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他娘的蛋,你丫就为这么一个混蛋……”
大概是我的脸色太过不好看,牛犇的指责在看向我后又缩了回去。
其实牛犇要真骂我两句,我心里兴许还没有这么难受。长这么大,头一回对某个人产生了同情,没想到还没过一天,就被人给卖了。
“怎么,哑巴不见了?”显然大家都知道在这片山林里,哑巴对于我们来说的重要性,跟着出来的余老师脸色也非常的难看。
牛犇一见余老师,立刻跳了起来,一把抓住余老师的衣领,“姓余的,那哑巴是不是你故意放走的?”
“牛犇,住手。”我被牛犇这声质问喝斥回了神,连忙阻止牛犇。如果哑巴还在,我们跟不跟余老师合作都没有关系,但是现在哑巴不见了,就算虎爷明面上不说,心里也肯定对我们起了猜疑。这个时候,我们不能再得罪余老师了。
“哑巴不见了是我的错,这事我认了。走,去见虎爷吧。”
牛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不过在看了四周一眼后,又将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我了解牛犇,他不外乎就是想老话重题——干脆我们跟虎爷分道扬镖单干。可是我们都清楚,单凭我们俩,别说下墓,找不找得到墓都是个问题。
这也是为什么他话到了嘴边又不说了的原因。
至于原路返回,那就更不可能了。
虽然哑巴只是带着我们翻了两座山头,但是他走的路线极其的复杂,就光是绕的那些圈,就足以令我们晕头转向了,更别说记住来时的路线。
想到哑巴带我们绕的那些圈,我心里又是一动,难道从一开始,哑巴就已经打好了逃走的主意?
幸好从虎爷他们歇脚的地方到这座小木屋的距离并不远,路形也不复杂,不然我们还能不能跟虎爷会合都成问题。
我们很快回到了虎爷那里。
我们不敢直接跟虎爷说哑巴跑了,只说我们找到了一个小木屋,等虎爷他们都到了木屋处,心情似乎不错了,余老师才找了个机会,将哑巴跑了的事告诉给虎爷。
虎爷一听,整张脸都变了。
“你们说什么?你们知不知道在这种地方,没有了领路的人,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看了看牛犇,又看了看一脸惨白的余老师,心里想着反正这事也逃不脱,干脆站了出来。
“虎爷,抱歉,这都是我的错。我没想到哑巴会逃走。”
虎爷眯着眼睛冷冰冰地瞟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看猫子。猫子从一堆人里走了出来,一直走到我的面前,“啪”地一拳,重重地打在我的脸上。
我只觉得鼻子发酸,嘴角一疼,一股温热的液体从鼻子里流了出来,嘴里还弥漫出一股铁锈味。拿手掌一抹,那是一手的鲜红。
牛犇面上一惊,连忙跑到我身边扶着我。
“虎爷!”
“这一拳是教训你不长眼睛,以后少他娘的自作主张。”虎爷看都没看牛犇,直瞪着我。
牛犇眼中闪过一道寒光,人立刻就想往虎爷那儿冲,我连忙一把拉住了他。
“是,虎爷教训得是。”
这事是我的错,我认。更何况在没有人领路的情况下,我和牛犇若是跟虎爷闹翻了,只怕会死得更快。我不想死,也不想牛犇送死。
虎爷大概是见我认错态度良好,并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地追究,反倒在小木屋子里生了一堆火,拿出地图研究了一下我们目前在什么地方,接下来的路又该怎么走。
因为被我连累,牛犇跟我一样被排除在了研究圈子外,只负责去小木屋附近捡些柴回来,防止晚上冷。等虎爷他们都研究累了,大家才围着火堆睡下。
我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走过这么多路,干这种苦力活,因此累得不轻,一倒下便睡沉了。睡到半夜的时候,我突然间觉得有些冷,顿时打了一个寒颤被冻醒了。一睁开眼,我立刻被吓了一跳——屋子里的火,早就熄了,在我的床头,正蹲着一道黑色的人影,手里握着一把扇子,正在给我扇风。
因为小木屋的窗户不大,再加上外面的林子又高大又密集,就算有月光也透不进来,我根本就看不清那人的样子,只隐隐约约觉得那人有点眼熟。
黑暗中的人影似乎也发觉我醒了,扔下扇子就跑。他这一跑,我立刻想明白我为什么觉得这人影眼熟了,这人根本就是白天还跟我们在一起的哑巴。
我瞬间激动了,连忙去推躺在我旁边的牛犇。
可是牛犇睡得非常熟,不管我怎么推他,他都没有醒。
我怕哑巴一会又跑不见了,连忙一个翻身爬了起来,随手抓起一只应急灯便追了出去。
这只应急灯,还是因为昨天晚上拿出来照明,直接放在了手边,不然我连这应急灯都没有时间去拿。
哑巴似乎是存心想跑,飞快地在林里子穿梭,我也顾不了自己对这一带的地形根本不熟,紧紧地追在他的身后。
大约追了十来分钟,哑巴突然一个闪身,闪到了一棵足有水桶粗的大树后面。等我追到那里的时候,早就失去了哑巴的踪影。我心中一紧,连忙将应急灯提起来,往四周照了照。
要说这应急灯,虽然不像手电筒那样能照很远的距离,但是它好在照的范围广,照理说以我跟哑巴两个人的速度,哑巴不应该跑出应急灯的范围,难道是躲起来了?
我这样想着,又仔细地将四周搜了一遍。只是我很快发现这里除了高大的树木,并没有能遮挡视线的东西,也没有什么地方能躲藏,哑巴,竟然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
我正觉得奇怪,一声野兽的吼声突然传进我的耳朵,我浑身打了一个激凌,一下子清醒了过来。
这种深山野林,可不是人为建造的林子,谁也不知道这林子里有什么东西。ωωω.χΙυΜЬ.Cǒm
我不敢再继续找下去,只想尽快回到小木屋。可是等我转了个身,朝着四周扫了一圈,顿时我整个人都慌了——这四周的景色完全一样,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打哪个方向过来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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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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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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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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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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