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焘看着满地流淌着的鲜血,和那骨肉分明的切口,强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有些惊颤的看着动作娴熟的苏幻雪,曾听她说起过曾经见过裸尸,难道她还做过仵作?好可怕的女人,还好不是他的敌人,而是他的爱人。
囚架上的两个人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地上的犯人惊恐绝望的叫唤声已经让他们的脆弱的灵魂和身体都开始想着投降臣服,可是心中还抱着一丝侥幸,苏幻雪不理会他们此刻的崩溃心态,继续手中的动作。
“哎,都说狼心狗肺,其实人的心肺还不如狼和狗。月影,去牵只狗来。”
月影将狗牵来的时候,苏幻雪刚好将犯人的肺取了出来,狗儿闻到血腥味,急不可耐的叫唤了起来。
地上躺着的犯人恐惧的痛哭起来:“不要!不要!”他的表情痛苦而绝望,惊恐可是苏幻雪却没有丝毫停手的意思。ωωω.χΙυΜЬ.Cǒm
“你吃的是北魏的粮,喝的是北魏的水,或许娶的也是北魏的妻。无论你曾经属于哪个国度,可你如今应该报恩的是予你一饭一食的北魏百姓!北魏君主!你说你不是狼心狗肺是什么?不如拿了喂狗,还算有些价值!”
月影的手一抖,心都在打颤,血淋淋的肺部器官在苏幻雪的手上,下一秒就将成为饿狗的口中食,可苏幻雪的神情却是那么的淡然,口中的话那样的义正言辞,让人丝毫不能把她与恶魔联系在一起。
她就像是一个恶魔般的天使,你不能说她是恶魔,可是她又有天使的温柔,因为她是非分明,奖罚有节,如此矛盾的一体,让人唏嘘不已。
“我说!我说,我是夏国人,是赫连勃勃派我来北魏军营的。我们的身份是伪造的,是兵部尚书赵科帮我们安排进来的。他……他也是夏国人。”
“叛徒!叛徒!”邢架上的一个人拉扯着锁链,口中对着他淬口水,一副看不起的表情。
苏幻雪最痛恨这种人,如果今天躺着的换成他,恐怕一样也会做了叛徒。
“听见没有,你的战友骂你是叛徒呢?”
“你杀了我吧……”地上躺着的犯人,转头看了一眼他的战友,生无可恋。
“我不杀你。相反的,我还会将你的肺再放回去,帮你把伤口缝好,你得感恩我。”地上的犯人身子一颤,这究竟是什么人,将他的器官取了出来,还能再完好无损的放回去?他还能活?
苏幻雪为他打了麻醉剂,信守承诺的将他的器官放回去,再将伤口缝合好。
可是邢架上的那个人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他被苏幻雪如法炮制的将五脏六腑都取了出来,喂狗了。
月影拼命的吞了吞口水,好血腥,好恐怖的刽子手。
“将剩下两人终身监禁牢房。”苏幻雪褪去染血的手套和衣服,轻飘飘的留下这句话。
对着地上已经死亡的人念了一段咒,又三跪九叩,无论这冤仇结得有多深,她都已经习惯为他们做超度与忏悔,生死相续不就是如此,冤冤相报。
兵部尚书的擒拿并没有什么艰难的过程,反而出其的顺利,只是却有一只漏网之鱼,看来赵科早已收到了情报,却按兵不动,为的就是保住那个漏网之鱼—赵梓潼。
赵科的资料已经被连根查出,他竟然赫连勃勃的皇后亲弟,真是够屈才的,好好的国舅爷不当,来大魏做个兵部尚书,夏国可真是舍得血本,而赵梓潼的真实身份根本不是什么小小的尚书府千金,而是赫连勃勃的次女,赫连梓潼。
潜伏这么多年,目的就是将赫连梓潼名正言顺的加入皇宫,再里应外合一锅端了拓跋焘的窝吧,只可惜赫连勃勃没看清楚,拓跋焘根本就不是一个被美色惑乱的主,要不然他宫中那么的被俘虏来的女人为什么至今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月影,你与雪枫速去夏国一趟,让羽裳动手。”拓跋焘早就安插了人手在夏国,只是他的计谋对于早已千疮百孔,民不聊生的夏国而言,根本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赫连勃勃就是一头嗜血疯狂的狼,他以铁血手腕建立了夏国,可骨子里却有着疯狂的嗜杀与不满的仇恨,他将这些滔天巨恨都付诸在了他的子民身上,他残暴的统治让百姓躁动不安,民不聊生,非在地狱。
夏国的政权早已摇摇欲坠,赫连勃勃早就人神共愤。
而其子却为了皇位而相互算计,相互编排陷害,赫连勃勃却视而不见,反而坐山观虎斗,仿佛那些都不是他的儿子,而是一个旁人。
柔然粮草被烧,虽有心攻打北魏,却有心无力,短暂的时间将不可能对北魏有什么动作。
北魏国中瞬间太平了许多,拓跋焘忙着搅动夏国那一江浑水,苏幻雪也乐得清静,只是她多番去昭玄寺找慧静都未果,似乎在对她刻意的避而不见。
说不难过是假的,她不愿意令他弃道还俗,可是却依旧无法对他忘情,更无法忍受他哪一日对他淡如冰霜,或者从此两不相欠,自此相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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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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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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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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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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