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美睡上一觉完颜和雅兴高采烈的挥手,一抹嘴,“宴哥哥吃早饭了,快坐吧,哥哥去叫陈娇娇了。”
祁宴坐下,何舒明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完颜和于直接从二楼跳了下来,“娇娇不在房间!她会不会出事了啊,东西还在原处!我现在去找她。”
焦急的就要奔出门,祁宴喝了口水,开口,“车上。”
拦住了刚巧跑到门口的完颜和于,“为什么在车上啊,在哪辆车上,她怎的起这么早,不吃早饭了吗,是不是不舒服。”
男人淡淡的瞥过视线,凌厉的冷戾不加掩饰,气氛微妙诡异起来,完颜和于吞咽了下闭嘴了。
她是安全的就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
场面静了下来,只剩下完颜和雅的吃饭声,还不停的夸奖好吃。
容涵踩着点下来,昨晚被打扰本就没睡好,下了一看桌上的早餐都被用过了,半分没有等待她的意思。
更是急火攻心,差一点晕倒。
“陛下,臣妾有些乏了,可否先行上车。”
得到同意,容涵扶着小翠的手走了出去,在上车前将手中的一带白粉塞到小翠手中。
“撒一点到车轮子上,不要被任何人看到,快一点。”
又不放心的叮嘱,“少撒一点。”
四处无人,小翠紧张的点头,颤颤抖抖的装作无事,从后车轮处经过,撒上白粉。
确定撒上后,迅速上了车,“贵妃娘娘,您确定这个真的能行?”
容涵闭着眼,揉按着太阳穴,心里也没底。
昨晚,她是第四个一夜没睡的人。
有人敲醒了她,是个男人,藏在黑夜中不辨五官。
她刚要尖叫,就被刀尖抵住脖子,威胁她不许说话。
可接下去他说的,让她也忘记了害怕。
“我能让陈娇娇永远消失,这天下会只有你一位颇得圣宠的熹贵妃,不会有她陈娇娇了。”
“你要干什么,杀了她吗?”
她发问,男人摇头,“这你不需要管。将这个白粉洒在车上,我们可以跟着马车的踪迹,追着你们。”
“你,你当我傻吗,陈娇娇死了,我也不一定能活。”
陛下那般,她当真害怕了,陈娇娇像个符咒,再恶心厌恶她也祈求她能在,至少能保住性命。
“她消失了,陛下会睹物思人,到时候你还发愁吗。你放心,我们主子比你了解陛下,保你无事。”
“那你要我如何?”
“三日内找个机会,让她独处,或是隔开她和其他人。剩余的不需要你,只要做到了,主子重重有赏。”
“笑话!我堂堂贵妃娘娘,一帮土匪能赏我什么?”
月光下,男人的眼神一瞬杀气,看的她颤了颤,赶忙接过那包白粉。
“我,我同意了,你可不要食言啊!你得确定陈娇娇会死,要不然我就死定了。”
“当然。”
黑衣人消失在黑夜中,早上醒的时候她还以为是自己做梦,但桌上摆着那袋白粉。
容涵握紧手,尖厉的指甲戳入手心,她哈哈笑开。
陈娇娇,你的死期就快到了,再蹦跶几日吧,好好享受活着的日子。
明年的今天,会去你坟头上一朵花的。
如此陛下就会是她一个人的了,享不尽的独宠和荣华,没想到她容涵飘零半生也有出头之日。
她已经开始盘算容家那一帮狗仗人势的奴才,她该如何处置呢。
*
车上,陈娇娇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等到了他上车。
昨晚没睡,马车又晃悠的像是摇篮,陈娇娇眼皮打架。
想来他也不会真的和她计较这个,蠕动到一边的软塌上躺了下来。
祁宴瞥了一眼,没说什么,继续翻看手中的书。
没一会儿有人就睡的喷香,他脱下的外衣倒成了她的被子,缩在里面,均匀的呼吸一下下的连带着衣服抖动。
看着,他倒是也有些困倦了。
放下手中的书,撑头闭上眼。
马车向北行,再一次停下来的时候,陈娇娇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估摸着已经到了下午了。
早上大家吃的都很好,至少她吃的不错,也不饿。
揉着眼睛爬起来才发现他不在马车里,自己身上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穿了外衣。
她茫然的眨巴了下眼睛,穿上鞋探出脑袋,“陛下。”
“娇娇起来啦,你怎么这么能睡,昨晚做贼去了吗,下来走走吧,在车上坐的我都要散架了。”
听到她的声音,祁宴侧头,有人比他先开口了,所以他重新转回视线,看向远处。
大家都下马车动一动了,想必都坐的很难受。陈娇娇嗯了声,扶了下完颜和于的胳膊跳了下来。
越往北空气越发凉爽了,风景也变得好起来了。
不远处有一条小河,不知道是蓝天的倒影还是河水本身,蓝的发亮,清澈透明让人看着心情就好。
不觉的让她想起完颜和于的蓝眼眸,到处都是蓝蓝的呢。
看到她好似笑了下,完颜和于指着那条河,“这叫赤水河,可长了呢,要不要过去看看。雅雅,你跑慢点。”
想,陈娇娇询问的看了眼身侧人,他没任何反应,她嗯了声随着他们的脚步一起走过去。m.χIùmЬ.CǒM
何舒明蹲下洗了洗手,凉凉的很舒服。
陈娇娇见状也学着他的样子,小心翼翼的将手泡进水里。
这还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触碰到河水,娇养在皇城里,好也不好。
这些都是她的第一次,她懵懂的像个小孩子,弯起唇角笑了起来。
完颜和于愣了下,她眼底倒影着天地,昂起头,纯净明亮。
孩童般纯粹的欢喜,心脏漏了一拍,他用力的吞咽了下,舀起水试探的撒到她身上。
“呀!完颜和于!”
话还没说完,背后又传来一阵湿凉,随后是完颜和雅的大笑声。
将她拉了起来,直直的推到水里,还好是完颜和于拉了一把,要不陈娇娇差一点跌进去。
她不悦烦恼的撅嘴,一副讨厌的样子,完颜和于笑开,“娇娇别生气,在我们那把洁净的水洒在身上,是最好的祝福。”
“那我也祝福你吧!”
索性身上都湿透了,陈娇娇烦恼的一把将完颜和于推到水里,往他脸上洒水。
他的哈笑声回荡在四处,一边躲闪一边往她身上泼水。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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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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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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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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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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