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她回笼觉睡醒,又感觉到他的手抚在腰间。
她无力反抗,他这一次却缓了许多,循序渐进带她入极乐。
一连几日都是这样,从云端到地狱,只看他的心情。ωωω.χΙυΜЬ.Cǒm
有时候她不知道自己面无表情的怎么也能惹到他,那晚她身上必有他的齿印。
可有的时候他也是温柔的,半分不急躁,带领着她寸寸深入。
燥热的空气中弥漫着沉水的香气,陈娇娇没骨气的软了心,也酥了身子。
他们的关系到完全可以形容成床伴,他白日不来,晚上才过来。
她醒来的时候,他已经走了,连带着他一部分的东西,也离开这个华贵的金笼子。
她真像雀鸟,主人来了便逗弄一翻,主人没来她被动的等着。
陈娇娇望向窗户,一日中很长时间她都坐在这,看天从亮到透亮。再到昏黄,直至完全黑下去。
一日日,她都看出了点大自然的神奇来了。
“主子,陛下叫您过去一趟。”
南南小声的打断,陈娇娇不解的歪头,“你确定他要我出去?”
“是,陛下给您半个时辰叫您备舞,去宴席上。陛下说您知道是什么舞。”
陈娇娇皱眉,实在不明白他要干什么。
他说的或许是盘中舞,是一种奇特的舞蹈。
脚尖沾上颜料,在白盘中起舞作画。
一舞毕,盘中是袅袅竹林,又或是桃花十里,全凭跳舞之人。
她对此有点兴趣,从小就练习,不过已经许久没有跳了。
长大后,骨骼重了也不再适合跳这种舞,一旦不提着气力,很容易将盘子踩碎。
所以她纠结着不想跳这支舞,总不好当着群臣的面,做出啼笑皆非的事。
南南打开了笼子,递给她衣裳,然后带着她往那去。
终于走到了外头,陈娇娇眯了下眼睛,风带来新鲜又寒冷的气息。
她裹紧身上洁白的长裙,快步跟上南南。
*
久合殿内,众人都吃着喝着,小声的谈笑。
今日宴席,朝中大半人都来了,谈笑中不免猜测陛下的意图。
祁宴坐在上首,抚着手俯视着。
他的目的很简单明确,中毒的消息还是走漏了,他出现在大家眼前就是想叫他们看看,他还活着罢了。
要不风声传着传着,就该等敲丧钟了。
“陛下,这温宁公主怎么还没来,难不成还得叫人请。”
这是父亲以前的一位老将军,祁宴抬眼没说什么。
自以为随着他打进宫中,就是开国元勋了,由他带领的一帮士兵也并不服他。
祁宴知道,所以窦华永这个老头好奇陈娇娇,叫她来这给他瞧瞧,那就瞧瞧呗。
她总不会比他的大业重要。
说话间,陈娇娇已经走到门口了,脱下外头裹着的衣裳,走进。
殿内如春,她并不冷,也没有缩手束脚的习惯,自然的提起裙摆往前走。
白色轻薄的长裙随着她步伐摇摆,如同蝴蝶晶莹的翅膀,衣袖上绣着朵粉色的花纹,婉约中带上丝俏皮。
芊芊细腰,盈盈一握。
脸上仅仅施了少许粉黛,却依旧光彩夺目。
殿内的大家一时间忘却呼吸,传闻中的人儿走出,才叫人信服。
传闻真的是真的。
陈娇娇无视了袭来的眼神,一瞥对上一个熟悉的人。
许成博愣愣的抬着水壶,直到水溢出杯子流到身上才反应过来。
是那天那个从天而降的小仙子。
回去后他夜不能寐,回想的都是她灵动的神色,和那一句低呼。
抱在手中一点不重,清淡的香气扑鼻,勾的他不住的咽口水,也不知道小仙子听见没有。
她最后好像朝他笑了下,就是立刻死都满足。
可他被从牢里放了出来,也没再有机会见到她。
没想到她叫陈娇娇,温宁公主。
好名字,配的上她。
陈娇娇好像想起他是谁了,鼓了下嘴又赶紧收回视线,可有人的脸色已经不好看了,她哀叹了下,觉得今晚自己又得受罪。
“这位就是温宁公主?”
一旁有人问话,陈娇娇抬头对上祁宴的视线,没有搭理。
窦华永也不恼,哈哈笑着上下抚着胡子,“不知公主带来了什么节目?”
他色眯眯的眼神不禁掩饰,群臣们听到他这么说,也胆大起来,打量的打量,谈论的互相说着下流的话。
她听到了,他也听到了。
何舒明也很不幸的听到了,不停的给祁宴使眼色,让他可千万忍住了。
祁宴只是俯视着她,在明亮下,她双眸似水,却带着淡淡的冰冷,似乎看透了他所想,并且不愿挣扎。
他其实在犹豫,这么多日话到了嘴巴又咽下,觉得自己不欠她一个解释。
可她的态度让他有些拿不住,她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在白色的圆盘被送上来的时候,陈娇娇也不在忸怩。
他叫她来不就是卖艺的吗。
她提起裙摆,伸出脚尖试探着踩上圆盘,不错的是顺利的上去了,没有碎。
眼前的颜料很明显是竹子的色彩,她深深的呼吸点了下头,身侧琵琶声响起。
许久未跳她不太熟练的在中心转了个圈,再去沾颜料。
纤纤十指舞动,长发直垂随着她的脚步飘散,散发香气。
四肢纤长,衣裳从抬起的手臂上滑落的时候,能叫人看到凝脂般细嫩的肌肤肤,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
大家屏息凝神,放缓了呼吸,她如仙子般,高洁耀眼,闪闪如空中明星,直照人心头。
不敢伸出半分亵渎的心,只想寻个宝盒,将她安放。
祁宴一直看着她的脚尖,盘中竹林的雏形已经大致完成。
他记得她很喜欢画竹林,因为简单,只需要沾取一次颜料。
每次应付老师检查,她都会用竹林。
这应该是她玩闹了那么多年,唯一没有放弃的正经事。
他也许久没有见到了,算起来得至少有个四年。
和第一次见一样,唯有惊叹。
只不过那次她摔了,哭哭啼啼的伸手叫他抱,还非拽着他一起骂老师。
每次被老师罚了,第一时间一定是哭着往他那跑,给他看被打红的手心。
即使从来得不到安慰,她还是会来。
脚下图案完好,一点点丰满起来,陈娇娇松了口气。
也差不多该结束了,幸好没有砸了自己的招牌。
最后的旋转,她描绘着初生的太阳,在竹林间的缝隙中,染上青绿。
她向一侧转去,猛的被人拽了下衣带,一时间脚步不稳。
一脚绊着一脚,砰一声跌坐在地上。
身下的白盘也碎成了几片,划破她的手掌,脚心。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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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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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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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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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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