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其它小说>尝鲜>第 45 章 第 45 章
  夜深人静,整个小乡村都陷入沉睡,偶有几声犬吠和猫叫,从遥远处传来。

  夜风哐哐撞着玻璃窗,枝叶摇动,窸窸窣窣响成一片。

  一道亮光划破天际,雷声闷响。

  许苏白抬了下眉,伸手拿床头的烟盒,磕出一根叼在嘴里,点燃。

  吸了一口,夹着烟的手挪开,诱哄:“想我怎么哄?”

  “我想听《睡美人》。”云栖久偏头,头发在他肩上铺开,盯着他手里的烟,忽然拉他的手臂,就着他的手,把烟凑进嘴里。

  红唇一吸一呼,徐徐吐出一团烟。

  少女的体香混着辛辣的烟味,飘进他的鼻腔,刺激得他喉咙干痒,“小公主受巫女诅咒,睡着了。”

  云栖久又抽了口烟,玩儿似的,嘟着小嘴,吐出袅袅白烟。

  眼巴巴地看他,“然后呢?”

  “然后……”

  许苏白舔了下后槽牙,虎视眈眈地盯着她的眼。

  他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这羊都送到虎口了,哪管是不是趁人之危,他铁定是要吃的。

  放着不碰,明儿醒来,他一定会骂自己傻逼,且虚伪。

  一只手猛然扣住她的后脑勺,两人的唇瓣瞬间紧贴。

  云栖久没反应过来。

  许苏白把烟摁在烟灰缸里,“嗞”一下,火光熄灭。

  他攻势迅猛,不断深入,勾缠她的舌,用一记深吻搅乱她的思绪。

  柔顺的长发被揉得凌乱,湿哒哒的发尾缠缠绕绕,打着结。

  长指一梳,扯得她头皮生疼。

  她从鼻腔溢出一声轻哼,感受着他的碰触。

  T恤轻薄的布料,勾勒出手指骨节分明的轮廓,游移、抓握,为非作歹。

  她感觉像是得了重感冒,呼吸不畅,头晕脑胀,身体烧得厉害,分泌出一层薄薄的汗。

  下一秒,就被他甩到床上。

  床垫震荡,吱吱呀呀地响。

  他单手掀掉T恤,抓住她屈起的腿,欺身而下,手掌向上滑动的细微摩擦声响在耳畔。

  暴雨将至,空气中的土腥味越来越重。

  飞蚁在寻找光源,蜘蛛在织它的网。

  云栖久急促地喘着气,小脸因短暂的缺氧而发红,心如擂鼓。

  眼神有一瞬涣散,又重新聚焦在他脸上。

  灯光明亮却不刺眼,照着他硬朗帅气的侧脸,照着脖颈危险性感的文身,照着一滴顺着他下颌流淌,摇摇欲坠的热汗。

  他的影覆盖在她身上。

  左手摁在她头边,把床单抓得发皱。

  手臂绷出流畅的肌肉线条,青筋明显。

  他目光沉沉地睨着她,里面燃着一团火,肆无忌惮地焚着,烧得她心头滚烫。

  “然后,被人吻醒了。”他说着,在她身上落下一个个吻,拉扯她身上仅着的T恤。

  云栖久傻呵呵地笑着,嗓音发颤:“好短。”

  他的额抵着她,呼出的气息与她相融,体温相互熨帖,轻笑:“我这儿倒是有个长的。”

  声音被一道惊雷掩盖,她听得含含糊糊:“嗯?什么?”

  代替他回答的,是“哗——”一声,轰然降下的倾盆大雨。

  势不可挡,恣意狂乱地冲刷着这个安宁的乡村。

  闷热暑气四下逃窜,无处躲藏。

  酒精融在血液里,游走过四肢百骸,麻痹神经,却麻痹不了五感。

  他的存在感太过强烈。

  双目锁定她,呼吸缠着她,略带金属质感的低哑嗓音,在她耳边说着令人脸红心跳的情话。

  她主动又被动地感受着他的存在。

  像是一只盘旋海上的飞鸟,双翼沾了雨夜的潮湿,沉沉地向下坠,即将被海水溺毙之际,又被捞起。Χiυmъ.cοΜ

  雷声震耳,却盖不住脆弱床板吱吱嘎嘎的动静。

  她似是醒着的,又似是在昏昏沉沉地做着梦。

  虚虚实实,早已分辨不清。

  但她总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的。

  酒精让人困顿,可一旦熬过那个劲,便会精神抖擞,难以入眠了。

  她一遍又一遍地喊他的名字,挂了泪水的长睫在灯下闪着水光。

  直到困倦,对他的满腔爱意都还在身体里汹涌。

  中途似乎醒了几次。

  她记不清了。

  真正恢复意识清醒过来,雨声已经彻底消失,床头灯也关了。

  除了嗡嗡低鸣的空调和呼吸声,室内听不到多余的声响。

  窗帘半开半合,可以看到远处连绵不绝的黛色山峦。

  夏日昼长,天亮得快,天际泛起一层朦胧白光。

  烟味浅浅淡淡地飘动,循着夹烟的手看过去。

  许苏白光着膀子,大方露出八块腹肌,坐在窗边,后背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侧目向外远眺。

  右手支在扶手上,指间香烟刚燃不久,尾端积着一小截灰。

  他弹了下烟,含在嘴里吸了一口,脸颊微陷。

  忽而撩起眼睑,往床上扫了眼。

  浑身上下透着股餍足后的慵懒,但骨子里的邪性好像更重了,放浪形骸,勾魂摄魄。

  云栖久静静呼吸,身上套着的T恤不是她洗完澡后穿的那件,而是原本穿在许苏白身上的。

  她脑子还有点乱,睡眠不足,闷闷痛着。

  动一下就觉得肌肉酸疼,尤其是两条腿,跟许久不曾锻炼过的人,突然被拉去跑四分马拉松差不多,酸酸胀胀。

  她坐起身,掀开被子下床,在他探究的目光中,拨开他的腿,侧身坐在他腿上,拿走他嘴里的烟,叼在自己口中。

  尼古丁从口腔流进肺里,她觉得精神了点,有一瞬飘飘然的轻松感觉。

  许苏白无声地扯唇笑着,伸手从桌上拿了瓶矿泉水,拧开瓶盖,送到她唇边。

  云栖久吸了口烟,就把烟塞回他嘴里。

  许苏白给她喂了一口水,另一只手拿开烟,吐出烟圈。

  云栖久在想,事后该说点什么。

  她想不出来,只觉尴尬,尴尬中又透着突破禁忌后的刺激和余兴。

  所以她等许苏白先开口。

  如果是徐娅这种知识理论丰富的老司机在,估计会告诉她——

  “男人还能说什么,无非是‘大不大’‘爽不爽’‘痛不痛’‘要不要休息’一类的。”

  估计徐娅还会翻个白眼。

  水液晃动,瓶内的涟漪还未散。

  许苏白开腔:“你叫得挺欢,捂都捂不住。”

  一下涵盖了以上四个“不”。

  云栖久被呛了一下。

  许苏白是个聪明的,不会说“后不后悔”这种让她有机会反应过来的蠢话,也不会问些有的没的,毕竟他懂得察言观色。

  云栖久也不傻,不会揪着既定事实不放,而且他也早就提醒过她。

  如果非要争起来,她这完全就是自投罗网,自作自受。

  更何况,她是真的喜欢他,也享受目前他所带来的一切,包括不久前他留在她身上的、前所未有的深刻感受。

  许苏白抽着烟,想到什么,凉凉地来了一句:“有人拍门说要投诉我们,我没理,你也听不进去。”

  “……”

  这家旅馆的隔音效果很差,半夜三更还电闪雷鸣,下了场暴雨。

  在这种情况下,都能被人拍门投诉,那他们的战况……还挺激烈。

  “那个……”云栖久艰涩地挤出这一句,“做安全措施了吗?”

  他拧上瓶盖,放回桌上,嘴角噙着笑:“你要不去翻翻垃圾桶,数数有几个?”

  “……”她拒绝。

  许苏白圈住她的腰,把剩余半截烟摁进烟灰缸里,“既然醒了,陪我看个日出。”

  “但我很困。”云栖久眼皮酸涩,眼底是严重缺觉产生的青灰色。

  他把她的头摁在他肩上,“那就睡。”

  “床上睡着会舒服点。”

  她起身要回床上去,许苏白箍紧她的腰往怀里带,额头抵着她的后脑勺,蹭了蹭,“让我抱会儿。”

  云栖久便没再动了,顺势躺在他怀里,懒洋洋地偏头看窗外。

  困意几次三番来袭,她半梦半醒,在他怀里打着盹。

  “啪嗒——”

  打火机开盖的声音把她吵醒。

  许苏白在把玩他那把金属打火机。

  云栖久睡不好,有点恼地抢了他的打火机。

  他没说什么,只是笑了声,腾出的那只手也一并环住了她的腰。

  天色渐亮,残月的轮廓愈发稀薄,大片大片的云层汇聚,边缘处涂抹着浅浅的红。

  那抹橘红色不断蔓延,染红了半个蓝色的天空。

  刹那间,耀眼的光芒从山峦那头喷薄而出,红光漫天,绚丽多彩。

  他们被笼罩在金灿灿的光里,烘得身心松软。

  云栖久满眼灿烂金光,突然不困了,目瞪口呆,“我们楼下那间房,都看不到日出的。”

  “下次带你去海边看日出。”许苏白说。

  下次是什么时候?

  云栖久想问,但没问。

  太阳一出来,这座热衷“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小乡村,也开始渐渐苏醒。

  公鸡打鸣,沿街的早餐店哗啦哗啦地拉开卷帘门,卖菜的摊贩们挑着扁担到街上摆摊。

  云栖久看了会儿,说:“许苏白,如果不是三下乡,你肯定不会来这种地方吧?”

  “嗯。”

  “其实我家那边跟这里差不多,四面皆山,交通不便……如果不是我来了荷宿,估计我们这辈子都不会有交集。”

  “不一定,”许苏白低头,亲吻她的耳尖,“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该来的缘分,迟早会来。”

  “不是缘分……是我一直在争取,想离你近一点。”云栖久打了个哈欠,累得不行,合上眼,竟又睡着了。

  于是,没听到后面许苏白的话:“你以为,没有我的配合,你能争取得到我?”

  云栖久这一觉睡到了下午。

  她去洗漱后,就坐在沙发上,吃许苏白订的外卖。

  有点多,她吃不完。

  “咔”地拉开牛奶拉环,抿了口牛奶,瞟了眼许苏白的背影。

  许苏白坐在桌边,嘴里叼着半截烟,目不斜视地看着电脑,敲下一行行代码。

  电脑屏幕投出亮光,打在他脸上。

  认真专注。

  从她认识他开始就这样,在忙碌时,不喜欢被人打扰,也不太容易被人打扰。

  云栖久握着那罐牛奶,小心翼翼地问:“许苏白,我衣服呢?”

  “晾着。”许苏白敲下一个回车键,把烟摁灭。

  “哦。”喝完一罐牛奶,她去翻手提包,翻了个遍,却没翻到手机。

  那边,许苏白还没停下来的预兆,她硬着头皮问:“那我手机呢?”

  “这边。”他言简意赅。

  云栖久扔掉空牛奶罐,走到他身后。

  两部手机安安静静地躺在他笔电后方。

  云栖久俯身,越过许苏白的肩膀,伸手去拿。

  少女的体香混着他残留的气味漫过来。

  一绺长发垂落,软软地搭在他的肩颈上,扎着他的肌肤,有点痒。

  键盘声一点点慢下来。

  他分出注意力看过去。

  窗帘裂开一条缝,一束光斜穿他的肩头,直指她发丝半遮的雪白脖颈,先前种上小草莓还清晰可见。

  她身上那件宽松T恤压着他的肩膀往里收,胸前的弧线愈发显眼。

  有点燥。

  他屈指弹了下空格键,“嗒”的一声。

  年轻人,血气方刚,还是有资本可劲儿造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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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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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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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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