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等十几个泼皮带着受伤的张教头、林娘子跟在鲁智深的后面,依次走过城门。
苏夏和陶宗财两人则在最后负责殿后,和整个队伍若即若离。
这是苏夏之前定下来的计划——彼时,如若苏夏的身影被那许衙内发现,也可不拖累整个队伍。
可就在苏夏准备踏出城门一瞬间,扭头发现,真是冤家路窄。
这许衙内不偏不倚的带着家奴骑马直奔城门过来了,两人双目相对的一瞬间,毫无疑问,这个许衙内看见自己了。
人群当中,如果自己硬跟着鲁达等人继续走出城门,这许衙内一定会让官兵封住城门,那时再拖累鲁智深等人,张教头等人可就走不出去了。
见此情景,苏夏一把拉住旁边的陶宗财,低声道:“宗财,你快和他们出去,那个许衙内发现我了,三天之内,你们在城东的城隍庙等我,如果我不在,你就带着张教头和林娘子他们回沙门岛,快走,执行命令!”
城门前,鲁智深和张三等人已经开始走出了城门。
扭头一看,那位许衙内脸上的旧伤还没好,脸上一份阴狠毒辣之色正看向苏夏。
他正为自己看到苏夏而得意洋洋。
苏夏反手一推,将陶宗财送出城门,自己则迅速跑向城内,引开了那许衙内等一众家奴。
东京汴梁的街道很是繁华,此刻,行人如织,人流湍动,车水马龙。
苏夏几个闪身,混进了人群里,引开了许衙内等人的视线。
许衙内脸色一变:“给我抓住他!抓住那个穿皂色袍衫的!”
陶宗财看到一窝蜂的人围向了苏夏,正欲去帮忙,但他又知道,苏夏对他下达的是命令,既然是命令,就要不折不扣的执行下去。
出了城门的鲁智深扭头一看苏夏已然不见踪影,便问陶宗财:“苏兄弟呢?”
“大人他碰到了仇家,那人正在追着他,就是京城的御史中丞许衙内。“
鲁智深就是一愣:“那不行,张三,你带着他们往里走,洒家回去找一下苏兄弟!”
陶宗财一把拦住鲁智深,结结巴巴却又坚定无比道:“大师傅,大人,说过让我们在城东的城隍庙等他三天。大人的命令要我,,,我执行!”
“不行,洒家不能见着俺兄弟去受死!看着俺兄弟有难不帮!”
陶宗财死死地抱住鲁智深道:“大师傅,俺知道不是你的对手,但不能让你过去,大人说的话就是命令,大人说的什么命令我都去执行,大人交代过,要我一定要把你们带出去,带到岛上去,这是大人给我的命令!”
陶宗财死死拦住自己,鲁智深有些无奈。
垂头看着还在躺在车上受伤的张教头,又看看了坐在马车内的林娘子,无奈道:“先到城隍庙。”
陶宗财已是眼含泪光,他对苏夏的这个命令很是纠结,一方面,他无比担心苏夏的安危,但另一方面,苏夏的命令他要不折不扣的执行!
汴京城里,苏夏沿路狂奔,这些追踪的家奴却在背后穷追不舍,这位被痛打的许衙内更是顾不得自己鼻青脸肿,捂着脸指挥:
“给我弄死他!”
苏夏对汴京并不熟悉,转过人流量很多的地方,一不小心,竟钻进了死胡同。
看了一眼死胡同的墙,苏夏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两边高墙都有数丈之高,高青砖石瓦,并无半点儿可攀岩的痕迹。
尽管在特种部队的时候学过攀岩,但都是有辅助才可以上墙,没有任何绳索怎么上得去。Χiυmъ.cοΜ
用不了多久,背后那些张牙舞爪的家奴就会追来。
尽管自己并不惧怕,但好虎架不住群狼,这些家奴人数众多。
如何才能逃得生天!
“抓住他,别让这小子跑了!”由远而近的声音让苏夏内心焦急的很,过去在特种部队服役的时候,苏夏几次遇到过这样的场景,但每次都全身而退。
难道这次就要死在这些鼠辈手中吗?
苏夏突然灵光一现,眼神当中闪过了一份犀利。
自己没有攀岩绳,可自己有之前买的那个“金锁镖”,那玩意结实无比,不就是现成的绳子吗?
想到这,苏夏右手一伸,金锁镖已滑落手掌之间,随后右手“咻”的一甩,飞镖直接插在挂在了墙壁上,右手使劲一攥!“啪”的弹跳而起,已然跳到了墙壁之上。
顺着这金锁镖的链子,苏夏快速向上爬起!
苏夏爬大绳的最快纪录是四层楼14s。
在特种部队训练的时候,攀爬是最基础的科目,片刻,当苏夏已然爬上了高墙上。
紧随其后的家奴们眼瞪瞪的看见苏夏爬上了高墙,一个个无计可施。
倒是那气急败坏的许衙内,原本以为将苏夏逼入死胡同可报仇雪恨,此刻,看向已经上墙的苏夏,破口大骂:“你下来,有本事你下来!”
苏夏踩着墙头,毫不避讳的怒道:“许衙内,你休得猖狂,就凭你狐假虎威,欺良骗善,我早就想杀了你这等狗贼,为民除害!”
“给我上墙,打!”
家奴们立刻开始叠罗汉,想要爬上墙去,苏夏的右手突然出镖,直刺许衙内的面门过去,那许衙内就见一道金光飞来,忙侧身一躲,飞镖擦在他脸上!
一个趔趄,从马上跌落下来!
“啊,疼死我了!”
家奴们都扑过去:“公子,公子!”。
许衙内哭着摸自己被划伤的脸,见手上都是鲜血,气急败坏:“给我杀了他!我的脸!”
已经跳在墙头的苏夏不再与他们缠斗,三蹦两蹦,随后一翻身上了屋顶,几跃之下已经又跳到了另一个胡同,俨然孙猴子在世,消失了。
这十几个家丁再出胡同口想要搜寻,可哪里还能搜得到苏夏呢?
倒是那许衙内哭喊着疼,指着跟在自己身边的这些家奴吼:“废物,一群废物!这么多人连一个人都抓不住!”
......
此刻,再次化险为夷的苏夏内心已经平复下来,这被许衙内撞见纯粹偶然,自己只需在这汴京城再熬过一晚上,明天再混出城即可。
实在不行,今晚就躲在那之前的暗娼家里避一避,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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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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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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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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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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