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奶,我知道自己做。”
“嗯,初心,你奶奶当初就说了,如果还有人可以让小睿幸福,找回自己,那么那个人只会是你。也只能是你!”
……
下午去了孤儿院的慈善家并没有立刻答应捐助,这样的决定在沈初心的意料之中。
如果那么干脆答应她的话,这整个事件的出现就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打了电话确定了学校里没有其他的事,除了又有同学打架受了轻伤的事,再没有其他更大的。沈初心便让司机把她送到了盛氏楼下,隔着广场,隐约间仿佛可以看到顶楼处的那间偌大的整个楼层的办公区。
音乐喷泉随着音乐而舞,休闲广场里有不少的人来往,她推了下脸上的墨镜穿过了人群往那幢A城标志性建筑之一的大楼里走了过去。
并没有出辛然回来讲笑话一般讲给她们听的糗事,这里从保安到打扫卫生的清洁工,没有一个人不认识沈初心这张脸。
等她才走到了自动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朝她躬了躬身子,喊着:“太太。”
进了大厅的时候,前台漂亮的姑娘有一个往她走了过来,也喊了声:“太太,盛先生在开会,我送您先上楼。”
沈初心朝她微笑了下,“不用,我自己上去就好。”
从广场穿过来的时候,这里保安部的监控里就已经有人打了电话通知了正在开会的盛睿禾,沈初心过来了。
上楼的时候手机响了起来,信号并不受丝毫的影响,接起来就听出了是谁。
于希茜给她晚上一起去酒吧喝酒,笑着说:“沈初心,怎么样,敢不敢来?”
沈初心也笑起来,“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你生日?”
女人的生日从二十五岁以后还真的让人期待不起来。
于希茜佯装生气地道:“才不是我生日!就是想请客喝酒了,你来不来吧?”
算不是最好的朋友,但沈初心觉得她回来A城是真的没有什么朋友的,人走茶凉的那种冷暖自知让她没有拒绝的就答应了下来。
“好,你把地址发我。”
“那我就等着你过来啦!”
于希茜立马就把地址告诉她,还开玩笑说:“发什么短信,我才懒得去编辑!”
沈初心并不知道具体的地方,但想也知道于希茜不会找什么特别难找的地方为难自己。
还是那样的办公区都静得出奇,打开门她走了进去,曾经的黑白基调后来换成了以白为主的沙发和地毯,还加了些红色的装饰品进来,再也找不到第一次过来时的那种压抑沉闷感了。
沈初心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的时候盛睿禾回来,打开门就往沙发里的人看了过去,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柔又透着让人测不透的深沉。
“今天怎么有时间过来?”
他往吧台那儿走了过去,动手给她泡了杯咖啡端过来放在她面前,笑着说:“冯大夫说你最好还是少喝这些,不过,难得过来总不能让你坐着。”
说着话的时候已经将黑色的衬衫解了领带往她的身边坐了下来,沈初心抬眼看着他并不上他的当被轻易转移话题成功。
“姨奶找过我了。”
就算她不说,他又怎么会不去查,这种男人占有欲强烈到从骨子里丝丝缕缕的渗出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自己做的事有多少不是他了如指掌的?
果然就见他的清冷的俊脸冷峻了几分,扯着领带坐正了身子淡漠地从鼻孔里哼了声,“嗯。”
见不能转移话题就要以沉默应付?
沈初心对他的幼稚简直不敢直视,她端起咖啡杯来轻轻的啜了两口,又放,这才看着他不愿意多提的冷淡的脸色说:“盛铭安不管做过些什么,家里的那些长辈总归没有丝毫对不起你的地方,这些年里,虽然你把他赶了出去,可是别人并没有对你做些什么不是吗?盛睿禾?”
他直接无视着她的话,自顾的望着落地窗外的大半个A城的景致,春夏交替的季节里,远处的青山上隐约间墨绿成荫。
A城是座轻工业城市,并不如其他轻工业城市那般雾霾严重得看不见几米之外的东西,而他的办公室视野又极好。沈初心顺着他的视线望出去,都觉得现代化的城市让人心境开阔。
可不知道为什么每天坐在这里的男人心眼儿就小成了那样,斤斤计较到对盛家见死不救的地步。
“初初,这些事我说了,你不要参与进来。该怎么做我自有分寸,要是没有什么事的话,你早些回家吧!”他手臂一伸将她揽住,轻柔中带着某些压抑的情绪般吻了吻她的唇,然后起身往办公桌前走了过去。
沈初心受人所托,尤其……这件事说到底还是因她而起。
不管这些年里盛铭安做多少过分丧失人性的事,但盛睿禾是盛睿禾,盛家是盛家,她不想看着他变成他们彼此都不屑不耻的那类人。
她没有立即离开,站起来往他的身旁走了过去,他掉转了背给她也没有让她离开。
双手用力才把转椅转了过来,不等她再说什么,那手臂已经将她捞放了怀里,呼吸被夺,霸道凶残的吻侵袭而来。长舌长驱直入带着几分抑制不住的狠劲儿索取着,她双手紧紧的攥着他的衬衫才没有随着他的动作掉下去,胸腔间仅剩的空气都被攫夺离开身体,晕眩感冲击着她的时候,他才猛然一松,凶狠的吻渐渐变成了密密麻麻的细细碎碎的浅吻。
他克制着身体深处的欲望松开她,抱着她平复着心情和呼吸,吻了吻她的耳垂在她平复下来的时候扶着她从他的腿上下去。
深邃的眼眸里深情满腹不假,却也有着几分连她也读不懂的深沉,“你先回去,我还有个应酬要晚点回去。”只是眸光在触及她耳垂上的紫钻耳钉时,还是柔和了几分脸色。
丝毫没有要再谈下去的可能。
沈初心也不指望一次就能让他改变心意,左英新也没有给她时间限制,就算一次他听不进去但她相信只要多提多次,他不会仍是这种生气的态度。
点了点头,说:“我晚上要去见个朋友,但会早些回去的。你少喝些酒,别抽烟,对身体不好。”
她的关怀让他松开的手又抬起,握住了她的手,经过一段时间的保养她的手上再没有那种茧子,提醒他深刻地记住曾经犯过的错。
盛睿禾恍然的瞬间,她已经把手从他的大手里抽了出来,转身时抬手顺了顺刚才弄乱的头发,站在门口的时候又理了理那套浅蓝色的套装,这才打开门离开。
他的眼眸深邃的一直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直到门在他的眼前缓缓合上,他才沉沉地阖上了双眸转过了背面朝着外面大半个A城。
谈亮隔了几分钟过来敲门,听到里面的那声:“进来。”才缓慢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沙发旁的茶几上放着一杯基本没动过的咖啡,已经散尽的热气,谈亮推着眼镜往办公桌前那个拿椅背对着他的人身后。
“先生,查到了雷四爷在欧洲,沈太太确实过去找他了。”
有了宁真儿这个女人后,他们再查一些事就容易太多了。
盛睿禾轻轻地嗯了声,没有转过来。
等着谈亮静默之后又说:“确定了那家餐厅里确实是于小姐,初心小姐这几天经常和她见面。左老太太下午的时候在学校门口等着初心小姐,她们谈了不过半小时的时间。”
然后就是收到保安部的电话说沈初心到了盛氏广场里的消息。
想也不用想左老太太是受谁所托,盛家现在能找到的不被盛睿禾排斥不见的人不少,但能接近沈初心又不被他迁怒的人并没有几个。左英新刚好有着和沈家的关系,完全不会被他迁怒不说,他也不会去找人做些什么警告。m.χIùmЬ.CǒM
盛铭安扔下的盛家这个烂摊子,等得不就是他的接手?
谈亮眼镜下都掩着几分的冷笑,那七年里盛家的那些人都干什么去了,别人不理解盛睿禾为什么现在袖手旁观他却多少能明白理解一些。
如果当时有人对盛铭安做的那些事阻止一下,就不会等不到盛睿禾回来沈家和阮家破产被陷害还……谈亮是盛睿禾的左右手,最信任的人之一。从沈初心说了不相信自己的爸妈是那种懦弱的人,不会选择自杀的时候,接触警方方面的就是谈亮。
“所以今晚约她出去的是姓于的那个女人吗……”盛睿禾的声音低得发沉,霍地睁开了眼眸时转过了身来,抬头看着谈亮说:“你跟过去看看。”
谈亮刚才没听清,但听他这么吩咐就点头间琢磨出来了那句话说的是什么。
于希茜约了沈初心,司机根本不能让盛睿禾放心。
为什么不直接阻止沈初心去和那样的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来往,盛睿禾自有自己的想法和打算。
于家当年也参与了盛铭安的背地里动作,那些年里所有人都当盛睿禾是失去了所有的理智不管什么人只要试图爬上他的床,就被他连根拔起,家族破产不说还会被赶出A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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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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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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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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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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