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娇娇痛的嘶了声,猛的转头瞪上窦华永那张虚伪的老脸。
这色胚手欠啊!
“啊!”
许成博忍不住惊呼出声,颤颤抖抖的像是要说什么。
陈娇娇又瞪了他一眼,反射弧长的那个,闭嘴!
随后抬头对上上首依旧漠然的男人。
她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是如何的,或许有点委屈吧。
祁宴歪了歪头,看到她手指流血,擦在白色的碎片上,别有一种独特。
她跪坐在地上,久久没有起来。他有一刻怀疑她会跑来找他,再一次哭红脸。
“再上一个。”
他冷漠的扬手,陈娇娇笑了,挣扎着从碎渣子中站起来,走到一边,看着她们打扫干净。
何舒明却叹了口气,按了按太阳穴。
陛下又是何必,明明刚刚一瞬看到他手紧握,勒出青筋,何必这样。
又一个白色的盘子上来,陈娇娇盯着缓缓走上去。
光是站上去就染上了血迹。
“温宁公主不若将这些衣服带子交给老臣保管,省得到时候又被绊倒,是不是啊!”
陈娇娇看过去,美目冷若冰霜。
解下身上的衣带,和头上的发带,全部摔进窦华永怀里。
窦华永哈哈大笑着,深深闻了下,猥琐的脸上浮现沉醉的表情,“公主这意思怕不是想勾老臣,老臣的年纪都能做你父亲喽。”
听着陈娇娇却弯唇,从身边小婢女头上抽了一根叉子,固定住自己的黑发。
甚至微笑的谢过那个小婢女,重新摆起动作,示意一边的琵琶。
琵琶声伴着他们的谈笑,她再一次对上他的眼眸,许是隔的远,她什么也看不出来。
“窦将军卖我一个呗。”
“滚,这可是美人交由我保管的。有你屁事。”
“那是不是您等会还能...........嘿嘿嘿嘿。”
“当然了,你没看她刚刚都投怀送抱了。”
琵琶声烈了起来,陈娇娇先一步开始旋转,脚底的图案乱了,祁宴皱了下眉。
她转着向一侧去,顺手拔下头上的发钗,宛如白色的灵魂,在眼前闪过。
随着下一次旋转,一下子戳进窦华永的手背上。
“啊!!!”
这一下她用了十二分的力气,男人的手背上被戳出一个窟窿,血涌出。
琵琶停了,人声也静了,盘子又一次碎了。
她往下跪,洁白的裙子盛开,像是朵白花。
“请陛下责罚。”
窦华永抓着手腕,一边抖一边尖叫。一个大男人连自己拔去簪子,都不敢。
“救命啊,来人啊,救命。啊啊啊啊,痛死了,痛。”
祁宴按了下眼角,她总有把事情变得复杂的能力。
等会他砍了老头的脑袋给她玩不行吗,非要自己脏手。
不知道上首人的意思,大家都胆战心惊的垂下头,暗暗思量着。
许成博瞥了眼祁宴的神色,又看到她伤了,心里更是着急。
他本就是个呆书生,会读书但不会交际,也就是何舒明看好他,才将他提到这个位置。
“陛下,”他慌忙站起跑到正中间,扑通一下跪下,刚好挡住陈娇娇全部身子,“您,您,您能不能不罚她。”
他颇有点孩子气的话,倒是惹笑了陈娇娇。
一整个大殿,就他站出来维护她,挡在她身前。
除了觉得他傻傻的,她还挺谢谢他。
“她伤了朕的窦将军,你说朕为什么不能罚她?”
祁宴唇角上扬,面上却不经意间爬上寒霜,冰冷狠戾的眼神望下去,令人生畏。
陈娇娇熟悉他,自然感觉到了。
为了这个笨蛋,她往前跪了跪,挪到许成博身侧,又平行的挪开距离。
压低声音,“下去,跟你没关系。”
“怎么能和我没关系,”许成博不解的瞪大眼睛,“陛下,臣刚刚看到是是窦将军前扯了温宁公主的衣带,她都伤了!”
好言难劝相死的鬼啊,陈娇娇懊恼的咬牙,他神色更加可怖了,她脑仁生疼。
窦华永的惨叫声听的人心烦,祁宴命人上去包扎。
簪子一拔出来,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随后是不断的咒骂声。
陈娇娇微笑着歪头,清纯可人的小脸很难叫人相信这事是她做的。
“压下去,先关起来,等窦将军好些了,再由他决定惩罚。”
祁宴勾手,何舒明很快明白过来,走上去袖口里的手戳了戳她的肩,硬着声音,“还不快走!”
陈娇娇懂了也没懂,愣了下站起来跟上他的脚步,出了大殿。
一出去何舒明拿来南南手中的袍子,裹住她,“你啊,伤哪了回去叫她们上点药。”
“回去?”
陈娇娇有些懵,他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像是在看自家不懂事的小女儿。
“是啊,压下去,就是带回去的意思。陛下今晚有事,你不能在那。”
“哦哦。那,那许成博会不会.........?”
“劝你,别说这三个字。”
何舒明朝着她意味深长的笑着,一副老者教导的样子,陈娇娇忍不住笑出声。
两人很久没走在一起了,何舒明放缓了脚步,也不着急带着她回那个笼子。
下毒的事他不相信是她,加上那些证据他更明确不是她。
她若是为人顶罪,也只能是为一人。
他知道,陛下也知道,所以停了追查。
“何将军,我现在想出宫的话,您还能帮我吗?”
陈娇娇停下脚步,诚恳又急切。
“我何时帮过你?”
何舒明倒是闲散,随意的走到一边坐下。
“陛下要杀我那次,您说可以将我和母亲一起送出宫!”
“是这么说过,但我没打算做,”何舒明耸肩,“我知道陛下不是想杀你,也会之后找你。所以我拖了四日,一边用出宫打发你,一边等他想好。所以我压根把你送走。你或许不知道,你对陛下挺重要,我可不敢给你送走了。”xiumb.com
陈娇娇失落的叹了口气,赌气的坐下,“你们都这么说,一个两个都觉得陛下对我好,是我不识好歹,我恃宠而骄。大家都这么觉得,就连刚来的南南也这么想。”
“我不这么想。”
何舒明望出去,“你不需要陛下,但陛下需要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我从小和陛下长大,却瞧着不如你们亲喽,”何舒明笑着站起,“走吧,老米不值钱喽。”
他一边笑着,一边叫陈娇娇跟上,带着她走回去。
看着她的身影往下走,他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那边应该开始了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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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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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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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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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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