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手中的刀,上下起身跳动着,挥砍麻绳的动作变得愈发的卖力了。
同时,他的心中一个劲儿地默念着。
居元,你等着,为父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那肥胖的中年妇人王春花目光斜视着,见其置若罔闻,顿时怒意更甚,发出母猪般地咆哮:“陆乘风,你是耳聋了吗!?”ωωω.χΙυΜЬ.Cǒm
陆乘风依旧是坚持着自己的动作,不予理会。
处在一旁的卫央见此,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不禁皱眉冷笑道:“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
王春花‘唰’的一下转回了目光,一双狭小的三角眼歹毒怨恨地怒视着这位与她保持着几尺距离的年轻人,冷冷地威胁道:“小子,我不管你是谁,识相的就赶紧滚蛋!”
“别以为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就敢站出来打抱不平了!”
“若真迁怒了这杏花楼背后之人,没人能保得了你!”
“想必这陆家小子的下场,你也看到了!”
她双手死拽着那根皮鞭,试图将其拽回来。
只可惜,哪怕是她双手使出全部的力道,也完全难以做到。
眼下周边那么多双眼睛盯看着,她只能依靠这样威胁的方式,试图来挽回自己损失的一点颜面。
“这样啊……”
卫央单手扯着那根皮鞭,另一手扬起,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全然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连打了几个哈欠,淡淡地说道,“那行吧,那我这就松开你。”
唰!
在说话间,他那握着皮鞭的手突然一松。
正双手使劲发力的王春花,猝不及防,根本来不及反应过来。
在卫央松开的一刹那,王春花那肥胖的身躯,就由于自身力道的惯性,止不住地向着后方倾斜而去。
最终,‘扑通’一声重重地摔倒了下去,还连在地面打了好几滚,致使这整座杏花楼的地面都为之颤动一般。
毕竟,这位中年妇人的体型吨位实在太过庞大了。
而在场一众人,也皆是看得目瞪口呆。
显然没想到这位向来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王嬷嬷,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
人群之中,不知何人发出了一声喝彩:“好!”
气得向来好面子的王春花差点没暴走,她缓缓坐起身,一双凶狠的怒目扫视四周,厉喝道:“是谁!谁在那儿叫……信不信老娘割了你的舌头!”
吓得在场众人噤若寒蝉。
一瞬间,鸦雀无声。
他们虽然很希望看到这位妇人吃瘪受挫,但是却不想因此祸及自身。
毕竟这位嬷嬷的狠辣手段,可不是一般人所能遭受得住的。
连陆家的少年都被鞭子抽打得半死不活,他们又岂敢不自量力的站出来说三道四?
也就只能在内心暗自拍手叫好了。
处在大门右侧的齐修远和郝申,原本的目光正聚集于沐秋池和顾念二女身上,但此时也被这巨大的动静吸引了过去,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旋即,他们好像是达成了默契的共识一般,近乎同时将目光望向那位‘孙兄’,似笑非笑地看着。
孙勿忘只感觉自己被这两位‘至交好友’看得浑身不自在,总觉得他们有些不怀好意,于是他沉声问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莫不是我脸上有……”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因为他突然想到,自己脸上的确有麻子。
想到这,他的心里又难过起来了。
凭什么自己生得这么丑啊?
与面前这两位翩翩君子相比,实在显得太格格不入了。
齐修远和郝申对视相望,默契地笑了起来。
风流书生右手微微一甩,那手中的折扇被合上了,旋即,用折扇指着最中间的位置,对着孙勿忘笑着调侃道:“孙兄,佳人有难,理当帮衬,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不准备上去帮忙搀扶一把?”
闻言,原本就憋着笑意的郝申再也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言之凿凿道:“这体型,孙兄一人怕是扶不动吧?”
“……”
孙勿忘脸一黑,气得差点没在原地吐血三升。
这他妈说得是人话?
自己这结交的都是什么狗屁朋友啊?
真是交友不慎啊!
他抽动着嘴角,没好气地骂道:“要我去扶那头老母猪?你们怎么不让我直接去死啊?”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处在这寂静的环境之中,听得显得格外的突兀和刺耳。
几乎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真切。
他们有些难以置信,居然有人胆敢当众骂王春花是‘老母猪’,这怕是活腻歪了吧?
不过他们的心中却是钦佩这个敢于直言的家伙的。
毕竟,这一句骂言,也道出了在场多数人的心声。
“这家伙,还真他娘的是个人才啊……”
有人发出一句感叹之声后,脸上跟着显露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同情。
连齐修远和郝申这两位‘君子’,看向孙勿忘的表情,也多了一丝‘自求多福’。
孙勿忘知道自己好像被坑了,但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傻站在原地,一脸的懵圈。
而下一刻。
那被冠名为‘老母猪’的中年妇人,仿似真就成了一名被踩着尾巴的母猪,发出响彻天地地咆哮之声:“啊啊啊,真是气煞我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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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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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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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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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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