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差点想带兵把苏家和顾家抄了,要不是碍于苏怀国的身份特殊。
皇室祖训,母妃死后子女要守陵三年。
守陵三年,换来的是言家满门被屠的消息。
萧远私自调兵屠了言家满门,身为皇帝的刘文有些震怒。
这是对皇权的蔑视,更是在打他刘文的脸。
萧远手握重权,刘文哪怕是不悦,也不能撕破脸。
他知道刘向和言念关系好,刘文选择让人隐瞒这件事,不告诉刘向。
萧远是两朝元老,在朝中颇具威望,刘文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削弱他的势力。
萧远知道刘文的意思,选择退出朝堂。每日深居简出,更是主动交出兵权。
刘文知道哪怕是他退出朝堂,他的那些党羽还是在给自己使绊子。
这也是刘文这些年,一直采用新人的原因,他要发展自己的势力。
皇宫内,刘文身穿着一身紫袍,看着郡县上报的公文。
一旁的太监看着刘文阴沉的脸,就知道朝中又有大事发生了。
刘文放下公文,有些疲惫的靠在龙椅上,“小德子。”
王德低着头,毕恭毕敬的走到刘文身边,“陛下。”
“朕是不是很没用。”
“洵州多地爆发洪灾,灾民流离失所。”
“连县令和知府都逃了。”
“朕难道养的都是一群吃干饭的吗?”
“出了事情,推卸责任。”
“播下去的赈灾银被人劫走,官官相护。”
“田相上书想朕批准他告老还乡。”
“田相辞官,萧远在朝中的党羽只会把手伸得更远。”
“说不定,朕哪天睡醒,这偌大的皇宫都是他萧远的。”
王德也是刘文身边的老人,自然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陛下,恕奴才多嘴。”
“历朝历代选拔丞相,可以由上一任丞相引荐,为期一个月的任期。”
“再过几日,便是殿试,陛下不妨借此机会选拔贤臣。”
刘文看向王德,“朕早就考虑过这件事了。”
“他萧远躲在他那座宅子不出来,他那帮忠心的奴才会不出手?”
“只怕殿试前,就已经笼络过各地选拔上来的人才。”
“这样,朕写一道手谕,殿试前一天在春满楼设宴。”
“凡是在名单上的考生,必须到场。如有未到者,杀。”
“这件事就交给誉王负责。”
刘文摸了摸龙椅的扶手,身上的弥漫着杀意。
他这是在向萧远宣战,也是一种警告。
......
春满楼外,誉王的副将费杨身穿盔甲,如一座门神站在那。
酒楼周围到处都是身穿盔甲的士兵,常年征战沙场身上散发的戾气让经过的百姓都有些胆寒。
一名书生打扮的人,有些胆怯的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费杨。
费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推荐信呢。”
书生有些慌乱的从袖子中翻找,被费杨盯得时间越久越是慌乱。
一封推荐信递在费杨眼前,费杨放下手中的长枪,长枪砸在地面,掀起了一些尘土。
吓得那名书生信都没拿稳直接丢到费杨脸上。
费杨被他这莫名的举动整的有些懵,那书生害怕的往后退了几步,生怕费杨一巴掌扇过来。
书生壮着胆子,“我,我不是有意的。”
费杨低头看了眼地上的那封信,书生立马会意弯腰捡起,拍掉了信上的灰尘,毕恭毕敬的递给他。
费杨看了眼信上的名字,再看了眼名单。
“进去吧。”
费杨往旁边走了几步,让出一条道。
书生赶忙道谢,没走几步路又被费杨喊住了。
“信。”
书生接过信,道了声谢,头也不回的就往里跑。
费杨有些郁闷,自己长得这么吓人吗?
费杨转头看向一旁的侍卫,侍卫感受到费杨的目光挺了挺胸脯,站的更直了些。
“我长得很吓人吗?”
被问话的侍卫愣了一下,转过头很认真的看了眼费杨。
“不吓人。”
费杨长相一般,但看上去有些憨憨的,那双如鹰般锐利的眼神,让人有些不敢对视。
费杨摇了摇头决定不再理会这件事,继续守门。
酉时二刻,春满楼已经聚集了不少考生。
有些相识的聚在一起把酒言欢,刚进门前那种压抑的气氛一扫而空。
言念特意选了偏角落的位子,对于人际交往,她不太擅长。
言念坐下没多久,身边又落座了一个人。
言念有些意外的看着顾飞白,不过什么都没说。
顾飞白见她不搭理自己,也是来劲了。
顾飞白:“言念,这次殿试我必定榜首。”
言念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她不知道他是哪来的自信能说出这种话。
“如果你需要的是阿谀奉承,你找错人了。”
顾飞白一听这话急了,“什么叫阿谀奉承。”
“本公子靠的是实力。”
顾飞白看了眼周围,“我们怎么说也算是一个地方出来的。”
“出门在外,不应该多多帮衬?”
言念不知道顾飞白是吃错了什么药,“顾飞白,你喝假酒了?”
顾飞白很自信的看了眼杯中的酒,还嗅了嗅,“没有吧。”
言念:“那你说什么醉话。”
“他那是新婚,太过高兴了。”刘向很自然的坐在言念身边。
刘向顺手就拿过言念的酒杯,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言念摁住了他要拿酒杯的手,“喝自己的。”
刘向只能悻悻地收回手,从旁边拿了一个没人喝过的。
顾飞白被刘向戳中痛处,脸色不太好看。
刘向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打击顾飞白的机会,他不能动苏家,还不能动顾家吗?
刘向抿了口酒,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两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这柳家小姐,可谓是巾帼不让须眉啊。”
“更是把我们顾公子,管的服服帖帖的。”
“这杯酒,敬顾公子大婚。”
刘向偏过头,冲顾飞白敬酒。
顾飞白看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笑意,气得直咬牙。
刘向看顾飞白迟迟未动,脸上的笑容消失,“顾公子这是不给本王面子?”
言念看着他这一套收放自如的演技,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
顾飞白看了眼酒杯,一饮而尽。
从言念的角度看,这酒杯和顾飞白有仇,被他重重的砸在桌上。
言念在柳都三年,对柳家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从刘向的话中,她有几分猜测,顾飞白娶得应该是柳如是。
毕竟除了柳如是,她找不到第二个符合的人。
刘向看着顾飞白阴沉的脸,他觉得不够尽兴。
“本王听闻,顾公子这次来京,更是把尊夫人带上了。”
“这点本王可要多和顾公子好好学学。”
最后一句话,刘向也是在点言念。
言念知道他什么意思,“我累了,回去休息了。”
刘向突然抓着她的手,只是看着她。
言念脸色有些不太好看,“放手。”wWW.ΧìǔΜЬ.CǒΜ
刘向知道她生气了,还是松了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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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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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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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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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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