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凭李妈妈怎么唤,也唤不醒。
站在门口的杨硕,就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本来昨天的计划是定好的,他也记得,自己已经摸进了慕容久久的闺房。
可不知怎么的,稀里糊涂就晕了,等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小黑屋子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好不容易挣脱束缚,跑出来,赶着就来见苏氏了。
但不成想,才一见面就这样了。
……
“小姐,听说夫人的碧荷院,刚才闹鬼了?”
宁儿满脸稀罕的跑过来给慕容久久通风报信。
那一手,本来就是慕容久久安排的,自然早有预料,只是面上故作惊异的笑道:“闹鬼?呵呵,缺德的事做多了,难免有冤鬼敲门,这有什么奇怪的。”
“冤鬼敲门?”
宁儿却是吓的一激灵。
慕容久久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别胡思乱想了,我的房间都收拾好了吗?”
“咱们那几样东西,还经得起收拾,早就都妥帖了。”
想起她们今晚,不,以后都能住在绛紫院里,宁儿立刻一扫满心的阴霾,开心的笑了起来。
跟在慕容久久的身后,主仆就双双踏入了绛紫院的门槛。
绛紫院也不愧算是除主院外,唯一最好的院子,里外三进三出,光主子住的正房,就有五间之多,在加上两个耳房跨院,甚至还有独立的小厨房。
而院子里,假山回廊,一应俱全。
装点的虽不似新房鲜亮,但比起她们过去的院子,简直不知要好多少倍。
至于屋内的家具,之前老夫人说都旧了,但慕容久久进屋一看,家具虽是旧的,但半点没有坏掉的痕迹。
显然这些年虽没人住,但也是有奴才定期保养打扫的。
“大小姐,这是您今年夏季的新衣,老夫人的意思是,给您做上十套,但制衣坊那边因为赶工不及,所以先送了三套过来。”
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
这才发现,那花婆子一直躬身跟在她们的身后。
望着这张谦卑的嘴脸,难免会想起记忆中,这张嘴脸是如何的捧高踩低,刁钻可恶。
“十套太多,穿不过来也是浪费,还是按照惯例,五套就可以了,”慕容久久淡淡一语,随即,她话锋一转,又道。
“不知花婆子可还记得,三年前,本小姐无裹身的棉衣可穿,冻的发病,我的丫鬟跪在你门前,求你赏件旧衣,你却命人将我的丫鬟痛打一顿,并训斥说,不值钱的主子,也敢猖狂。”
闻言。
花婆子一个激灵,身子颤了一下,眼底竟是有恐惧闪过。
“奴婢……”
“啪……”
毫无预兆,慕容久久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就扇在了花婆子的脸上,也不知用了多大的劲气,直打的那花婆子,嘴角溢出了血。
“滚。”
一声冷喝。
花婆子单手捂着脸,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底一抹怨毒之色,一闪即过,硬声道:“谢大小姐赏打。”
说完捂着脸就跑了。
“小姐。”
宁儿那边已经湿了眼眶,小姐居然还记得那件事,原本,她是忍了那口恶气的。
“过去那花婆子总是有事没事作践我们,如今咱们虽今非昔比,可她到底是夫人的人,怕是要怀恨在心了。”
慕容久久嘴角诡异一笑,“无妨,她没机会了。”
刚才手上沾的那点化毒粉,算是给对她这些年,辛苦欺辱她们主仆的还礼了。
说完,慕容久久又将幽幽的目光,定格在了两个二等丫鬟,秋雪和秋菊的身上,记忆中,这两个小丫头还是安分守己的。
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她也不想为难。
“大小姐。”
两个二等丫鬟,被她盯的,不禁齐齐低下了头。
慕容久久失笑,“怕什么,我又不吃了你们,我待宁儿如姐妹,自然也不会薄待你们,但有一点,要是以后谁拎不清,干出点对不起本小姐的事,那就别怪本小姐心狠了。”
“奴婢不敢。”
“宁儿,每人赏她们五两银子,以后家里有什么难处,尽管跟我说,我能帮的,自然会帮你们一把,”慕容久久恢复了一贯的和颜悦色。
“谢大小姐。”
二人拿了银子,立刻满面欢喜的道谢。
“慕容久久。”
这时,门外徒然一声叱喝。
慕容久久回身,就见慕容子妍一席月白长裙,带着丫鬟,正面有怒色,似是气势汹汹而来。
而她上前的第一句话就是,“那个盒子是不是你派人送的?”
刚才慕容子妍一回到自己的兰芷院,脚跟还没站稳,就有人来报,说夫人撞邪了,已经昏迷不醒。
当她赶过去的时候,郎中已经将母亲救了过来,但醒来后的苏氏,情况更糟,披头散发,神智不清,满口喊着鬼。
尤其在看到杨硕的时候,就更老鼠见了猫一般。
后来她盘问了一下李妈妈才知道,母亲就是因为看了一个盒子,而那个盒子已经空的了。
虽然没有证据,但慕容子妍就是觉的,此事肯定跟慕容久久脱不了干系,她这是要报昨夜的仇。
“我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你这是心虚了吗?”
慕容子妍满心愤愤,骤然拔高了音调,怒瞪着近在咫尺的慕容久久。
慕容久久却满面的似笑非笑,“二妹啊二妹,原本以为你是个不错的,闹半天,也不过如此。”
什么不过如此。
慕容子妍没听懂,但隐隐觉的,慕容久久这是在瞧不起她。
这个什么都不懂的贱人,凭什么瞧不起她。
基于之前的怒火,两火相交,慕容子妍扬手就要往慕容久久的脸上打。
但是她还没打着,手腕就被慕容久久一把捏住,并继续不屑的笑道:“二妹,说你不过如此,你还就越发上不得台面,打人,可不是淑女所为。”ωωω.χΙυΜЬ.Cǒm
手掌故意一收。
慕容子妍这身娇体贵的,那里被人捏过,立刻吃痛的皱了皱眉,眼底恨不得喷出火来。
“二妹如果今日是来打人的,那就请回吧,至于其他的,没有证据,你就是诬告,那我便要让父亲跟祖母,来凭凭这个理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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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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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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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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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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