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mmm……厨房的猫腻！”佘心道，“以及，潜规则的存在。”
杨潮雨点头，食指点了两下：“就是这个。逝者跟人的差别不大，虽然它们神出鬼没的，但并非全知全能。生前不知道的信息，死后如果没有特殊途径，她依旧不会知道。潜规则的事情，她可能略有耳闻，甚至亲身经历过，但当时电音给我们看的，是几个高管的内部群。这种程度的信息，太详细具体，更像是当事人的回忆。”
以及厨房的猫腻。
虽然涡出现偶尔会提前，会错乱，但基本上，都是晚上，日落之后才出现的。而白天的时候，逝者大概都处于一种沉睡状态，就像杨潮雨不召唤的时候，纸片人们就化成卡牌在她裤兜里睡觉一样。
那么不在逝者的行动时间里发生的事情，逝者大概率也是无法得知的。
如果这个涡是跳楼女孩控制的，有关于厨房的任务，那就代表她生前就知道厨房的猫腻。但在她将NC娱乐曝光在网上时，却没有提及被下药的事情。这么一个大把柄，女孩没道理不曝出来。
可知，女孩大概率不知道厨房里的猫腻。
除非，女孩跟江童或沉音一样，拥有偷看别人记忆或过去的能力。
江童会知道当年胁迫他的坏蛋的近况，也是因为有主播在现实中被那几个人渣要挟，江童读到了她们的记忆，才知晓了那三人的存在。www.xiumb.com
这种可能性不能排除。
但，除此之外的另一个疑点，就尤其突兀了——抄袭手罗君学的父母紧咬着电音不放的事情，跟跳楼女孩没有直接的利害关系，再结合这个涡里对高身份人的偏爱，跳楼女孩不是唯一控制者的概率更高。
这部分的分析，杨潮雨没说。
但佘心觉得有道理。
“这么一想，好像的确变数很多。”佘心又问，“这样一来，这个涡不是更迷惑了么？但听你们的说法，好像更清晰了。”
杨潮雨点头，道：“表面上看，的确谜团更多了。但也是因此，我们也不再需要在任务中继续参考跳楼女孩的心境，而是需要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寻找真正的一个或几个控制者。或者，我们可以跳过这部分，直接寻找通关手段。”
佘心猛地瞪圆了眼睛。
“真的么？”
她问完才想起，之前跟电音和索隆讨论的时候，他们的确有说过，说不定能在中午的时候就直接通关了。
这也太利索了。
这就是有大佬带飞的感觉么？？？
杨潮雨适时泼了一桶冷水：“那是最顺利的情况。”
佘心：……
对了。
不顺利的话，可能三人里要没一个啊。
危险！还是不能有太多侥幸心理。
但佘心也稍微听出来了，杨潮雨自己应该有很多猜测，而因为那些猜测，才对整个涡有了比较清晰的认知，但也因为是猜测，所以没有全部告诉自己。这样一来，在自己看来，整个涡还是有很多谜团，但对大佬来说就不是了。
信息不对等啊。
佘心想。
两人谈论的时候，十一楼已经到了。
“叮——”
电梯门缓慢打开。
佘心是最后一个进入电梯的，站在最前面。此时，她却不太敢往前走，而是微微后退了半步。但在她还没卖怂的时候，一道干练的身影已经越过了她，站在了稍微打开的电梯门前。
差不多在场的两人都知道自己的身份，符总也不再伪装。
她道：“之前就想说了。”
佘心杨潮雨：？
“千千在九楼直播的时候，身边有个伙伴。”
杨潮雨也想起来了，之前就想问符总的，但好像当时刚到十二楼见到电音和其他几个主播，这个问题就暂时搁置了。而现在身边都是自己人的话，这条信息就可以说了。
只听符总接着说：“她身边的男人，在这一层。”
就是说，最后跟伽星两人对打的两个男人中，有一个之前跟千千一起直播了。
“那千千会受那么重的伤……”杨潮雨问。
符总摇头，说：“是那个打手逝者干的。那个男人，不过是个临阵脱逃的懦夫。”
这么说着，符总一步跨出了电梯。
十一楼跟他们离开时差不多，很安静。
但他们都知道，残尸女孩被附身后，当时在场的四人估计都不会好过了。三人互相背对背，戒备着四周和脚底头顶，同时缓慢向那个房间移动。
走到一半的时候，佘心颤抖着问：
“大佬，我们为什么非要过来啊？是要确认什么信息么？”
杨潮雨也绷紧了神经，闻言却笑了。
“啊，我之前不是说了么？要完成我的任务啊。”
佘心：？
杨潮雨接着道：“我都奉献了我自己成为她的粉丝，她不稍微回馈一下，是不是说不过去？”
佘心：“什么意思？”
大佬要跟对方谈判么？
谈什么？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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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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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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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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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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