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常岁瞪大眼睛,几乎是用低吼的声音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她的身体也已经下意识的开始向后躲避。
在这个世界之中,应该没有人比常岁更加了解这个缚红线的杀伤力了,因为每一次极地戈罗在这一具身体内苏醒之后大杀四方之时,常岁都是可以通过这具身体的眼睛,看到最直观的画面的。
这种仿佛亲身体验一般的感觉,更是让常岁明白,这缚红线但凡出现,那基本上就是横尸遍野的节奏。
为什么这个地方,会出现缚红线?
在常岁对这个世界为数不多的认知里,缚红线并不是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够让人习得的武功,它甚至就好像是葵花宝典一般,是属于那种机缘巧合之下,才有可能得到的武功秘籍,而也只有天时地利人和,才有可能习得这样的功法。
而戈罗自然是这种万里挑一的存在,并且常岁在之前的了解之中,大概也可以得出,缚红线已经有许多年没有出现在江湖之中了,甚至已经接近于失传的状态,也就是说,能够习得缚红线的人,那就是天之娇子,这天底下又有几个人能够称之为天之骄子呢?
她常岁似乎就是有这种撞大运的运气,不仅仅穿越而来的这一具身体,习得了这传说之中的缚红线,就连自己随便来个地方,都能看到这种仿佛神乎其技一般的功法。
常岁之所以能够行走江湖的原因,就是因为戈罗的缚红线傍身,这玩意基本上是属于一种瞬杀的技能,不过哪怕就是戈罗控制那缚红线,也是有一个具体的范围的,然而现在她所遇见的这一个缚红线,仿佛就好像是真真正正的丝线一般,将红楼的这一层给围绕了起来,先不管使用这缚红线的人到底是谁,就冲着这个范围,常岁觉得哪怕就是戈罗在这一具身体内苏醒也不是对手。
哪怕就是常岁生出了一种来自于内心深处的恐惧,但是表面上,她依然是紧咬牙关不表露出来任何的胆怯。
这是常岁这个人行走江湖的理念,哪怕就是对方是一个巨人,而你不过只是一只蝼蚁,也是一定要端正自己的姿态,毕竟搞不好就能够吓唬到对方。
“不知阁下姓甚名谁,也不知阁下为何引诱我等前来至此”当常岁意识到自己刚刚以常岁自称之后,潜伏在这红楼之中的人便有了些去反应,就说明这个家伙定然是对她有些许了解的,而她之所以说这一句话,无非只是想要让自己心中的疑惑有一个答案而已,因为一开始的时候,常岁就有过这样的怀疑,总觉得他们今天来到这个地方,绝对是有人刻意为之,这其中也定然有一层不简单的关系。
她现在完全不管自己身处如何的险境,她只记得自己的目的。
只是在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周围依然没有任何的声响,说一句实在话,常岁现在心里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毕竟这些缚红线依然在拉扯着这里的纱幔,看起来颇为的诡异,而且就那种游刃有余的感觉,常岁丝毫不知道它们下一秒是不是会冲向自己的心口,然后将自己给大卸八块。
这种似乎好像等待死亡的感觉,让人非常的不舒服,哪怕就是狐假虎威经验丰富如常岁,这个时候也差一点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阁下既然不曾露面,也不曾解答我心中疑惑,那么我就告辞了”常岁当然不可能真的离开这个地方,第一,她心中的疑惑还没有得到一个答案,她又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就这么离开呢?第二,她能不能离开,实则还是另说的一件事情呢。ωωω.χΙυΜЬ.Cǒm
只是常岁这种仿佛想要逼着对方狗急跳墙的戏法,似乎好像起到了些许作用,正当她话音刚落之后,常岁便去向了来时的那一道楼梯,却未想到在她刚刚靠近楼梯之时,仿佛就好像是有人触动了机关一般,地面之上的那两块木板一般的地板,便突然间闭合一瞬间,整个空间之中,仿佛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气息。
已经没有退路了。
“阁下既然不希望我走,又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常岁说着说着还将一只手放在了那一根灯柱之上,俨然是要将灯柱继续扭一下的姿态,好像是不放弃想要离开似的。
她的这种小把戏,并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回应,而隐藏在背后的家伙,也没有就这样轻而易举的现身在她的面前,反而就是在此时此刻,原本一直同那纱幔相互纠缠的缚红线,就好像是有了灵魂的游蛇一般,突然间就飞向了常岁这边。
作为一个亲眼见过缚红线杀人有多么厉害的人,常岁这个时候除了瞪大眼睛,想要暗自骂娘之外,随即的反应就是立马逃离开这个地方。
她可不想被这些缚红线给搞得体无完肤,她也不想被它们给碎尸万段。
一边向旁边奔跑,一边常岁还不忘从自己的身上扯出来了一块布条,然后在旁边那一抹灯火之上站了点灯油,随机就好像是拥有了一个带火的鞭子一般,毕竟缚红线这种东西,你想要用袖里剑来阻止它们的话,基本上没有可能。
没有人比常岁,更了解缚红线有多么可怕的了。
那些缚红线接触着灯火的光影,就好像是散发着红色光芒的射线一般,以一种带有曲线的方式,向常岁袭来,眼见着那几十根缚红线的目标都是自己,常岁心里不害怕,那都是假的。
只是哪怕再害怕,她也要尽可能地关注自己的姿态,甚至这个时候还不忘将自己手中的那根布条,以一种螺旋的方式旋转起来,尽可能地阻挡这些缚红线的攻击。
这缚红线说白了就是血液凝结而成的,一种类似于丝线一般的东西而已,现在的时候常岁完全没有办法理解,为什么血液可以凝结成丝线,但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接触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之后,她的接受能力早就已经有了一个质的飞跃。
并且常岁还能够因地制宜,尽可能的找到一种解决的方法,就比方说现在用火。
不管怎么说,缚红线说到底也都是血液凝结而成,换而言之,它就是一类似于液体一般的存在,只要是液体,不管它多么的有灵魂,对于很有可能将它们给烤干的火焰,肯定是要忌惮三分的,毕竟缚红线也并不是类似于喷泉一般的含水量,它们靠近了这熊熊烈火只有一个结局,那就是被蒸发。
可能正是常岁误打误撞摸透了这个法门,所以这个时候她面前的这些缚红线,在距离常岁不过两米的距离的时候,便立马暂停了在了半空之中,正当她心理准备松一口气,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能够和这缚红线展开一个拉锯战的时候,她却突然间感觉自己的身后,有什么东西抓住了自己。
糟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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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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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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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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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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