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放过他吧,他只是凡人,对你们没有威胁的。”
那群妖怪并不把彩雀放在眼里,就这么小小的一只家伙,拔了毛烤着吃塞牙缝都不够,话说妖怪比较喜欢吃生的,要是真的来花时间烤,也未免太过麻烦。
南宫煜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此行不比唐僧西天取经容易,路上的妖魔鬼怪,当然是不胜枚举,这只是前奏。
但愿,他能够应付的过来。
所幸他的一身功夫没有白学,这会子派上了用场,冷厉的眼眸中布满杀气,握着宝剑的右手手背上青筋突起,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较量,他要通过自己的努力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女人。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一个女子的出现,准确地说,是一名绝世女子。
彩雀只是听说过司白,可并不知道司白的模样,更不知道眼前的绝世美女就是她。
“都退下。”司白对若干小妖吩咐。
小妖们悻悻离开,好久没有尝过人肉滋味的他们,就这样空手而归。
南宫煜对司白拱手:“多谢姑娘恩情。”
司白云淡风轻地摆了摆衣袖,“你要谢的恐怕不是我。”
“那是谁?”彩雀对美女好感倍增,不仅长的美,心地也好,这种妖女,难得难得。
当然,从小妖们对她唯唯诺诺的态度来看,她应该是那群小妖的头头,只是彩雀这厮被美色所惑,根本就想不了这么多,已经从心里开始把她当成自己人。
所谓的色令智昏,大概就是这样吧。
“你们别管是谁了。”司白行至南宫煜跟前,很有深意地看着他,似乎要把他看穿,“那个人要我提醒你,最好不要继续往前走。”
司白知道这个龙眉凤目的男人曾经是皇帝,也知道他和云落关系,更知道他是为了云落才以身犯险,真是可怕,那个狐狸精到底有什么好,值得南宫煜这般对她,甚至连荆无夜都臣服于她的脚下。
司白一直都明白,要学会尝试着放下对荆无夜的感情,被派来飓风岭,未尝不是一件很好的事,至少避免了看到他胡思乱想。
凡间有一句话很有道理,相见,倒不如怀念。
南宫煜这个时候智商是在线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指的,是你们大王?”
彩雀愣住,被荆无夜的名头愣住,大王怎么认识这个凡人?他的身份是什么?彩雀挺无奈此时的无知。
司白没有正面回答,“你能出现在这里说明你是个不畏艰难的人,我敬你是条汉子,不想看到你死在这里,识相一点,就快点离开吧,以后妖族的事情,和你没有半点关系。”
彩雀满脸痴迷地看着她,犯起了花痴,口水都流了出来,即使一只鸟流口水这种场面有点违和感,“姑娘,您真好看。”
注意,是您,不是你,足以说明彩雀中毒有多深。m.χIùmЬ.CǒM
司白冷眼相待,强压住怒气,“别叫我姑娘,我是有妻室的。”
南堰是个不错的娘子,可以对自己无限地包容,为了维持这段婚姻,也为了不辜负她,是该好好努力,给南堰幸福美满的生活,而不是抱着对荆无夜的念想过一辈子。
南宫煜好像听到了某只鸟心碎的声音,就是在那一瞬间,彩雀跌落在地上,然后坚强地翻身起来,用翅膀挡住眼睛,极力掩饰悲伤的情绪。
真是万万没想到,这个美女,是司白。
原以为可男可女的妖精,那就是妖精中的怪物,可是没曾想怪物也可以这么漂亮,令人浮想联翩。
南宫煜打第一眼见到司白,就能猜到个八九不离十,但没法确认,所以并没有拆穿,现在她主动承认,看来自己的感觉还是一如既往地灵验。
“原来是白法座,久仰大名。”南宫煜给予对方基本的尊重。
这让彩雀心里很不舒服,为啥自己想得到他的尊重还要自己死皮赖脸地讨,她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得到?这不公平,难道漂亮的妖怪就能理所当然地享受不一样的待遇么?
别说,还真是如此。
彩雀可就是一下子被他们两个伤透了心,得,还是让它沉浸在悲痛欲绝中无法自拔吧。
司白纠正的口吻:“我现在不是法座了,以后别这么称呼我。”
不管是荆无夜身边的法座、还是飓风岭的大王,都不过是一个职位而已,想得到的得不到,空有至高无上的地位又有什么意思?
荆无夜啊荆无夜,你终究是不懂我。
“不知你们大王还说了什么?”南宫煜一本正经地问。
对于那个情敌,南宫煜还是相知甚少,但这并不能成为他退缩的理由,不是为了争强斗狠,而是为了爱。
倘若让云落嫁给别人,那对于他来说,就是天理难容的事。
司白转身,背对着他,“也没什么,就是希望你好自为之,他会善待云落。”
“善待?云落可是我的妻子!”妻子是属于丈夫的,所谓出嫁从夫,哪还能允许别的男人来玷污。
通过这句话,彩雀便知道了南宫煜的身份,搞了半天,竟然是妖后的前夫,真真是好劲爆的消息,难怪觉得他气质非凡,并且每次提到妖王的时候,都有一股子难以掩饰的愤恨之气。
换成谁抢了自己的老婆,那心里都会不好受。
“可她很快就不是了。”司白望着远处的天边,“你斗不过大王。”
荆无夜从来都没有敌人,从来都是一意孤行,能统领整个妖界是必然,只因他是为妖族而生,万千妖类中,只有他,才配所有的妖尊称一声大王。
试问能和天上的玉帝分庭抗礼,是不是很够资格?
“人总要有一件值得坚定的事。”南宫煜笑着前行,只要翻过这座岭,他就离婉儿更近了一步。
彩雀也是可怜巴巴地跟在他的脚后跟,按道理说,彩雀是代表鸟族来贺喜的,本不必卷入这场纷争之中,只要选择明哲保身即可,可它为了和南宫煜才建立起来的友情,还是淌了这趟浑水。
司白顿时怒火中烧,这个男人可真不怕死,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怎么为了狐狸精这么固执。
她生气,一半是生云落的气,一半是生荆无夜的气。
她快速转身,伴随而来的,是一把透着寒意的剑插入了南宫煜的心窝,彩雀惊呆了,说不出话。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你以为对于我们大王来说,你还有活在世界上的价值?”司白的语气甚是轻蔑,“大王也是欣赏你,才让我放你一码,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南宫煜的胸前开始涌出鲜血,空气中一下子弥漫着血腥味,甚是刺鼻,彩雀心疼地望着这个高大挺拔的男人,他明明受了伤,还是屹立不倒,真够男人。
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彩雀收回了方才对司白积累下来的所有好感,明明就是蛇蝎妇人一个,不不,她也不算是真正的妇人,是蛇蝎人妖一个才对。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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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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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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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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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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