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秒后,白光消失,方圆数十米的地方被厚厚的冰层覆盖。他缓缓地拔剑,冰层陡然爆裂,连带着被封冻的一切,全部化为细小的微粒。
楚漠寒从青花戒里取出十颗源晶石抛给小白狼,扫了眼四周的一片狼藉,然后匆匆离开了这里。小白狼一口吞了源晶石,也小跑着跟了上去,至于乌苏婉儿,它是一眼都懒得瞥。
“想一走了之?”乌苏婉儿撇了撇嘴,“门都没有!”
乌苏婉儿撅起嘴唇,一声悠扬的口哨响起,在草原上飘荡。紧接着,骏马奔驰的声音传来,声音由远及近,最后戛然而止。
一匹白色的母健壮马跑到乌苏的面前,它的四肢纤长,肌肉结实充满了爆发感。
“小银,走,追上去。”乌苏婉儿哀怨地看着楚漠寒离去的背影,然后踩着马镫,一个漂亮的翻身上了马。
十天后。
傍晚,楚漠寒刚刚在一条小河边扎下了脚,耳边就传来了轻柔的马蹄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谁,她就像一只跟哨的狼,一路穷追不舍,不管楚漠寒怎么变着法走,她总能追上来。
“我说大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了?”
“谁跟着你了!?”
乌苏婉儿一脸惊讶,她走到离楚漠寒不远地的地方,选了一处平坦而柔软的草地坐下,扬着脸笑嘻嘻地看他。
“你不要和我说是碰巧!”楚漠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
“对啊,就是碰巧。”乌苏婉儿点了点头,别有深意说,“不过这么大的草原我们都能遇到,说明我们真的很有缘分呐!”
唬鬼呢你?这么大的草原哪来的这么多巧遇?不是你偷偷跟在我后面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楚漠寒想不通,他明明把她甩了那么远,她怎么回回都能跟上来?
“她是你们的族人吗?还是说她是狗妖?”楚漠寒摸了摸小白狼的头,问道,“她的鼻子似乎比你的灵多了。”
小白狼摇头甩开了楚漠寒的手,冷冷地看着他。
“喂,好歹我每天都给你五十颗源晶石,你不能这样啊!”楚漠寒一脸不爽,“骑都骑了,现在摸一下都不行啊。”
“注意你的用词。”小白狼冷声道,“五十源晶石,只是白天作为代步的报酬,除此之外,不准摸我!”
“你的皮毛早晚是我的!”楚漠寒朝它翻了个白眼,然后悄悄看了乌苏婉儿一眼。
乌苏婉儿和往常一样,在距离楚漠寒十米的地方扎营,只不过与往日相比少了一堆温暖的篝火。
白马悠闲地吃着草,乌苏婉儿眼睛骨碌碌一转,笑意即刻浮上了唇角。
半小时后,天空蒙上了黑幕,银色的月亮升上了天空,银光水银般泄出,流淌在平缓的河面。
乌苏婉儿悄悄回眸瞥了眼楚漠寒,伸手摘掉了束发的簪子。黑色的长发披散下来,仿佛一匹光滑的缎子,淡淡的清香从发梢散发出来。Χiυmъ.cοΜ
楚漠寒背对着乌苏婉儿,但是目光却总是忍不住想要挪过去。他瞥了眼寐中的小白狼,偷偷瞅了眼背后。
乌苏婉儿跃入水中,像鱼儿一样畅快地游动,时而浮出水面,时而潜入水中。不多时,乌苏婉儿从河里钻了出来,手里还抓着两条大鱼。
楚漠寒赶紧别过头,心跳骤然加快了几分。乌苏婉儿蹦上岸,伸了伸懒腰,她浑身湿透,布衣黏在弧线曼妙的身躯上,就着月光看过去,显得极为诱人。
乌苏婉儿把两尾肥美的鱼儿扔在地上,略有点小得意地扬了扬下巴,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然后小跑着跑到楚漠寒面前。
“喏,一人一半。”乌苏婉儿坐在楚漠寒对面,眨了眨眼睛说,“快把烤炉拿出来。”
楚漠寒瞪了她一眼,却看到了一双清亮却又透着些许调皮神色的眼睛,一时之间想起了楚清雪那丫头。
“喂,别这么小气啊,”乌苏婉儿见楚漠寒不为所动,撇了撇嘴,“又不是白用你的烤炉,你也有份啊!”
楚漠寒忽然有种伸手揉她脑袋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抑制住这股欲望。
“我又不是猫,天天吃鱼。”楚漠寒淡漠地说,“要吃你自己吃。”
“你……”乌苏婉儿气愤地指着楚漠寒,瞪大了眼,“你!”
“你什么你?”楚漠寒弹开了乌苏婉儿的指头,“还想咬我不成?”
“怎么会呢?”乌苏婉儿变脸如翻书,她朝前走了一小步,微微弓着身,和煦地笑着,“我可是……好孩子呐!”
楚漠寒瞅了乌苏婉儿一眼,危险感油然而生,正想后退,她豹子一样跃起,把楚漠寒扑倒在草地上。
“我今天绝不咬死你!”乌苏婉儿坐在楚漠寒的腰上,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怒气冲冲地说。
乌苏婉儿看着虽然瘦小,但爆发力也觉不可小觑。她迅猛地俯下身,一口咬在楚漠寒的脖子上。
楚漠寒吃痛,抓住乌苏婉儿的手腕,想要推开她,但碍于她牙齿的间传来的巨大咬合力,他又不敢猛得推开她。
一丝丝血迹顺着楚漠寒的脖子间滴落到草地,白狼嗅到血腥味从睡梦里醒来,抬头瞥了眼姿势暧昧的两人,又埋着头睡去。
“松嘴!”楚漠寒低声吼道。
“休想!”乌苏婉儿从喉咙里发出声音。
“你这是在玩火啊。”楚漠寒邪魅地笑了笑,腰身一用力,翻身将乌苏婉儿压在草地上,“追了这么久,如你的愿如何?”
楚漠寒的手悄无声息地移动。暮光里,女孩娇嫩的皮肤像牛奶一样光滑,透着香甜。
“你想怎样就怎样咯。”乌苏婉儿的心几乎要跳出了嗓子眼,她有点怕,又有点莫名其妙地想甜笑。
“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楚漠寒坏笑着,手有进一步探索的趋势,“我想吃肉了怎么办?”
“我为鱼肉?”乌苏婉儿清亮的眸子朝他一转,低声道,“君为刀俎。”
楚漠寒看着身下的美丽人儿,心中仿佛有一股火在燃烧,他缓缓俯下身,朝着那娇艳的红唇咬去。
软软的、温热的感觉传来,鼻尖全是独特的暖香,楚漠寒心中的火越燃越烈,就像要一口吞噬掉他一样。
楚漠寒的手也越来越不老实,刚刚要得手,耳边突然传来一声狼嚎,吓得他手一哆嗦,扭头一看,一双贼大的绿眼睛就出现在眼前。
“你干嘛啊!”楚漠寒怒道。
小爷我刚刚要得手,你娘的莫名其妙地吼一声干嘛?吓得老子手都抖了。
“滚一边去!”白狼朝他龇牙咧嘴,“别在这脏我的眼!”
楚漠寒刚要张嘴反驳,白狼雪白的爪子就刺了过来,尖利的爪子透着寒气,似乎只要楚漠寒说一个不字,那雪亮的爪子就要把他刺一个透心凉。
“你大爷你大爷!”楚漠寒恨恨地看了小白狼一眼,“早晚有一天会超过你,到时……”
噗嗤!
乌苏婉儿看到楚漠寒吃瘪,掩嘴笑了起来,但楚漠寒一瞪眼,她就又不敢笑了。
“你还笑?”楚漠寒眉头一挑,恨恨地盯着她,“等会有你哭的。”
“不要……”乌苏婉儿楚楚可怜地望着楚漠寒,小声道,“温柔点好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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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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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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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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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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