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之后先向左走五十五步,听到有人唱歌,我要接出下一句。然后再左拐,走九十九步,要与人击一下掌。然后右拐走四十四步,会有人问我的名字,但不能理他。直走,再走四十四步,会看到,路边上那里有个人,把这块令牌给他看看就好。
特别提醒的是,一路不能回头,不能说话,有人故意搭讪也不要理。
“因为那里面没有人,你看到的所有的人都是鬼魂!”
听着莫言说着,感觉这就是九死一生。
难道我一定要走这条阴路吗,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吗?我自己去,不是去送死吗?
“想要出去,这是唯一的路!记住我说的话!”听莫言的话,看来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
我也只能壮着胆子试一试了,我在心里记下这些步法,“左左右直,五五,九九,四四”,心里默默念叨着。
然后,莫言带着我向前走,这次她要求我与她步伐一致,还严厉警告我不许走错。
我撇撇嘴,不就是走个路吗,也搞的那么神神秘秘紧张兮兮的,本来我就够紧张了!
不过我还是很听话的跟着她的步子走起来。
只见她先向左走了三步,转身又向右走了七步,然后重复这样走了三遍,又向前走了二十一步。
我跟着她的步子走得小心翼翼,看她走的那么专业,难道这里还有什么机关吗?
不是还没到所谓的“阴路”吗?
我跟在莫言后面走完所有的步数,发现眼前居然豁然开朗起来!
刚刚的树木丛生的山路不见了,周围光秃秃的,老远就看见一棵大树。
这是一棵不非常的粗壮的树,大概要四五个人手拉手才能围过来一圈,我记得这么粗壮的树只能在热带雨林看见吧,在我国境内很罕见啊!
这棵树少说也得有几百甚至上千年了吧!
可奇怪的是,在月光的照射下,我看见大树一边枝繁叶茂,一边却是干枯的树枝,明明是一棵树,怎么会有如此截然不同的两部分呢?
可是莫言并没有理会这些,好像司空见惯一样的熟视无睹。
也是后来过了好久了以后,我们说起这棵古树。
莫言才告诉我这棵古树叫做枯荣树。
枯与荣相对存在,相互补充,就像生与死一样。
枝繁叶茂的这边象征着生机勃勃,即阳世人间,枯枝腐败的这部分即是阴世鬼道。
这里我也不止一次的来过,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莫言绕到枯树那一边,我也赶紧跟了过去。
毕竟在这样一个诡异的地方,我还不想玩捉迷藏。
只见她蹲下身,在地上摸索了一阵,然后好像用手画了一个很奇怪的图案,感觉有点熟悉,可她画的太快,我也没看太清楚。
紧接着她扒开古树根前的杂草,居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树洞。
我顿时愣住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说送我入阴路,不会让我钻这树洞吧?
这种地方下面肯定潮湿的很,不会有什么蛇虫蚂蚁的吧,天晓得,我最怕虫子了!
“发什么呆呢,快点下去吧!时间不早了!”说着我已经被莫言推进了树洞。
只听着,“记着按我交代给你的方法走!”
我已经在急速的坠入深渊了,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这种感觉不要太酸爽,就好像出了故障急速下降的电梯一样,你不知道你会下降到哪里,你更不知道它会在哪里停。
真实出现在你面前的也许很可怕,但最可怕的永远是对未知的恐惧!
我闭着眼睛,却仍能感受到耳边嗖嗖的风刮过,而且越来越凉,有种从南方春暖花开穿越到北国风雪交加的感觉。
不光越来越冷,感觉周围开始嘈杂起来,没有了风声,脚下有了触感,我这是终于着陆了吗?
我满心欢喜的睁开眼睛,可眼前的一幕让我差点蹲在地上!
眼前虽然不再是漆黑一片,但就像是只有半弦月挂在空中的夜晚一样,晦涩昏暗。
这是一片很宽广的地方,像一片草原,哦不,更像一片结了冰的碧蓝的海,而我和他们都站在这片晶莹的海面。
下来时就听莫言说,见到这里的人不要说话,不要搭讪,甚至有人跟我说话,我也不能回答,因为这里行走的都是鬼魂!
我赶紧裹了裹身上的披风,握紧了手里的令牌,它可是能让我出去的重要凭证。
一着急害怕,双腿就有点颤儿,感觉浑身都在发抖。
虽然不是很冷了,但是看着周围来来往往的鬼,有的舌头吐出来老长,有的整个身子都是青黑色的,估计是中毒死的,有的脑袋被摔得变了形……看着都好可怕!
不过幸好这些都是少数,更多的都是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看着这些鬼成排成队的,好像都有自己的路要走,往前后左右行走的都有,繁而不乱,并没有看到有阴差在维持秩序,但这么多的鬼魂却走得井井有条。
可是看看我站的这条路,却只有我一个人,前后左右每条线上都没有人,看来这是一条不同的路!
莫言叫我怎么走来着,感觉再不走我就真的残废在这里了,跟这么多鬼魂共同呆在一个地方,这真是我生平做的最大胆的事了。
我努力的静下心来,仔细回想着莫言教我的步法口诀,“左左右直,五五,九九,四四!”
心里默默数着数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生怕走错一步,走进了死人道,那我就岂不成了百年不遇的冤死鬼了。
五十五步,好多!
越走心里越没底,因为我距离那些鬼越来越近了。
“五十三,五十四……”还差最后一步了!wWW.ΧìǔΜЬ.CǒΜ
我几乎要与左右的鬼擦肩了,怎么办,这我还要不要往前走?
怎么还没有听到什么鬼歌声,我的心已经揪在一起了,可是我不得不硬着头皮迈出第五十五步!
“woo~我感觉到了心很自由woo~身体已经蠢蠢欲动”
“哎呦我去,社,社,社,社会摇!”这不是我经常听的那首歌吗,哎呦,我去,这不就是我的口头禅吗?
我居然情不自禁的就跟着唱了出来!
然后这个声音居然就莫名奇妙的消失了,什么跟什么吗,姐姐正放松一下,你就没了,我唱的有那么难听,话说每次一起去唱歌的时候,闺蜜都会给我鼓掌的。
这时感觉胳膊突然碰到一个冰凉的东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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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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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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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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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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