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绳子断掉的那一瞬间,我和牛犇也因为惯性,直接掉下了悬崖。
求生是每一个人的本能。我几乎是下意识里想抓住一些什么,可是这悬崖上面的植被真不多,我什么也没抓上。
一瞬间,恐惧在我的心头漫涎,很快流遍我全身。
我这就要死了?我不想死!
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突然刮起了一阵阴风,等我回过神时,我和牛犇已经同时落了地,“啪”地一下摔在了一团非常软和的东西上面。
虽然摔得不轻,可是我却并没有受伤。我连忙爬起来,这才发现我们落在了一头摔死的牦牛身上。
当然这不可能是运气,我立马想到了那阵阴风,顿时心头一颤,连忙将我的保命阴玉拿了出来。
只看了一眼,我立马傻眼了。上面的花瓣,又少了一片。
这么说,按照正常情况,我跟牛犇刚才应该是会摔死,但是白嫁衣女鬼又救了我一命了?
我连忙朝四周看了一眼,想跟白嫁衣女鬼说声谢谢,但是我却并没有看见她,只能暂时先将这事放在一边,检查了一下牛犇。
这一检查,我才发现牛犇只是睡着了。他睡得可真沉哪,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都没醒!
不过很快,我又意识到不对了。虽然摔在了牦牛身上,一个正常睡着的人也绝不可能不醒。
我心头猛地一跳,连忙伸手去推牛犇。
只是我推了他几下,他都没醒。我又拍了几下牛犇的脸,可是他还是不醒。最后我没办法了,咬了咬牙,干脆一拳头打在了牛犇的脸上。
“怎么了,怎么了?”牛犇一个翻身跳了起来,并且迅速后退,抽出同样插在靴子里的匕首。
等看到是我,他又是一愣。
“老海,怎么是你?”
说完,他才发现这并不是我们睡的那个帐棚,又茫然地追问了一句:“我们这是在哪里?”wWW.ΧìǔΜЬ.CǒΜ
我将之前我看到他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牛犇立刻不相信地瞪着我。
“怎么可能?我就是再累,也不可能被人拖走了都不知道。”
我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最起码我今天也睡得比往日沉。想了想,我连忙问牛犇:“今天晚上,你吃了些什么?”
“穷达大叔带的牛肉干,还有一些热开水。”
难道那些牛肉干和水有问题?可是穷达大叔也就是一个带路的,他害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说得不好听一点,我们真要是出了什么事,他那带路的费用,还不知道能不能拿到。
“会不会是阿牛他们做了手脚?”
牛犇想了一下,点了点头。
“也有可能。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我们怎么回去?”
回去?我连忙抬头往上一看,顿时整颗心都寒了。这面山,那可是笔直陡峭,几乎呈九十度。而且崖面十分平滑,几乎没有什么可以借力的地方。
“看样子我们只能有两个选择,一个走一段路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或者是原地等救援。”
牛犇只扫了四周一眼,立马选择了原地等救援。现在是晚上,就算月亮很亮,那也绝对不适合到处乱跑。
只是这大雪天,我们除了身上的这身衣服什么都没带,只怕在这里露一晚上也够呛。
我忽然看到我们之前摔在上面的那头牛,立马眼睛一亮,拿起匕首就去剥那头牛的皮。
剥牛皮的时候,我们看到了牛的眼睛上遮着一块白布,脖子上还系着一根绳子。那根绳子有个断口,跟牛犇身上被我切断的断口刚好吻合。看来下药的那个人是将牛犇系在了这头牛身上,让这头牛将牛犇拖到了这里。
那人的本意,可能也并非是要将牛犇弄下悬崖,只是他蒙住了牛的眼睛,牛看不见,也就带着牛犇一起走向了悬崖。
我之所以会感觉到牛犇被拖着走的速度突然加快,也是因为牦牛那个时候已经摔下了悬崖的原因。
幸好那人大概是为了想要造成一种灵异的效果,所以用的绳子特别长,否则不等我反应过来,牛犇就已经下来了。
我们即使有牛皮,也不会在这种雪地里过夜,我们又不傻。
我和牛犇商量了一下,决定找个避风没有雪的地方过夜。
我们拖着牛皮走了一段路,突然我觉得我的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牛犇连忙掏出手机往我脚上照了照,顿时我头皮一紧,一股寒意从我的脚底笔直地蹿到我的头发根。我们脚下,是一地白森森的人骨。
“咯咯咯”,就在我们看到白骨的瞬间,一道非常诡异的笑声,在我们的身后响起。
我下意识里就想回头,突然想起来曾经听到别人说过人后面如果有鬼,千万不可以回头。
至于为什么,我到现在也没闹明白,但是这并不影响我将刚转了一点点的头又摆了回来。
“走,别回头。”我不但自己不敢回头,还连忙提醒了牛犇一声。
牛犇的情况也比我好不到哪里去,脸色白得像是石灰。听我这么一说,他立刻点了点头,僵直着身体同手同脚地跟我一起继续往前走。
“咯咯咯咯”,可是不管我们走多远,那个声音都一直在我们身后不远的地方。与此同时,我们脚下的白骨,也越来越多。几乎已经从起初偶尔才能踢到一块,渐渐演变为几乎每一步都能踩到几块。
终于,牛犇绷不住了。
“操,不管了,死就死。就是死,我也要死个明白。”
说完,他便回头往后看了一眼。
我自然不能让他一个人回头,所以也立马转了头,这一转头,我和牛犇两个人立刻吓了一跳。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云层遮住,此时四周比我们刚掉下来的时候暗了许多。一双双绿色的眼睛,从我和牛犇身后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地方。
“跑!”我冲着牛犇喊了一声,立马拔腿就跑。牛皮,我也不要了。
牛犇此时也被眼前的这景象吓破了胆,紧跟在我们身后。
脚下的白骨什么的,全部都被我们抛在了脑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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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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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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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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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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