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委大队外的喧闹声不断响起,屋内的老支书和陈松面面相觑,怎么也想不到好好的修路,怎么出了这种事。
老支书正想站起来,走出去看看到底是谁不乐意配合修路,正打算走出去呢,那人拿着一跟扁担,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
“老支书,老支书你在吗?”
闯进来的男人陈松正好认识,陈志国。
那个曾今一家子欺负王瑶姐和小窈窕,被陈松插手打了一顿后,也是被老支书给劝阻保下来的人,陈志国。
陈志国穿着下地时候穿着的衣服,长长的扁担紧紧捏在手中,看到陈松也在,顿时一愣。
在他身后,几个村委大队的村干部慌忙追了上来,看到陈志国停下,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在门口想要进来把陈志国拉走。
“别动我,否则别怪我扁担无眼啊!”
陈志国一挥扁担,身后那几人顿时不敢上前动手了,只能后退,尴尬的看着里屋的老支书和陈松。
老支书对那几个村干部挥了挥手,示意他们放松,自个儿走近陈志国面前。
“志国啊,咋地了,咱前几天开村大会的时候不是说的很清楚的吗?各家各户都会完全配合修县路这件事,当时我可是问了所有人的,你可没站出来反对。现在你是什么意思,你可不能掉队啊,这可是关乎咱们村生计的大事!”
老支书看着陈志国气急败坏这模样,脸上可不乐意了,指着陈志国就是一顿教育!
陈志国瞥了一眼旁边坐着不说话的陈松,见他没什么动作,似乎是隐约松了一口气。只见他把扁担往地上一戳,嘭的一声响起,故作凶狠起来。
“老支书,那我是看在你面子上所以没反对啊,可我不知道这修路竟然要占了我家那五亩好水田啊。我家一共就五亩水田,刚够种点粮食,这路一修,我家那水田不就全成马路了,我还种个锤子田,你说你让我家三口人吃啥?”
“咱们不是早就说好,水田赔三百一亩,旱田赔一百一亩的吗?这钱县里都发下来了,到时候测好路线,做好规划,就给村里大家伙发下去的,你这闹个什么劲?”
老支书看陈志国这说法,顿时眉毛都拱起来了,很是生气的指着陈志国。
“你看看修路被占地的有多少家,十几二十家,不少了吧?人家都说什么了,人家啥也没说,就为了配合咱们村里修路了,你倒好,被占个几亩田就敢到大队里来耍横!你跟谁横呢,是不是要来打老子,娘的!”
老支书当年也是为了水源和附近的村干过架的,性子可不是那么好的,也是中年后做了村支书,做事说话才没有以往那么凶狠。
老支书一边说着一边把自己的小身板往陈志国旁边凑,唬的陈志国不断后退,拿着扁担的手只能捏着不敢动。
被老支书这么怼着,陈志国只能往后退着,生怕伤着老支书。
“老支书,我敬重你,但你也得为我想想啊!三百一亩的水田是不少,我家五亩水田,那也有一千五,是,很多!但我家没水田了啊,五亩全被占了,可是你看看别人家,占了多少,要么一亩都不到,要么占的是旱田。这当然就不影响他们了,他们还能拿到拆迁补偿款,怎么可能不高兴,可你觉得我该高兴?”
“一千五买了个未来没有种粮食的水田,我是亏了还是赚了?一千五百块,我们家里三口人能用到啥时候?种地的田都没了,我要咋办?”
被挤到角落的陈志国顿时爆发了,他一把按住老支书,将他压着不让他动弹,然后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村支书听了他的话,顿时眉头一皱,但还是强硬的说道:“线路还没定,技术人员还在测,你哪来的消息知道自己五亩水田全都被占了?而且就算全被占了,那你也不能拿着扁担上大队里来威胁人啊,咋地,你是土匪强盗啊!”
“老支书,村里都在传了啊,线路说是早就定下来了!按照他们说的线路,我真是一亩水田都没剩啊,老支书,我不能没有地啊,剩下都是旱田,我吃啥啊!”
陈志国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竟然开始落泪了。
老支书愣了,没想到陈志国刚才还气势汹汹,现在却一个劲的软弱流泪,老支书不知道咋搞,只能扶着陈志国坐下,同时顺手把他手里那根扁担拿走了。
陈松看着他们,眉头一挑,手指敲了敲桌面。
“二爷爷,咱们这条路的路线应该还没定下来吧?怎么就这么多人知道了?”
陈松轻轻敲着桌面,要知道陈家坳和杨家村间的这条路线,可是他作为县人大带包着重提的一方面,其中路线经过推敲,算是最合适两村距离,也是最符合地形以及修路成本的。
虽然可能会在实际修路过程中进行微调,但总体来说,线路大概是不会变动的。
而且这线路应该还是保密的,应该还需要测绘人员进行二次三次的测量,是否能达提案之时,一次测量后的期望效果,否则就要进行微调。
也只能微调,毕竟方案已经上报,就只能严格按照批复修路。Χiυmъ.cοΜ
“路线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之前也只是知道会在咱们村和杨家村中间而已,不知道从哪泄露的消息。”
老支书也觉得不对劲。
陈松看着陈志国:“那你说说,你从哪里知道线路消息的?”
具体的公路建设线路在做赔偿前都是保密的,就怕有些人知道自家的地要被征用,就会故意提前种下经济作物,用来骗取更多的农业赔偿金。
在这个年代,这个事情屡见不鲜!因此很多工程如果有需要进行拆迁补偿,一般都会严格保守信息,直到事情定性,拖到了赔偿计算之际,才会抛出来告诉大家具体的征用拆迁范围。
“我哪知道,我看大家都在说是这样的!”
陈志国虽然刚才挺狠,但现在跟陈松说话,却不敢再高声质问和回话了,跟老鼠见了猫似的。
大概是以前就知道陈松不是个好相与的,武力值也高,讨不了便宜,所以索性就认怂!
“二爷爷,这事看来得查啊!”
陈松站了起来:“看来昨天有人把给二爷爷的县级公路修建拟定线路图给偷看了,不仅偷看了,还告诉大家伙了,我猜今天这条路上的大家伙们,应该在忙着种果树作物了吧!”
“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昨天可是把这份文件都所在柜子里了!钥匙我都是随身带的!”
老支书惊呼起来,下意识的反驳。
“二爷爷你好好想想,昨天还有谁进过你的办公室啊?”
陈松看着老支书指着的那个抽屉和锁,只是个普通老旧的木抽屉,还有一个老式的还生了锈的铁锁。
“昨儿……我可都在办公室呢,不应该啊……不对,昨儿翠芳找过我,说是技术人员来了,我去招呼接待那些技术人员了,途中出去过十几分钟。”
老支书突然想起这事。
“翠芳,是翠芳婶子吗?”陈松眼睛微微一眯,有些不可置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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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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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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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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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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