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书网>都市小说>我在山村支教那些年>第八十九章 初入闺房
  看着马经理满头冷汗而愈发狰狞的面孔,那名黄毛马仔捡起弹簧刀就朝我捅了过来,躲在门内的小田惊叫一声。

  我身上的丁甲借力符虽然已经用完了,但我也不是那种不靠外力就完全不会打架的豆芽菜儿,没等小黄毛冲到跟前,我就飞起一脚把对方踢了个倒栽葱,眼看着他骨碌碌地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这时只听楼下一声大碴子味儿的怒吼:“谁他妈的在老子地盘儿闹事?”

  话音未落,就见海东青一身秋衣秋裤,外头披一件军大衣,举着一块板砖就冲了上来,照着小黄毛的后背就是一砖头。

  那小黄毛惨叫一声,楼上楼下也陆陆续续有人开门,各家好像商量好了似的,都衣衫不整地举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叫骂着赶了过来帮忙。

  马经理也不是个没脑子的愣头青,见势不妙,硬撑着爬起来,拔脚就跑。

  小黄毛不甘示弱,紧追几步就赶上了马经理,两人百米赛跑似的,一眨眼就冲出了楼道。

  海东青也不追赶,没一会儿就听外面汽车发动,很快驶出了南家巷,消失在了某个路口之外。

  我看着楼梯上或一脸气愤,或有些迷茫的脸孔,心里不由得感叹,想起前几年周星驰拍的那个经典电影《功夫》,这些大晚上跑出来帮忙打架的邻居们,像极了猪笼城寨里那些社会最底层的租客们,虽然弱小,但是团结而勇敢。

  海东青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小田,挥挥手向大家道:“没事了没事了,回炕睡觉去吧。”

  大伙儿一言不发的尽数散去,海东青瞅了瞅我流血的胳膊,问道:“段老师,家有药没,没有跟我上家拿去。”

  我连忙摆手道:“有的,劳赵哥费心了。”

  “说的啥话,不外了吗。有药就抓紧止血,有事儿说话,知道不?”他见我点头,就转身下楼,边走嘴里边嘟囔:“看来要在楼道口装个大门儿了。”

  整个楼梯上就剩我和小田门内门外面面相觑,气氛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小田低着头,声如蚊讷地道:“段……段大哥,谢谢你……”

  我捂着手臂,挤出一丝笑意说道:“没事,应该做的。那个……麻烦你帮我扎下纱布。”

  小田用力地点点头。

  我把她扶到凳子上坐下,自己走向老贾屋里去找药。

  一转头,就见白东来站在房间门口,手里已经握了一柄桃木剑,一副随时准备冲出去干架的样子。

  他见我没啥大碍,就一言不发地转身,回到屋里去了。

  我跟着进屋之后,白东来已经躺在了床上,老贾的桃木剑也被放回原位。

  我从床头柜里找出一个木制的小药箱,打开一看,只有一瓶跌打红药,这才想起来,肯定是老贾进川前把药都带在身上了,这会儿都在佛香斋呢。

  我知道老贾那药箱里之前藏了好几个方方正正的瓷瓶,里面都是他自制的好药,有解毒丸、白药、止血散、驱虫水、避暑丹之类的,林林总总,都是市面上绝对买不到的。

  药没找到,只有半卷绷带,我只好退了出去,对小田说道:“药没了,我去赵哥那借点。”

  小田连忙站起来说:“不用麻烦他了,我那都有。”

  我点了点头,用绷带胡乱缠了几下止血,走过去扶着她说:“那我正好送你回家。”琇書蛧

  好在马经理的弹簧刀不怎么锋利,冬天衣服也厚,所以伤口并不深,流血有限。

  我小心翼翼地扶着小田,慢慢地上楼。说起来也真奇了怪了,我和她三次碰面,每次都要阴差阳错地跟她那发育成熟的胸部“亲密接触”,这次心存警惕,所以扶着她的左手只好远远地离开那个敏感地带,拖着她的手肘向上送。

  不过这样一来,我就格外吃力了,好不容易坚持到了五楼,我的整条手臂已经酸透,终于暗暗松了一口气。

  小田打开门,把我请了进来。

  客厅的灯一开,我才发现这是个装饰极为温馨的房子,墙壁上铺满了廉价的粉色壁纸,小沙发也是粉红色的,一切的摆设和用件儿都以粉色为主,这让我不禁想起辉煌夜总会三楼的包厢里,那种让人产生旖旎遐想的粉色灯光。

  这个屋子的格局和我那屋完全一样,也是两室一厅加一厨一卫。

  我忍不住问道:“小田,你一个人租这么大的房子吗?”

  小田摇头道:“这是我跟方姐姐合租的,所有装修和家具都是她买的,两个月前方姐姐跟男朋友结婚,就搬出去了,不过房子并没有退,她偶尔也会回来看我。”

  她顿了顿,又道:“还……还有,我叫……田曼曼。”

  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之前一直都叫小田的,于是点点头说:“哦,田曼曼,我叫段安丰。”

  谁知她低下头,用更低的声音说:“我知道。”

  她是怎么知道的?

  我摇了摇头,没有追问这个问题。

  田曼曼一指前面的房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那是我的房间,药箱在里面,我们进去吧。”

  我听她语气之中又是紧张,又是害羞,心里不由得泛起一丝涟漪,毕竟一个二十来岁的成年男人,跟一个同样二十岁出头的成年女生,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一起进入她的闺房,孤男寡女之间,总能让人浮想联翩。

  我暗骂自己无耻,连忙收敛心神把田曼曼扶进房间。

  一进门,一股女生身上特有的香味儿扑面而来,开灯之后,这房间里异常整洁,一张床收拾得干干净净,被子叠得整整齐齐,不像我那个狗窝,起来的时候什么样,睡觉的时候还是什么样,什么叠被子,没听说过。

  屋里还有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橱,全都一尘不染,将这个不大的房间布置得既温馨,又充实。

  唯一让人有些尴尬的是,屋里墙壁的挂钩上,还挂着一只大号的粉色罩罩,还有一只和那罩罩配成一套的粉色蝴蝶结小内裤……

  田曼曼见我的目光落在了那套内衣上面,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我连忙移开视线,咳嗽一声说:“咳咳,那什么,药在哪里?”

  田曼曼如梦初醒般的单脚蹲下去,打开书桌下面的柜门,拎出一只搪瓷的贴着红十字的药箱放在床上。

  我看那药箱上还有一根背带,看上去十分专业,才想起来这丫头是卫校毕业的,第一次碰面的时候,她还在中医院上班,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跑去辉煌夜总会那种地方了。

  “你坐……”田曼曼脸上的红晕丝毫没有褪去,指着她的小床对我说。

  我只好依言坐在她的床上,她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看了看我的伤口,犹豫了一下才说:“你……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了。”

  我只好把外面的棉袄脱掉,露出了里面的毛衣。田曼曼试着帮我挽起袖子,可是伤口在小臂将近手肘的位置,毛衣又厚,根本就卷不上去。

  她为难地说:“你……你得再脱一件,不然就要剪袖子了。”

  我当然不愿意剪袖子,这衣服是我上大四的时候自己攒钱买的,两百多块呢。现在给刀划破了口子,我就已经很心疼了,怎么可能就这么剪掉?

  于是我二话没说,大不了继续脱!

  可是我右臂一弯曲就会牵动伤口,疼得我龇牙咧嘴。

  田曼曼只好俯身过来帮我脱,脱下袖子的时候,我的指尖不小心扫到了她的脸颊和耳垂,只觉触手烫烫的,再看她的脸,已经愈发红透了,比我这个脱件衣服憋了一头汗的还红……

  还好秋衣有弹性,轻松卷过了手肘,不用再脱了。

  在这之前我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打算实在不行,就直接剪了秋衣的袖子,决不能第一次到人家里就光膀子,那就真成了耍流氓了。

  田曼曼手艺十分娴熟地帮我消毒、止血、包扎,一做起本行的事情,她脸上的羞涩意味刹那间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子倔强和认真劲儿。

  带血的棉袄和毛衣被她叠好放在了写字台上,田曼曼收好了药箱,犹豫了一下说:“段大哥,我帮你把衣服洗了吧,等我缝好了再还给你。”

  我连忙摆摆手说:“不用不用,我自己回去搓两下就好了。”

  田曼曼指着我的手臂说:“你这样,怎么挫?”

  我再推辞就被她果断地拒绝了,她就像一个查房的护士对待病人一样,不可置疑地下达了命令:“就放在我这!”

  我只好举手投降:“好吧,那就麻烦你了。”

  她满意地点点头,拆开叠好的被子,裹在我身上,然后抱着衣服径直一瘸一拐地走进了卫生间。

  被子上清晰可闻的香气丝丝缕缕地传人我的鼻中,让人不由得心猿意马。

  我甚至能在这安静的房间里,听到自己咚咚的心跳声。

  这时我的眼前突然浮现出飞飞的笑脸,耳边似乎响起了她促狭的声音:“你这家伙,不老实哦。”

  这是车停在服务区,我偷看她沉睡的侧脸而被发现时,飞飞说过的话。

  我心里一阵自责,不由得对自己说:“段安丰啊段安丰,枉你还自称什么正人君子,怎么生出这种非分之想!”

  念及此处,我抬起左手就抽了自己一巴掌,接着就看到田曼曼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身粉色的棉睡袍,瞪大眼睛站在我的面前,奇怪地问:“段大哥,你怎么了?”

  我也不知是脑子短路还是怎么的,居然脱口说道:“我刚才想了一些不该想的事情,所以……”

  话没说完,我就后悔到家了,就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田曼曼刚刚恢复过来的脸色又刷的一下红了,显然她很明白我说的那些“不该想”的事情,是指什么。

  谁知她沉默片刻,却丝毫没有表现出愠怒的神色,而是缓缓地在我身旁坐了下来,低声道:“段大哥……你不用自责,我……我不怪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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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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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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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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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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