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胜文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在怀疑谁?”
唯有舒珺婉这个人,能够在形势最危急,人心最慌乱的时候,用最缜密的心思看清事端。
珺婉将所有人都想了一遍,觉得每一个人,包括朱胜文都有嫌疑,因而小心翼翼道:“皇上言重了,臣妾只是觉得方昭仪的孩子刚出生就不在了,觉得其中十分蹊跷。但若说具体怀疑在谁头上,倒是不得而知了。”
朱胜文自是明白她的含义的:“你是想让朕彻查清楚?”
珺婉微微一笑:“若是能够,自然是好的。”
深深汲息了口气,朱胜文对她说道:“其实何尝只有你看出了端倪,朕只是不能够罢了。”
他也会说出如此无奈的话?
珺婉愕然地抬头,只见朱胜文看着她说道:“你是知道的,自朕登基以来一直被太后的窦氏一族重重包围,直至太后死,窦梓衾废,窦家亡,一切才稳妥了些,尔后又发生了孙昭仪的死,朕的后宫算是永无宁日了。昨儿个除夕夜,又发生了方昭仪这样的事,若朕再往下查,外人会怎么看朕?怎么看后宫?眼下敢对方昭仪下手的人,也必是看清了这一点,才敢如此胆大妄为的。”Χiυmъ.cοΜ
经他这么一说,珺婉倒是不知道怎么往下说了。
朱胜文所言,句句属实,从有了后宫之后,就是为了他在朝堂而多准备,步步为营,甚至不择手段,导致后宫也变成了比朝廷斗得更厉害的地步。
如果后宫之中,揪出一个又一个的凶手,那么他这个帝王,该怎么当?
可是转而一想,他是要纵容那个幕后凶手继续横行吗?
朱胜文看出她的疑虑,点点头:“不错,在现在的形式下,为了保全后宫安宁以及朕的名誉,只能装作不知道。并且……”他又说道,“等开了春,就要大选秀女进宫,填充后宫。朕同时也期望,那个人,能被新来地其中一人扳倒,一切不动声色,倒也还好了。”
原来老谋深算的朱胜文早就安排好了一切。
如此看来,珺婉的一番想法倒显得多余了。
但她心里,到底为方念容感到不值,那也是一个生命,饱含着一个女人含辛茹苦的十个月,还没看全孩子的模样,就已经化成血水被端走了。
任是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吧。
就在珺婉上轿辇的时候,朱胜文在她身后道:“你放心,朕一定不会让你和孩子有事的。”
珺婉怔了怔身子,声音幽然:“方昭仪那个,也是皇上的骨肉呢。”
“朕有时候顾不得那么多,只能凭借着一股自私去做事。”朱胜文很是无奈,“这自私里头,有你。”
珺婉猛地回过身,声音冷然:“不要再让臣妾成为皇上自私的理由!从二王爷,到如今,皇上还想拉着臣妾垫几次背?”
她受够了,受够了朱胜文每一次伤害她还找出种种理由。
不待朱胜文回答,珺婉已经坐上车辇,吩咐宫人往连云宫走。
坐在轿辇上,她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带着一种隐隐的不安,就当是老天爷可怜她,在如此寂寥、悲苦的生活里,给她一个孩子吧。
不求名号,不求分位,只求,有一个属于她自己的孩子。
方念容小产痛失皇子后,因着淑贵妃和德妃都是待产的人,不便探望,都派了亲近的宫女前来慰问。
只有珺婉还算是身子方便的,时常去陪伴方念容。
原本相争的两个人,感情在慢慢的交融中竟也变得真心实意起来。
想来,世间没有放不下的敌人,和好不了的知己。
方念容那黯然心碎的神态,也逐日地恢复一些了。
珺婉知道,方念容虽然嘴上没吭声,但是心里的伤疤却是一直没有好的。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对珺婉道出了实话:“太医说我这辈子,怕是再难怀孕了。”
说完便怔怔地看着珺婉,受尽了委屈。
看着她眼角渗着泪渍,珺婉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了,只是说道:“你受了这么多苦,皇上也是知道的。若……再难怀上,也是不会亏待你的。”说到后来,声音越来越低,连她自己都听不见了。
方念容盯着珺婉的肚子,将头枕在胳膊上,她瘦了不少,整个人萧条多了,让人看了心疼:“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了。”
她也曾是意气风发的女子,想要争着抢着一切,但是在皇宫这个大染缸里,渐渐失去了原本的颜色,变得乖顺,无力。
元宵过后,宫里总算迎来了两桩喜事:先是德妃顺利产下一女,再是淑贵妃产生一子,宫因连着有两位娘娘诞下龙种,里阴霾了半个月的气氛,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也都将方昭仪失子的事,渐渐抛诸脑后了。
或许不是大家想忘记,而是不愿总是记得那伤人的事罢了。
自迎来喜事后,淑贵妃的万华宫和德妃的碧云宫都每天门庭若市,皇帝朱胜文由此表示尤为在意和兴奋,特地给皇女取名为太双,皇子则取名为太德。
由此,宫里现在一共有个三位皇嗣,分别事皇子太安、太德,和皇女太双。
其中,当以淑贵妃最为得意,自己家世背景充裕,分位又是在后宫之首,而今又诞下了皇子太德,难免有点喜上眉梢。
没准儿,日后的中宫之位就是她的!
倒是德妃,依旧显露出一副不卑不亢的态度,对太安和太双,都很是疼爱。
因为她的性子的缘故,朱胜文往碧云宫也走的勤,常去看望一双儿女。
看他在床榻边抱着太安和太双,德妃心里总能感觉到丝丝的暖意和甜蜜。
若果他能待自己这样一辈子,也是好的吧?
只是,她能感觉到朱胜文那份不痛快,心下便明了几分,遣开了旁人,问道:“皇上心里像是有什么事搁置呢?”
朱胜文暗叹于德妃的一副明了,却又不便说出口。
自从发生方念容的事,他已经知道这宫里的任何女人都是不能相信的。
当然,德妃是在怀疑的对象中。
见朱胜文不愿说,德妃便改着法子道:“臣妾不是外人,皇上若是有什么事,也可以和臣妾说一说,臣妾若能帮得上忙,也是好的。”
“朕又没把你当外人。”朱胜文在她床榻边上坐下来,“朕心里其实也没什么事,你别多心。”
德妃轻笑出声:“其实不用皇上说,臣妾也明白,能够让皇上这么上心的,必是文妃的事吧?”
“你怎么知道?”
德妃用她纤细的手指勾着朱胜文宽阔的手掌:“不止臣妾知道,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对文妃是最好的。”
怕她心里不痛快,朱胜文忙道:“朕待你们都是一样。”
明知他这是敷衍,德妃也不戳穿,微微一笑道:“其实皇上也大可不必为了文妃的事心里不舒坦。依臣妾看,文妃心里也是有皇上的。”
“此话……你从何得知?”
德妃佯装沉思半晌:“倒是不记得什么时候了,臣妾看见文妃在刺绣,她绣的莲花栩栩如生,教让臣妾惊叹不已,便问她讨教了一些功夫,才知道她绣的荷包,是送给皇上的呢。”
朱胜文这才记起来,当初她的确在刺绣,自己因为好奇还反复问了好几遍。
如今从德妃的口中得知,那绣的荷包,果真是给自己的?
见他在沉默,德妃又道:“依臣妾看,文妃心里必定是有皇上,才会费时费力地绣荷包的。”
朱胜文看着德妃,眼神复杂。
被他这么盯着,德妃的脸红扑扑了:“皇上……怎么这样看着臣妾?”
朱胜文“噢”了一声:“噢不,朕……要谢谢你,德妃。”
德妃这才用两只手抱住朱胜文的手掌:“只要皇上好,臣妾自然是好的。”
她分明听见,自己的心轰然倒下的声音。
从没有人会为了她做过一件事,而她为了成全自己那渺乎其微的愿望,却需要付出太多太多。
命,本身就是不公正的吧。
在二月十二花朝节之日,一个一个曼妙如玉的女子如鱼贯而地走进宫门,参加选秀。
这是朱胜文第二次大选秀女用以填充后宫。
也是他第二次,要借用新一批女人来钳制后宫的恶残势力。
很多时候,身为帝王的他也是很为难的吧。
在淑贵妃和德妃坐月子之际,后宫无后之时,又是珺婉,再一次以宠冠后宫的文妃之名陪伴朱胜文选举秀女。
每一次费尽心机成事,似乎都与她逃脱不了干系。
这是巧合?还是刻意的安排?
除了有孙昭仪的妹妹孙静玉,大学士李正的妹妹李荣烟当选为孙淑容,李淑仪外,另又添置了淑嫔、德嫔、贤嫔三嫔,才算完事。
因新当选的几个人分位都在淑贵妃,德妃,文妃,方昭仪的名位之下,因而对这几个人更是恭恭敬敬,除了每日请安,更是处处讨好。
本想着能够从中这几个资历老道的宫妃那里尝到点甜头或是怎样,但是这些新人都失望了。
这几个宫妃,个个都精明极了,根本不在外人面前透露别的妃子的半句是非,更不要来挑唆她们新人了。
除了宫妃,就连皇帝朱胜文也是让后宫雨露均沾,不偏不倚地照拂着众人,叫人看不出来他到底宠谁,爱谁。
后宫……似乎有点异样。
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又是一年入了春,珺婉觉得日子过得快极了了,仿佛再过几年,自己都要变老似的。
肚子也一天一天大起来。
算起来,再过四个月,孩子便能出生了。
她有些期盼,有些忐忑。
但愿什么事都不要发生。
外面传来御驾亲临的通传声,她忙回过身来,放下手中的刺绣。
这时朱胜文已经走了进来,看到她要站起来,忙道:“你不必行礼了,省的累着。”
“是,皇上。”
见她面前搁着刺绣,朱胜文不禁往前探了探:“再绣什么?”
珺婉忙用东西盖住,嗫嚅:“不过是些小玩意罢了。”
朱胜文拿过来一看,却是一件极致可爱漂亮的肚兜,不禁喜上眉梢:“这个是给孩子做的吗?”
珺婉点了点头:“臣妾想给他做几件衣裳。”
“漂亮。”朱胜文赞道,“孩子穿上你亲手做的刺绣肚兜,一定很漂亮。”
受到了他的赞美,珺婉也是淡淡一笑,随即问:“这会子刚下早朝,皇上怎么过来了?”
他们之间并不沉默,有的是对话,却再难融合。
朱胜文听她这么一问,便放下了肚兜,将手背在身后:“朕的确是刚下早朝回来。有件事……想先跟你说一声。”
珺婉收拾好刺绣,抬头看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朱胜文是背对着她的,珺婉看到他的手在不断揉搓着:“今天有急奏,说是南疆边境发生袭击,我朝大军身受重创。朕已经打算好了,亲自带兵打仗,势要逼退来袭者,让他们臣服在我们的土地下。”
珺婉倏地一下站起来,大惊失色:“皇上要亲自带兵击退来袭者?”
朱胜文这才回头,他的眼中带着兴奋的光芒:“朕身为一朝天子,掌拥天下权位,却从未带兵打仗过,这一次,朕无论如何要击退得那些蛮夷溃不成军!”
珺婉有些心有余悸,他怎么就突然想到亲自带兵打仗了呢?
他是天子没错,可毕竟是没经验地,一下子要前往南疆,面对的还是凶残的蛮夷,这样的决定,未免太草率了。
珺婉敛了敛神色:“皇上,这……会不会太突然了呢?”
她其实想说的是,在朝中,以前窦氏一族是行军打仗的最佳将领,如今最为精干的要属胜叡了。
可是朱胜文为什么不派遣胜叡前往带兵打仗呢?
朱胜文哈哈一笑,全然不把她的担心放在眼里:“今天在朝堂上,那帮大臣也是那么说的,说朕贸然前往,毕竟不前往。他们想让二王爷胜叡出军击退南疆的蛮夷。”
他看着珺婉,一字一句道:“朕回绝了。你想,既然胜叡能够做到的,朕这个当皇帝,会做不到吗?”
珺婉这才算明白过来,他坚持要亲自带兵击退蛮夷,又泡来连云宫对着她说了这么一通,无非是要证明给她看,无论是权威还是能力,他都是超越胜叡的。
“舒珺婉,你相信朕会大捷而归吗?”
朱胜文等待着她的回答,珺婉躲避不开,嗫嚅半天才道:“臣妾恭祝皇上勇击蛮夷,早日回京。”
此时的他们,也像是行军出门的侍卫和家妻,说着最寻常的,有关于战事的话。
朱胜文看着她:“如果朕大捷而归,你要将你的礼物做好了给朕。”
“嗯?”珺婉显然没有明白过来,“什么礼物?”
朱胜文以为她因为以前的事,早将那荷包搁置一旁了,便打着迷鼓道:“你好好想一想,有什么礼物忘记送给朕了?朕回来后再问你要。”
珺婉显然有点二丈摸不着头脑。
朱胜文却不解开谜底就走了。
临走前,他看着珺婉,轻声嘱咐道:“这些日子,你好好照顾自己。”
他们二人都明白,那只心机颇重的爪子仍旧在宫里,只是如今的形势,也都认了,谁都碰不得,谁都惹不得。
所以他能够说的,就是要她好好照顾自己。
第二日,帝王朱胜文身披铠甲,带领军队,气势浩荡地直往南疆,奋勇杀敌,势要将那些擅闯边境的蛮夷格杀勿论。
谁都不知道,为什么堂堂的一国之君,非要排除群臣异议,撇下一宫的妃子,前往南疆。
只有德妃知道,皇帝之所以那么做,无非是为了用行动证明给连云宫的文妃看,二王爷朱胜叡能够做到了,他这个万尊的帝王,也可以。
朱胜文离宫的那一天,她整整哭了好一会儿,除了担心朱胜文的安危,更是担心害怕。
她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持续抗战下去的勇气,继续来努力得到朱胜文。
要知道,这个男人甚至愿意为了舒珺婉披挂上阵。
而她,不知道这辈子有没有这个机会。
其实珺婉心里也惶然的,说不出什么原因,她总感觉到不安,便连夜绣了一条腰带出来,明黄色的锦缎,上面绣着腾云驾雾的一条金龙,边上又绣着一些如意云纹,很是精致。珺婉将腰带装在一只锦盒里,放在安全处。
她要等他回来送给他。
孩子在她的肚子里,明显会胎动了,每当肚子有动静的时候,珺婉总会抚着自己的肚子,看向天的最南端。
曾经的曾经,那里有胜叡在。
而今,那里有朱胜文在。
她不知道她的未来究竟在哪里,但是她深刻的明白,绝对不能让肚子里的孩子没有未来。
有些苦,一代人受过便行了,一定要让孩子,幸福快乐。
朱胜文前往南疆五天后,前阵终于传来了消息,却是令人崩溃的噩耗:帝军大败于蛮夷,损失惨重。
宫里一下子乱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网站即将关闭,下载爱阅app免费看最新内容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爱阅小说app 阅读最新章节。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秀书网为你提供最快的宫心为上夺君宠:哑女皇后更新,第一百二十六章 噩耗,亲自出征免费阅读。https://www.xiumb9.com
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
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