不好的连着憔悴下了许多。
紧接着,皇宫内又传来了一个更坏的消息——
弥丽儿王后失踪了!
起因是她看着安德森近日来疲累万分,就借着春游带着他去城外散了步。
谁知道半路居然遇到了刺客,安德森被刺了一剑,昏迷了过去,弥丽儿王后则被那伙贼人掳走了。
这一消息传出,顿时在皇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
有些人甚至传言皇城不再安全,连夜带着家族逃离了出去。
真正的灰色时期降临了。
雷斯克接连三天去了皇宫,但每次都是空手而反。
找不到弥丽儿的焦虑让他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头发都斑白了起来。
安德森也卧床不起。
皇家骑士团铁桶一般的将皇城紧紧围住,不放出任何一人,也不允许任何一人进来。
而一些受牵连的旧贵族也因此纷纷倒台,再无话语权。
...
这是白妩从那伙贼人里逃出来、被困山洞的第五天。
饿了两天的她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条小的不能再小的鱼,刚把火升起来,一颗石子飞了进来,“啪”的一声击灭了她的火种。
白妩“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怒目瞪向山洞外。
“谁干的?给老娘出来!”
一声戏笑裹着寒风吹了进来。
“亲爱的姐姐,你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而后,一道修长的身影逆着光影走了进来。
是弗罗泽。
许久不见,他看起来更成熟了,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衬衫,两条笔直且线条硬朗的腿扎进了马靴当中,整个人看上去肃冷又禁欲。
他那一头银白色的头发更长了些,被他用着一根黑绳束着在了脑后。
额前的碎发随风摆动着,时不时的掠过那双寒凉的一丝情绪也无的眸子。
他一只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有节奏抛着一颗石子。
白妩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而后抱着膝盖蹲在了地上,神色恹恹。
“如果你是来看我笑话的,那么恭喜你,你达到目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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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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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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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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