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那一剑没有刺中要害,但也将晋王的肩膀刺穿了个血窟窿,足以让他疼得死去活来,动弹不得了。只能面色惨白地捂着伤口哀嚎着。
他们只隔着一把剑的距离,晋王清晰地看到了眼前的女子,就是他心心念念,疯狂寻找的若弦。可没曾想,再见面时,她竟一剑刺伤了他。
此刻的她的面孔,是晋王不曾见过的愤怒和仇视,眼里含着悲愤的泪水,却眼神如刀,仿佛要将他挫骨扬灰了一般,铁青的面孔扭曲狰狞得几近疯狂。
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表情,为什么她忽然要杀他?晋王的心重重地往下一沉,难道说,她什么都知道了?知道是他杀了她的孩子?
“若弦你……..你为何要杀本王?”晋王声音哽咽暗哑,不解地瞪着眼前这个疯狂的女子,眼里交替着诧异和伤痛,眼眶泛起了红。
“萧霆!你还我孩子的命来!还我孩子…….”若弦疯了一般一口咬在了他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疼地他又是一阵惨叫。
众人全都看傻了眼,刚才那个大汉看到若弦疯狂的样子,赶紧上前护驾,粗壮的胳膊一伸,想要掐住她的脖子,却被阿莫一个手刀给劈了下去。
阿莫与那大汉厮打在一起,难解难分。其他人见状立刻七手八脚地冲上前制止,一时间场面一片混乱,两个婢女惊恐地哭叫,和男人们厮打的怒吼,以及若弦愤怒的谩骂声,掺杂着窗外骤然哄响的雷鸣,整个炸开了锅。
他们人多势众,不一会,若弦和阿莫等人已经被他们拿下了,阿莫被打得鼻青脸肿,动弹不得地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还吐血不止。若弦的剑也被打落一旁,打得唇角渗出了鲜血,面色惨白,头发凌乱地倒在冰冷的地上。
若弦全然顾不上自己身上的伤痛,又气又恨地透过蓬乱的头发,怒视着那些男人身后靠在柱子上面色惨白的萧霆,愤恨地死死咬住了发白的下唇,直到渗出了鲜血。
可恶!为什么她杀不了那个畜生?就差那么一点点,如果她可以刺得再准一些,就可以替宝宝报仇了。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她?为什么要让她错失那么好的报仇机会?
愤恨的泪水冲刷着她苍白的面庞,双拳紧紧握起,她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两个婢女看到自家主子被打成这幅惨状,心里的恐惧已经被愤怒取代了,哭叫着跌跌撞撞地奔过来,“放开若弦小主,你们一群大男人欺负我们几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
“小主,小主你还好吧!呜呜……..你们这些混蛋,畜生!居然下如此狠手,都是出来逃难的,有什么可耀武扬威的?拿我们这些无辜的平民百姓出什么气?”
秋月泪流满面地怒骂着,看到那厮还不放开若弦,她气得飞扑了过去,“快放开我们家主子!你这畜生!”
两个婢女扑到若弦面前,朝那揪住若弦胳膊的男人,一口咬在了那人的手腕处。
“啊!他娘的!居然敢咬老子,滚一边去!”那大汉怒吼一声,将两个婢女甩在地上,摔得她们鼻青脸肿的,唇角也渗出了鲜血,疼地她们爬都爬不起来了,险些晕死过去。
看到自己的两个婢女被人欺负,若弦气得从地上爬了起来。敢打她的人,再怎么着也不能迁怒与两个无辜的女子,这些个丧心病狂的混蛋,倒是只会干些下三滥的事情,都是一群人模狗样的畜生!
若弦拾起掉落一旁的配剑,怒不可遏地朝那大汉砍了过去,“敢欺负我两个姐妹,我叫你好看!”
“赶快绑了这女人,她疯了!”几个健硕的男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见状立刻一个健步冲上去,掌风如刀,生生逼来,将若弦的配剑一掌击落在地上。
恐怕他们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彪悍凶狠的女子,不仅敢口出狂言,喊打喊杀的,而且还真敢拿着剑四处砍人。那些男人全都诧异地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心力交瘁的若弦很快被他们钳制住,押到晋王面前,暴虐的男人们一脚踹在她的膝关节上,想要逼她给晋王下跪,口中不断咒骂着,“你这疯女人,枉我们晋王从前那么宠爱你,你居然要杀他,真是狼心狗肺的东西!”
“赶紧给晋王磕头赔罪,否则我们将你等乱刀砍死。”那些人搓着她蓬乱的脑袋谩骂着,声色俱厉。
倔强的若弦,怎么可能给仇人下跪?她只恨自己势单力薄,没能杀了那个刽子手,拼命忍住屈辱的泪水,她决定不会再让自己为他流一滴泪。
萧霆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一定会为宝宝报仇的!你休想再花言巧语蛊惑我!我跟你之间,只剩仇恨了!
“萧霆,今天你若不杀我,他日我定会再为孩子报仇的,想让我给你这刽子手下跪,休想!”若弦对那靠在柱子上疼得还没反应过来的晋王咆哮着,眼里迸射出愤怒的火焰。
“敢对晋王无礼,你这女人是疯了么?”那些人不死心,举起拳头朝她的脸上打去。
晋王捂着肩膀血流不止的伤口,终于从模糊的意识中清醒了过来,睁开了布满血丝的双眼,总算看清了眼前的状况。
这些人居然把他的女人打得如此伤痕累累?他发疯似的寻了她整整三日,这好不容易碰上了,他怎么允许若弦哪怕一点点的闪失?wWW.ΧìǔΜЬ.CǒΜ
晋王慌忙将她紧紧拥入了怀里,转头怒不可遏地瞪着那些对若弦动粗的人。
“放肆!你们居然敢对本王的女人大打出手,不想活了吗?赶紧住手!滚开!都给本王滚出去!”晋王震怒,气冲冲地驱赶着刚才暴打若弦的那些官员,将他们全都赶到了门外的雨中。屋里只剩晋王和皇上,还有若弦等人。
若弦一把将晋王推到在地,愤恨的目光仿佛要将他撕碎,咬牙切齿地怒骂起来,“萧霆!你别假惺惺了,你这个冷血无情的混蛋,畜生!连个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我真恨自己没办法杀了你。”
望着泪水连连的心上人,晋王心如刀割,原来她真的什么都知道了,对!他是杀了她腹中的孩子,但是他想要一个完整的若弦,一个真真正正属于他的爱人,难道这也有错吗?
他再次将她拉入怀中,用近乎哀求的声音说,“若弦,对不起,让你伤心了,原谅我好吗?那个孩子不属于我们,你不是也痛恨兰陵王吗?所以本王就替你解决了那个孩子,我们以后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相信我好不好?以后你想生多少个都可以,本王都随你。”
这萧霆是在痴人说梦吗?在他对若弦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之后,居然还认为她会原谅他?
若弦愤恨的泪水夺眶而出,一掌扣在了他惨白的面庞上,“啪”地一声脆响,晋王的左脸出现了五个深深的掌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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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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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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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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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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