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包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冲那群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大吼着,“放下啊!快放下!有毒的!”
可那帮家伙哪里顾得上这个,还在没命的往背包里装着宝贝,很多人甚至枪和子弹都不要了。我一看,这根本不对啊,即使巨大的感官刺激下也不可能这样子啊,这,这完全就跟疯了一样。
我忽然又闻到一种味道,我问皮包儿闻到没有,只见皮包儿已经忙着给我俩弄湿毛巾了,“是他妈致幻啊!墙壁上有挥发物质,这里的燃灯一着就开始挥发了!”
我大惊失色,我可是尝过那种玩意儿的厉害的,如果现在再被致幻我们这么多人只有死路一条。不知道是由于我们没有接触宝藏的缘故,还是我们站的位置比较靠边一些,我的头脑虽然有些发晕,但是意识还算清醒。
我打算跑过去拉他们一把,谁知眼镜一回头却把我两吓了个够呛。我们不知道他有没有被致幻,只知道那已经不是一个人的脸,整个面部呈现紫黑色,像被燃着的碳人一般。我忽然想起离这间密室不远的那片巨大的陈尸地,他现在的样子和那边那帮死鬼一般无二。
“快来啊,可多亏了你!你怎么不来?”眼镜站在一个坡度较缓的金堆里,双脚插进这“金山”中,裤腿早已磨烂,在几缕布条间我看见了他的腿部和他的脸有着一样的肤色。
“来啊,快来啊!”眼镜的语气已经从邀请变成了命令,此刻站在宝藏池里的所有人都不再捡拾宝贝,突然一愣怔然后猛地回头,数十双恶毒的眼镜直勾勾地盯着我。我和皮包顿时都倒吸一口冷气,所有人都像是从积尸地爬过来的一样,面色黑紫丝毫不带血色。
空气突然变得宁静,我的血像凝固了一样下子僵在那里,我想喊嗓子却像被塞进什么东西一样,死死卡住了。
“眼,眼镜!”数十秒的寂静后,皮包儿终于鼓起勇气带着颤音叫了一声。
那帮野兽向听到冲锋的号角一样,玩命地朝我们扑了过来,眼镜喉咙里发出非人类的沙哑声,我分不清是在喊“救命”还是“拿命来”。我和皮包儿本能地往后转身,想要撒腿就跑,他们已经疯了,他们已经不再是我们的同类。
等我们回过身去,这才发现那汉白玉石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了,就在我们身后五米远的地方,一个一只眼的怪物正冲我们狞笑。
我一看不是那人面猿还能是哪位老兄,都来不及发声喊,那猿猴怪叫着冲上来就是一扑。相比我那被妖魔化的仁兄们,这才是我们真正畏惧的家伙,看来撤回去已经无望,我们只好硬着头皮往里闯了。
我和皮包儿分开跑,这倒是形成了默契,谁也不耽误谁。前边说过这里门很多,取八卦之意一共是八个门,在我不远处的左侧就是一个角门,我想都没想就冲了进去。ωωω.χΙυΜЬ.Cǒm
由于进密室后光线充足,我们为了节省能源关闭了手电,现在这猛地一刺激,也更不知道狼眼被我忘在了哪里。我刚一跑进门,“噗通”一下就来了一个大马趴,借着洞外的光线看,门内整整齐齐地排列着数十具焦黑的死尸,我就被最靠门口的那个家伙所绊倒。
我爬起来顾不上晦气就往里边冲,按图纸描绘这应该是通往另一个方向的一扇门,穿过并不长的甬道,就可以跑出这个密室,管它是死是活先跑出去再说吧!我打定决心就往洞穴深处跑,我往回看了看那怪物并没有追来,真是可怜皮包儿了。在黑夜里我往前冲了没几步,头还没来得及回过来,就重重地撞在了对面墙上。这一记来得太突然,脖子都差点给我扭断,我扭扭脖子,用手往前摸去。这是一堵非常坚固且厚重的墙壁,样式跟我们之前拆过的那堵差不多,每个墙砖都在4—50公斤左右,我心说完了,这下算彻底交代了。
有几个已经算不上我的同僚的家伙像我扑来,他们身体变得非常僵硬,亦步亦趋地向这边走来。他们现在这幅样子像极了西洋电影里的丧尸,单兵作战能力不强但重要的是基数庞大。
我不忍心伤袍泽兄弟之性命,只是来回躲闪奔逃,但这些人实在是多,有好几个把在门口我连逃出去的机会都没有。我只好掏出短枪向他们肩部、腿部射击,这群家伙倒是听话,几声枪响过后应声便倒下几个。我不好形容这种感觉,刚刚还和你并肩作战的兄弟,转眼间却成了剑拔弩张的死对头,这种角色转换我是无乱如何也接受不了的。这种感觉很糟糕,就像我亲手断送了他们性命一样,中毒再加上负伤这意味着他们将永远的被埋葬屋地下,再也回不去了。
我一猫身,飞快地从刚刚闪出的缝隙里窜了出去。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境遇要比皮包儿好得太多太多,这小子正在被那怪物毒打,此刻他正躺在离我不远处的地上,浑身是血脸肿的跟猪头一样大,我保证现在连他亲妈都不认识他。
那怪物完全没有要我们命的意思,更多的好像戏耍,像猫捉老鼠般地戏弄。它走过我的身旁时甚至都不屑于看我,它将皮包儿从地上拎起然后一个过肩摔抡到了另一面的地上。我这才想起来还击,砰砰!于是我也被一猛摔,狠狠地撞在了岩壁上。
那怪物一手一个拎起我们,把我们拎向半悬空,我终于到达了黄毛生前所到达的高度。我向下环视着一切,剩下的人已经完全尸化,浑身赤黑皲裂,他们将永远被埋藏地下,他们将成为地下怪物的美食。
怪物将我们越提越高,我心想着这家伙是不是又要玩儿“空中肢解”的把戏,我是见过黄毛的惨状的,我可不想那样。我现在已经被勒的喘不过气,我余光下意识地往下瞟,不好说我要干什么,或许我只想临死再看看这有些狰狞的脸。
这家伙还是老样子,有着可憎的人类五官面貌,一只黑洞洞的眼窝周围布满了污泥,我知道那是谁的杰作。我于是就笑笑,笑畜生的智商终究不如人,那家伙好像能看懂我笑的含义,抓着皮包儿的那手唿的一松,皮包儿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这下好了,我又笑了笑,皮包儿是被摔死的,而我终究逃不过被凌空肢解的命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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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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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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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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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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