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冷眸一暗,手松开他的领口,直接把人推出几步远,转而把目光落在床上的女人身上。
其实阎霄此刻也算不上多裸露,不过领口开了几颗纽扣,露出了胸口一片白色的肌肤,若隐若现的还有她胸前裹着的一层白色裹胸布。
封亦烆没有一秒犹豫,抬手拿起床上的被子裹在了她身上。
有种属于他的东西被人窥探了的不快。
“既然你在知道了她的身份,墨老板选择永远闭嘴还是当做不知道?”封亦烆涔涔凉凉的扭头,重新看向墨行止。
墨行止好似完全没有被他这种气场震慑到,就连刚才他拿枪指着他的时候,他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封会长这么火急火燎的找过来,是怕我知道少帅的身份呢?还是……怕我对她做什么呢?”墨行止眼底蕴着意味深长的笑意,身躯倚在身后的白色烤漆桌子上,唇角挂着邪肆的气息。
床上的女人在一脚踢开了身上的被子,额头上渗出了薄汗,沾湿了头顶垂落的短发,一张脸红得像燃了层火焰,仿佛能看到上面蒸发的热气。
封亦烆薄唇抿得更紧,走进床边干脆伸手把她从床上捞起来,长指拢了拢她胸前的衣服,耐心的去帮她重新把纽扣扣上。
“前者既然你知道了,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而后者……”封亦烆眼眸危险的眯起,一边帮阎霄扣纽扣,一边低冷的道:“不该你有的,最好不要肖想。”m.xiumb.com
唇角挂着浅笑的男人忽而那笑便僵在了脸上,眼底掀起一层无穷无尽暗色波澜,墨行止本撑在桌上的手掌突然用力,捏紧了桌子边缘,修长的骨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不该他肖想吗?
阎霄昏沉得厉害,耳边听到熟悉而令她讨厌的声音后,还是条件反射的哼了一声,嘴里嘟囔:“封亦烆,一定又是你给我下毒……这一次我一定要宰了你……”
男人冷沉着脸垂眸一丝不苟的帮她系扣子,阎霄却不怎么配合,扭捏着身体抗拒,又听到她撅着嘴说这样的话,绷直的唇角逐渐有了几不可查的弧度。
这个女人到现在还迷糊着,真是智商堪忧啊!
阎霄身体像个高压锅,由于跟封亦烆贴近,鼻息间能闻到男人独有的清冽气息,不由自主的想往他身上爬,不耐的扯开男人的手臂:“松开我!”
刺啦——
也不知阎霄是什么时候把之前墨行止夺走的匕首又握在了手里,抬手间划伤了封亦烆的手腕。
两寸多长的伤口,瞬间流出一股鲜血。
封亦烆一蹙眉,面色发沉,伸手夺走了阎霄手里的匕首,扔得远远的,然后俯首直接把女人提起来打横着抱在了怀里,转身便要离开。
墨行止墨色一暗,抬眼道:“我允许你带她走了么?”
听到身后这么冷冷凉凉的一句,男人长腿停顿,然后转身:“墨老板又怎么会认为我需要你的允许?”
墨行止挑起眉梢,凉凉的扯着唇角笑:“封会长忘了?这里是锦绣饭店。”
封亦烆不屑的冷嗤:“难不成你要看着我……帮她解药?”
说完,男人没再停留一刻,直接抱着女人出了房间。
他瞥眼看着怀里的女人,脸上红得几乎能滴出血来,额头泛着薄汗,跟上次的反应完全不同,给她下药的人很显然目的明确且大胆,估计下了不少的剂量。
墨行止身体撑在桌子上,眼睁睁看着男人把阎霄抱走,却没有追上去,因为那一句“不该他肖想的……”
如果注定要品尝痛彻骨髓的分离,那么他还要靠近吗?
他早就尝尽了这种滋味,眼睁睁看着最亲近的人一个个死去,还要尝吗?
……
封亦烆抱着阎霄出了锦绣饭店,他的车已经被撞坏了,把巷子里的那几个兵打得站不起来后,夺了他们其中一个人的枪,又开车他们的车赶过来的。
把阎霄放上副驾驶,封亦烆沉着脸上车,启动车子朝他的宅院开过去。
夜色愈发的深了,夜雨滂沱。
阎霄在车上也并没有很消停,她不断的撕扯着自己领口的衣服,嘴里吐出的只有来回的几个字。
“热……”
“好热……”
“封亦烆!本少帅这次一定不放过你……”
“副官,让劳教营的人好好教训他……”
阎霄扭着脑袋,领口在不断的撕扯下直接把领口的纽扣扯掉几颗,领口里的锁骨便若隐若现。
封亦烆听着她嘴里那些话,本紧抿着的唇角总算有了些弧度,似乎被她感染了一般,身体里的血液骤然发热,扭头看着身边迷糊的女人:“少帅这个时候还知道想着我,我该怎么报答你?”
阎霄模糊不清的听着男人耳边的话,分辨不轻,只是深深的蹙眉。
男人从喉间发出一阵低笑,加快了车速。
阎霄昏昏沉沉,被男人抱着下车的时候,鼻息间嗅到他身上的气息,忍不住自觉的双手爬上男人的脖子,仰头便去寻找男人俯身下来的薄唇。
香软的气息袭来,怀里的这女人仿佛每一根骨头都是软的,无端的撩拨着他紧绷的神经。
失控,是从这一刻开始的。
封亦烆长臂一伸便把女人从车抱了出来,转身进了宅院。
佣人们也早就歇息了,雨声消匿了他们的声音。
阎霄迷糊着,直到,她后背一沉被压入床上,整个人的身躯被混着一股血腥味的身躯所笼罩,她才从恍然中微微张开了眼睑。
头顶的男人,脸颊冷毅,黑沉的眸里似乎烧灼着拥簇簇的火苗,叫阎霄瞬间迷失了,一时间忘记了一切。
“还喜欢吗?”封亦烆感受着她的变化,松开她的唇后,贴着她的唇角蛊惑道。
阎霄完全听不清楚男人说了什么,脑袋里乱哄哄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
阎霄睁大眼睛,终于看清了头顶上方的男人,可是她之前不是跟墨行止在一起吗?
那男人贴着她的耳说,他叫墨行止。
于是,一堆含着水雾的眸子睁大,看上去楚楚可怜:“……墨行止?”
头顶上方的男人,黑眸里忽然掀起一阵波澜,薄唇离开她的唇角,来开一段距离,就那么从上方垂眸盯着女人,声音冷冽:“你叫谁?”
女人此刻像极了不知所谓的婴儿,眼睛里透着无辜,男人问,她便说:“墨行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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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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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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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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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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