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大门刚从内开出一条不大的小缝,花老板就很有先见之明地往后退了一大步。wWW.ΧìǔΜЬ.CǒΜ
与此同时,杨酒酒突然暴起飞起一脚就直接把来开门的人踹得飞了进去。
花老板闻声默默展开折扇挡在了眼前,在傅爷错愕的目光中气定神闲地转身看着楼下各种不堪入目的景象,很是唏嘘地摇头。
“就这地界未免也太脏了些,过几日你带着人来好生收整收整,记得把那些用过的东西全都搬出去扔了,有人要的直接送走,没人要的一把火烧个干净,省得看着糟心。”
傅爷先是条件反射地点头。
可点完了又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
他朝着花老板走了一小步,压低了声音说:“爷,您就这么相信她说的话?”
杨酒酒说要让这地方换个老板,直接送给花老板当分店,这话听起来是很得劲儿。
可问题是,杨酒酒真的能做到言出必行么?
要知道一直在这片地界上恶心人的不光是贺五一个。
要是贺五的背后没有个不作为的县太爷,他又怎会如此嚣张?
尽管说花老板不是真的把一个县太爷当一碟子菜,可俗话说的好,强龙不压地头蛇。
遇上这种盘踞在当地扎根的渣滓,还真的不是一句两句能说得清的。
花老板一听就知道傅爷的顾虑在哪儿,不过他看起来却是完全不在意。
他慢悠悠地眯起眼笑了笑,说:“你觉得,这人看起来像是会空口说大话的人吗?”
杨酒酒不见得就有这么大的本事。
可她那个多年不见却突然回来的男人却不好说。
花老板自诩阅人无数,却也难以在一时半会儿看清那个人的底细和来历,去查探的人也至今没能传回确切的消息。
可敏锐的直觉以及杨酒酒的强硬已经足以让他肯定,那个叫霍川的男人,肯定不仅仅只是一个寻常的武夫。
那人的身后一定另有来头。
花老板没细说自己的猜测,傅爷也懒得多去深想。
他很是谨慎地想了想,摇头说:“不像。”
他跟杨酒酒总共就接触过两次。
一次是杨酒酒来接霍四,跟花老板动了手。
再有一次,就是现在。
虽然说接触不深,可有些直觉是没由来且非常莫名的。
例如他就是觉得,杨酒酒身为一个女子,却点滴不见弱于男子分毫,甚至可以说,不光是身手,很多方面她给人的感觉都远远超乎了这不大的小县城中的绝大多数男子。
而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扯着一张嘴就漫天胡说的性子。
见他说完后又陷入自我怀疑似的茫然,花老板慢悠悠地嗤了一声,说:“她既然是这么说了,肯定也已经想好了处理的法子。”
“咱们今日就是来帮她找人的,具体的活儿还是得等着她自己去做。”
傅爷闻言迟疑地眨了眨眼,小声说:“那咱们就这么看着?”
花老板理所应当地点头。
“当然只能是看着。”
“你没看出来啊?”
“这人的肚子里憋了滔天的怒火,这时候谁撞上去就是谁倒霉,有现成的靶子在这儿呢,让她一次性撒完了火不是挺好的么?”
再者说,畜生吃了包天儿的胆儿,这才敢做出人做不出的混账事儿。
要想让这种畜生心里真的生出惧怕再不敢招惹,最好的法子就是彻底把那颗狗胆打破。
而这样的事儿是不能假手于人的。
想要达到最好的效果,就只能是杨酒酒亲自来。
没有什么会比自己出手后带来的威慑力更加强大。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花老板想了想还是补充道:“招子都放亮堂点儿,别真的就干杵着不干活儿,人家都说把这店送给咱了,需要搭把手的时候还是不能省力气的,知道吗?”
傅爷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不再说话。
花老板则是听着身后一声接连一声响起的被刻意堵住嘴后从喉咙中撕扯出的惨叫而暗暗叹气。
贺五也真的是不开眼。
招惹谁不好呢?
去招惹这么个连自己性命都不在乎的疯子。
这下好了吧,鸡飞蛋打,什么都剩不下了。
让人心惊胆寒的一阵声响过后,杨酒酒终于带着一身的煞气从屋内走了出来。
花老板闻声侧目看了一眼,屋内的地方躺着一个明显是被打晕了的女子,另外在靠近门的位置,还晕死过去了一个双臂看起来都扭曲到了一种让人见了会觉得难以置信的弧度的男人。
乍一看男人的身上似乎没有明显的伤。
可仔细看的话,却会发现他哪怕是陷入了短暂的晕厥,可大到手脚,小到指尖都在是失控下无意识地颤抖。
而杨酒酒面色如霜什么都看不出来,唯一能证明刚才屋内或许经历了一番惨状的,就是她手里在无声无息往下滴血的匕首。
匕首开刃之处入眼雪亮冰冷。
刀尖之上绽开的却是刺目红痕。
衬在她冰冷的面容上,愣是成了一副诡异又让人觉得莫名带着协调的画面。
花老板飞快地垂首敛目收起眼中多出的意外,慢条斯理地说:“这里的前后门所有能出去的地方都已经让人堵住了,你问出人在哪儿了吗?”
杨酒酒随手抓起墙角上挂着的纱帘在匕首的刀口上轻轻一抹,看着纱帘上的暗下去的红色说:“人在后头的地窖里,贺五打算等到夜半的时候把人连同着几个拐来的女子一起从地窖里转送到运粮的车队里,顺势送出城。”
“他说贺五没直接敢对几个孩子做什么,只是用迷药迷晕过去捆了手脚关进了地窖。”
“地窖?”
花老板若有所思地看向傅爷,傅爷马上会意说:“我马上带着人去地窖。”
“你跟着一起去?”
花老板挑眉看着杨酒酒,笑着说:“我下去帮你稍微看着点儿贺五,省得他趁机跑了,你先去找到孩子,确定没事儿后把可以把孩子暂时交给傅爷。”
“他和谢虎去帮你安顿好孩子,你可以来打贺五出气。”
不得不说,这种时候听到花老板这么一句话,杨酒酒的心情真的是瞬间大好。
她胸口微动终于呼出了一直压抑在心口的那口气,扯着嘴角露出一抹笑,说:“多谢。”
花老板脾气很好地笑了。
“不客气,为美人儿出力,是我应当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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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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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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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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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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