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男人的话,沐月染挑眉看了他一眼,见他又去摆弄那些药瓶子,改变了一个姿势,让自己倚靠在冰凉的墙壁上,闭上双眼,自我洗脑了两句,就安静的好似没她这个人存在一样,动都不动一下。
若不是她的额头上布满了汗水,男人几乎就要认为她根本没喝他配制出来的药了。
不过……
不得不说,沐月染是他见过最能忍耐的女人,在那样痛苦的折磨下,她竟然能一声不吭,甚至连抓一下都没有,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但……
男人并不着急,他的药可没那么简单,万蚁啃噬不过是第一阶段,她能挺过这个阶段,下一个可不见得她还能忍受得住。
将自己彻底放空之后,沐月染反而觉得没那么瘙痒难忍了,但瘙痒之中夹杂着疼痛,对她来说还是挺折磨的。
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沐月染忽然觉得所有折磨她的感觉都消失不见了,她不禁一愣,睁眼看了一眼那边忘我研究的男人,心想:这个男人的药不会这么雷电大雨点小吧,这就结束了?
用全部的意志力都对抗万蚁啃噬之苦了,这个时候沐月染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一时之间也搞不清楚现在这个状况是怎么回事。
“怎么样,好玩吧。”
突然感觉到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男人手里的动作一顿,抬眸看过去,就看见沐月染一头冷汗眼神迷离的看着他,不禁挑了挑眉,得意的开口。
“不过如此。”
听到男人得意的笑声,沐月染皱了皱眉,闭了闭眼,让混沌的脑子清醒一些,这才抬眼看向男人,淡淡然的回了一句,又闭上了双眼。
“这药持续时间两个时辰,现在才过了半个时辰,时间还很长,希望当时候你的嘴还能这么硬。”
对于沐月染的嘴硬,男人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淡淡然的丢下一句,又继续手里的动作,不再跟沐月染闲谈,反正以这个女人现在的情况故意也没有精力来理会他的言语,能回答他一句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不指望她能一直这么清醒的回应他。
更何况……
这个女人太聪明了,跟他闲聊的话就能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不让自己一直被那些痛苦的折磨牵引着,他要让她完完全全的享受他的药带给她的痛苦,不能半途打个折扣,这是对他的医术的羞辱。
因此,男人自然不想跟沐月染过多的纠缠不休,他还要好好琢磨一下,怎么改进一下那个让陈静怡痛苦不堪的药方,争取能在沐月染的身上起到他想要的效果,最好从今以后留下心理阴影,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让他得到复仇的快感。
“呵。”
两个时辰吗?
她服用那个药没一会儿就生效了,当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个药的厉害,她不认为男人的话具有欺骗性,那她现在这个情况就很不正常了,但沐月染不会那么傻,将现在的异状告诉那个折磨她的男人。
药效没了?
若不是这个男人药的问题,那就是她这个身体有问题,想到这,沐月染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双手,忍不住嘴角上扬,勾起一抹浅笑。
她差点忘了,这具身体非常特殊,用药物来对付她,似乎不是一个好决定啊,药效会消失的很快,对她没有致命的危害,她也不用耗费所有的意志力去应对,倒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
“忍受不住记得跟我说,也许我心情好,会放你一马。”
又过了一个时辰,男人掐算着时间,估计他那个药已经到了最后阶段,也是最让人难以深受的地方,而至始至终将自己一个人蹲在角落哼都不哼一声的女人让男人差点就以为她已经痛晕过去了,可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就成功得到沐月染睁眼平淡的看了他一眼,随即又闭上了眼睛,让人看不出她的异样来。
“没想到你还挺能忍的。”
诧异的挑了挑眉,男人随即丢下一句话,就将新配好的药收了起来,等下次好直接给沐月染使用。
“你真令我刮目相看。”
在他所有的替代品中,沐月染还是第一个能够隐忍他的药这么长时间的人,连男人都忍不住对她另眼相看,但也仅此而已,他不会因为这个就心慈手软,停下对沐月染的折磨。
相反,沐月染越是这样隐忍不发,男人就越有兴趣用他的手段击垮她,彻底撕碎她这张虚伪的脸,让她像他曾经收拾过的那些女人一样,对他摇尾乞怜,苦苦哀求他手下留情,饶了她们。
那种感觉大大的满足了他那颗被伤透的心,有种报仇雪恨的痛快,那种感觉让他迷恋,也因此他才会深陷在追求那种感觉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
“随便看看,你这么快又想好怎么折腾我了?”
将手里的药瓶放下,沐月染的脸上不见丝毫的慌乱,柳眉轻挑,轻笑着看去而复返的男人,打趣了一句,人又慢慢的往回挪步。
“看你这身臭汗,我嫌脏。”
没有回答沐月染的问题,鄙夷的瞟了沐月染一眼,男人满是嫌弃的开口,他虽然折腾起人来根本不懂怜香惜玉,但满足了自己的渴求之后,他每一次也不会亏待了被他拿来发泄的人。
若不是他每次事后都有帮人药疗,以陈静怡那样单薄的身子,早就不知道在他手里死了多少次,哪还会活到她假冒邪王妃陪在邪王殿下身边逍遥快活?
当然,也有例外,譬如他曾经就直接玩死了一个脸不是很像沐月染母亲但背影很像的女人,连犹豫都没有,就直接被他活活抽死了,死后的尸体也没浪费,被他用来栽培某些特别的药草了。m.χIùmЬ.CǒM
不过……
今天他也不可能给沐月染准备他惯常的药浴,他花费了不少功夫配制的毒药,用在这个女人的身上却没有收到他想要的效果,出于报复的心思,他只是让人送来的热水,没有往里面加任何缓解的药,只是他是真的很嫌弃女人满身的汗味,尤其是他心里的那个她,就更加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破坏了他所有的设想。
“谢了。”
沐月染倒是很满意这个安排,若每天被这个男人下一种毒药就能换来沐浴,那她还挺不介意被他折腾一下的,早知道从她被抓到这里之后,就一直没有好好的洗个澡了,满身的血腥味每天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若不是这样,她也不会那么毫不犹豫的杀了那个羞辱她的奴才。
现在倒好,不仅一身的血腥味没有消散,还又添了浓浓的汗臭味,两种味道混在一起,对她这种嗅觉灵敏的人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
好在现在这个男人解决了她这个麻烦,直接命人送来了热水,还给她准备了一套衣服,一看到那衣服的颜色,沐月染整个脸色顿时就黑了,仔细看的话,还能发现她有些咬牙切齿。
粉色。
鲜艳的粉色。
虽然她年纪不大,但沐月染从来没有穿过这种颜色的衣服,不仅是在这个时空没穿过,就是在二十一世纪时,沐月染也没有穿过这种扮嫩的颜色。
故意的。
那个男人肯定是故意的。
存心让她浑身不自在吧,竟然给她找来这么一身颜色的衣服来,还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让人放下热水之后,说了只给她十五分钟清洗干净,然后他还有其他的安排,耽误了他的时间,就对沐月染不客气,让她今晚连饭都没得吃,就转身离开了密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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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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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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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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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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