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他,知道他叫完颜和成,是个喂马的小厮。
两人渐渐相熟,宫中无趣,只有他好玩些。
所以她每晚都支开小月,翘着脚在坐在床边等他。
“蓝眼睛!”
完颜和成也习惯听她叫自己蓝眼睛,本想哄骗小姑娘叫几声哥哥。
但一想到之前,他觉得这个称呼还是算了吧。
“你给我带什么了?”
有时候是糕点,糖果,宫外稀奇古怪的东西。
好多好多她没见过的玩意,每晚都很期盼他藏在身后的手里有什么。
右手伸出来空空如也。
“左手,左手!”
左手一点点从后背伸出,也空空的。
眼前的小姑娘一撇嘴就哭,完颜和成慌了一瞬。
没发现娇娇这么能哭啊,玻璃水做的似的。
手忙脚乱的蹲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对不起对不起,你看这是什么?朝花楼的玫瑰酪,娇娇尝尝。”
完颜和成指天发誓,再也不逗弄她了,小娇气鬼的眼泪把人心要哭化了。
陈娇娇哭着咬了口送到嘴边的好吃的,吧唧吧唧嘴继续掉眼泪。
反正有人哄,又是道歉又是伺候好吃的,何乐而不为呢。
她最喜欢干折磨人的事,小月已经深知了她的习性,所以哄她都像例行公事了。
但蓝眼睛不一样啊,就算闹了这么多次脾气,每一次他都耐心又慌乱。
吓唬他好好玩的~
“你写一百句娇娇对不起!”
“好,不哭。明早让娇娇看到好吗,不哭。”
小脸被泪水洗礼,摸上去软软的。趁着将下一块糕点送到她嘴里,完颜和成偷偷的捏了下她的小脸。
软软的小人尽在指尖,美好的不真实,让人忍不住想采撷。
他不道德的感念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娇娇的课业写了吗,夫子又该批评你了。”
“我,我是公主,他不敢。”
话这么说,陈娇娇还是老实的将课业摊开,推到完颜和成眼前,可怜巴巴的卖乖。
他不会拒绝自己的任何要求,所以..........
“娇娇下次要自己写了。”
“娇娇下次要自己写了。”
两人异口同声,她学着他说话的语气,完颜和成无奈的摇头。
“来,娇娇会写我的名字吗?”
坐到他身边,陈娇娇拿起笔,在白纸上一笔一画的写上完颜和成四个字。
她随意的挥笔,打发他,省的他不帮自己写课业了。
一侧头却直直的对上身侧人的直视,蓝色的眼眸温柔如清澈的池水。
人间冷暖,他永远是四月的暖阳。
好像有什么在脑海的深处敲了下,陈娇娇皱了眉。
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是觉得他的眼神特别奇怪。
纸上略显潦草的字迹,还沾染玫瑰酥的碎屑,但完颜和成在离开的时候还是带走了这张纸。
仔细的收好,放进了箱子中。
吴转回身,没眼看这一幕。
以为王子来京城是有大事要做,没想到是日日爬皇宫的墙,进去陪个小公主玩。
晚上回来还得啰里八嗦的惦记明日带什么给她玩,熬整夜去写什么对不起。
他要帮忙,他非不肯,说逗她开心,无妨。
王子的手干这些,简直是暴敛天物!
*
中午勉强睡醒后,陈娇娇看到了桌上摆着的一百句娇娇对不起。
厚厚的一叠纸,她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顺手扔到了一边。
“小月,祁伯伯是今日到吗,父皇连我这儿都贴上了红绸。祁伯伯再不来,我刺眼都睡不着。”
“殿下莫生气,祁将军是说今日就到京城了。陛下高兴,娘娘也高兴,您啊今晚的宴会可也得高兴点,祁将军家的世子爷也跟着来呢。”
陈娇娇耷拉着脑袋哦了声,一年前就说叫祁伯伯回京了,后莫名其妙又不来了,现在又来了。琇書網
她没那个兴趣管他们的事,无聊的鼓嘴。
只盼着宴会上能逮到机会溜出去,省的坐在那听他们啰嗦。
蓝眼睛今晚会带什么好玩的呢?
看着镜子里不耐又烦恼的小人,小月忍不住想笑。
公主殿下美艳过人,极致的美刻在骨子里,花一般的容颜绽放在艳丽的眉眼间。
没见过的人宵想,见过的人感慨,绝代风华的美貌。
上下,数年间恐怕也只出这么一位。
她衬颜色艳丽的衣裳,也喜欢华贵的饰品,小月选了两根步摇左右对比着。
宝石在光泽下五颜六色,铜镜里的少女扬唇,盖过外头的春色。
“走吧殿下,娘娘派人催了。”
陈娇娇嗯了声,随着小月走到前殿。
虞氏见到来人,嗔怪的拉着她坐下,“今日不得胡闹,你祁伯伯多年未回来,今日你父皇高兴。”
他主动上交了兵符,并表示此生不踏足京城。
该说不说,他们两也都松了口气。今日是行场面意思,也是试探监视。
虞氏和身边人对视了一眼,咳嗽了声挺直腰。
暗处藏匿着大批护卫,要是真说不好,那便你死我活。
随着外头的吵闹,有人站起来挡住了她全部的视线,陈娇娇烦的皱眉。
什么都看不见,等到移开,她才看到从殿外走进来的人群。
人群中,她只看到了藏青色的袍子,随着少年行走而摆动。
黑亮垂直的发高束,英挺剑眉下黑眸蕴藏着沉稳。棱角分明的轮廓被殿中的灯火照亮,走来,忽明忽暗。
修长的身姿,走在最前头,一个男人的身边。
站停后俯身跪下,冷傲孤清的气魄中,不难看出少年豪气。
“他,是祁伯伯的世子?”
“是的殿下。”
这些年在宫中,见的最多的是几位哥哥,遗传了父皇倒也谈不上普通。
蓝眼睛是好看的,他好看的没有棱角,像是圆润的白煮蛋。
无论何时都像是能抚平人心浮躁一般,他不一样。
眼前人的出现让人心头骤然一亮,不明白这是什么情绪。
好奇中夹杂着迫切,陈娇娇目不转睛的盯着正中间的少年站起。
原来他叫祁宴。
祁宴自然能感觉到身侧灼灼的目光,从刚进来他就撇见了她。
传闻中的小贵人,期待许久,与那模糊的画像上确有几分相似。
手中的礼物握的发烫,他颔首谢恩后,跟在父亲身后坐下。
两人视线相交一瞬,在空气中划过,转瞬移开。
“母后,他们住在哪?住我殿里吧,长欢殿很大的!”
“你啊,”虞氏笑着轻点了下陈娇娇的额头,“刚刚不是说无聊吗?”
那谁能知道来了个好看的哥哥,早这么说不就完了。
*
(我突然想写恋爱游戏了,救命!就是那种不同的选择,结果不同。我可不可以给选择序号,然后你们选择去看,我真的觉得好有意思啊。我摸索一下这种写法。)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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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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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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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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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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