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近前,才发现这棵老柳树的树干,大部分已经空了,但是枝头叶子生长茂盛,依旧翠绿。
再往老柳树旁边,就是那座尖瓦房的宅院,不过,这房子大门上锁,也看不出是庙宇,还是祠堂。但是可以肯定不是民宅,因为没有人会在墙壁上绘画图案,而且还是画神话中的人物。
这时,不远处的一块石碑引起了我的注意。
走过去一看,发现石碑顶端刻着一些云纹图案,图正中三个大字“白衣庵”,格外醒目,再往下面是一些竖着的小字。
“面壁洞中依旧痕,一瓯金橘便知春。捐香有意弯弯月,插柳无心片片林。树色独暖湖光水,锤声犹震浪子心。只缘尘世多埃土,白衣染做黑衣人.......”
最后的落款时间为,乾隆五十五年,(1790年)六月初一。
看到这里,我才知道眼前这座尖瓦房不是祠堂,也不是庙,而是一座“庵堂”。
说起庵,人们首先会想到尼姑。
其实在古时,庵是指一种小草屋,即所谓“结草为庵”。旧时文人的书斋亦称“庵”,如老学庵、影梅庵。汉以后建了一些专供佛徒尼姑居住的庵堂,于是“庵”也就成了佛教女子出家行佛事的专用建筑名称了。
从石碑上的记载来看,这座庵堂距今已有二百多年了。
而旁边那棵老柳树可能至少都在二百年以上,看上去要两三个人才能环抱的住,整座庵堂都庇在老柳树的树荫下,像是蒙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就在我愣神的功夫,二蛋忽然走了过来。
“阳阳姐,你看啥呢?”
闻声,我回头一看,发现胖子几个人已经生好了火堆,正围在火堆旁说着闲话。
我看了二蛋一眼,也没理他,随后朝着胖子几人走了过去。
刚坐下,胖子便朝我笑道:“小姑娘,胆子挺大呀,刚才那车上扒着的是什么东西?真是水猴子吗?”琇書蛧
胖子眼中有些疑惑,其他人同样是满脸好奇的看着我。
虽然司机师傅和他们说是水猴子,但是他们根本没有见过,而且在水猴子车砸玻璃的时候,他们全都惊慌的躲到了车厢后面,并没有仔细看清楚那水猴子模样。
等他们回过神来时,水猴子早被张启山烧成了灰烬。
现在胖子又突然问水猴子的事儿,我想了想,也没说实话,只说是一只野猴子。
胖子他们几个听后,也没多问。就这样,大家围坐在火堆旁,唠起了闲话。
都说心宽的人体阔,这胖子可真是应了这句话,一直都是他在说说叨叨,不一会儿,便有人坐着打起了瞌睡。
这时候,胖子忽然拍了拍手,一脸欠揍的说道:“大家都精神精神,俺给你们讲个故事。”
众人一听这话,顿时全都看向胖子。
胖子笑了笑,指着旁边的老柳树问道:“你们知道为啥子柳树都是栽在河边吗?”
“还能为啥,河边栽树好长活呗。”其中一人随口回道。
“不对。”胖子听后,摇了摇头。
说完,又往火堆里扔了根木柴,这才慢吞吞的说道:“接下来,俺要讲的故事就是关于老柳树的。”
紧接着,胖子便有板有眼的说了起来,而且说的跟真事儿一样。
说是在很久以前,山东潍坊有一个小村子。离云门山很近,村子当中有一棵上千年的老柳树,这棵老柳树年代久了,也就成了精怪。起初人们还没发觉,可是村里的怪事逐渐多了起来。
在那一带有句谚语叫:“云门山戴帽,长工睡大觉。”可是近来忽然不灵了。早上明明看见云门山顶上潮云一片,人们怕下雨都不下地,却一天连点雨星都没滴;有时早上云门山顶上没一丝儿云气,可人们刚到地里,劈哩啪啦地,大雨一下就是多半天。
老柳树斜对门的老王头,多年没踪影,最近忽然听说回来了,但却被儿子关在地窨子里不准出来,说是儿子不孝顺吧,可天天买牛肉给他大吃。还有许多怪事,多了,人就起疑,这到底是咋了?
原来这些怪事,就是那棵老柳树成的精。老柳树长在村当中,村里啥事它都看在眼里,谁家的帮子长底子短,他都知道。近来他忽然发现老王头家的儿媳妇长得眉是眉、眼是眼格外好看,有事没事,总想多看几眼,俗话说,眼斜心不正,看得多了,心里就起“窍”了。
于是,老柳树的精魂就变成老王头,半夜三更叫门,老王头的儿子起来开门一看,是他爹,便急忙把老人扶到家里,又叫媳妇做饭。可是王头却说:“我是在外地犯了法逃回来的,后面还有人追哩,你赶快把我藏到地窨子里。我这多年吃惯了牛肉,天天给我买点牛肉就行了。”
儿子照办了,就这样,老柳树精就藏到了老王头的家里。他每天等老王头的儿子一下地,他就到窨子口偷看儿媳妇。有时候它看不够,又怕地里人回来,就呼风唤雨,淋得人们回不来,它就可以多看一会儿。
可这样时间长了,老柳树精又动了歪心思,于是就对老王头的儿子说:你给我买几件衣服,让我换上出去晒太阳。”儿子说:“行”,就到裁缝铺里买衣服。柳树精看儿子走了,心说,等你买衣服回来,我就变法叫这衣服捆住你,然后我穿上你的衣服,这媳妇就是我的了。
再说老王头的儿子买衣服回来时,在路上碰见了一个云游道士。道士说他身上有妖气,问了他家的情况。接着道士又说:“要收这妖物,我给你个办法。”说着,在袖筒里拿出一个小葫芦。
“你把这葫芦裹在衣服里,等妖精接衣服时,这葫芦就会收它入口,你赶紧塞上盖,往东边天空扔去,它自会到它该去的地方去。”
云游道士把葫芦递给老王头的儿子后,转身就朝着云门山上行去。
起初这老王头的儿子还有些不信道士的话,可等到他回到家里一看,发现老柳树精幻化成的老王头,正站在灶房门口邪眉邪眼地看自己的媳妇。小伙把衣服往妖精手里一递,只听“轰”地一声,葫芦口.射出一片金光,老妖精赶忙撒手,可是迟了一步,只见一道白烟“嗖”地一下,把老妖精卷入葫芦中。小伙赶忙塞上盖子,朝东使劲扔了出去。
从此,村中的那棵老柳树就干枯死了。过了几年,老王头回来了,儿子一问,根本就没那回事。
而那个葫芦被小伙扔了后,落在了云门山的石弥河中,埋在了河滩上。后来又不知过了多少年,葫芦被河水又冲出沙面。有个放牛娃从这里路过看见了,他下了牛背,拾起葫芦,很稀奇地拔掉塞子,往外一倒,想看里头装的啥。
谁知倒出来的是一个奇形怪状的小人儿,看上去只有小拇指头大小,可是一落地,就见风而长,没喘两口气的功夫,就长成一丈多高,成了凶眉恶眼的老妖精。
随后,朝着放牛娃龇牙咧嘴地说:“我在河边晒太阳,自由自在,谁叫你把我倒出来,风吹得我浑身不自在。我非要吃你不可!”
放牛娃见妖精那样子十分害怕,就说:“你在瓶子里,我把你救出来,你反要吃我,哪有这样的道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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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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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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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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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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