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是一介女流,怎么敌得过几个莽汉的围攻。
很快,孩子被夺走了,王露瑶也被衙役用绳索捆住,拖拽前行。
一行人经过自家的楼房前时,王露瑶猛然朝楼房放声大喊:“开槐!开槐!”
可是任凭她叫破嗓子,夜里费尽心神、疲惫不堪的王开槐此刻酣睡如死猪,加上紧闭的窗户阻碍了声音的传播,因此他毫不知情。
偏偏他们唯一的邻居此时也全家外出,王露瑶真的是喊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
围观的群众渐渐地多了,还有小孩子尾随在王露瑶身后,被衙役喝退。
路过一个卖猪肉的小摊时,王露瑶横下心来,用被捆住手腕的双手从砧板上捉起了一把砍刀。
屠户吓坏了,喊道:“娘子你莫乱来!”
衙役们纷纷拔出佩刀,将王露瑶围住。
王露瑶已经割断了身上的绳索,双手持刀与衙役对峙。
这时,刚刚下床的王开槐走出了家门,不见了妻儿的踪影。
他正纳闷,这个时段,妻子应该抱着娃娃在家中择菜。
他走到后院,见一大把新鲜的蔬菜还沾着新鲜的泥巴。
然后走进厨房,灶台上也是冷冷清清,没有生火煮饭。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他放出真气,搜索妻儿的踪迹。
很快,他看到了几个衙役正在将锃亮的钢刀插入王露瑶的肚腹。
王开槐凄厉地大吼一声,使出刚刚练成的瞬移,一个闪身就到了事发的现场。
他挥袖甩出真气,将围攻王露瑶的几个衙役震飞。
接着,立起手掌,将一个衙役手上抱着的娃娃隔空吸附到手上。
然后,他冲到血泊中的王露瑶跟前,单手将她搀扶起来。
“我来晚了。”王开槐嘴唇抖索着,眼含热泪。
“不……不晚……”王露瑶艰难地抬起手掌,用染血的手指轻轻地触摸了一下娃娃娇嫩的面庞。
“哇……哇哇哇……”王三元发出清脆的啼哭,围观者无不动容。
两个衙役举着大刀,悄无声息地走到王开槐身后,狠狠地劈下来。
目睹这一幕的王露瑶却笑了。
是啊,这种偷袭的伎俩于王开槐而言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呀,可惜王开槐来迟了一步。
王开槐头也不回,背上释放出一股真气,将两个衙役震飞。
同时,他用真气封住王露瑶浑身的穴道,杜绝失血,同时将真气源源不绝地输入到她体内,保住她的神志不致涣散。
“你等一等,我就带你走。”
王开槐抱着娃娃站起来,轻蔑地望着四散而逃的队长和几个衙役。
他隔空虚抓,将这些人逐个拈了回来,再用一个气团罩住,令其不得脱身。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手抱娃,一手托着妻子升空。
而那个罩住多人的气团也随之升空,不疾不徐地跟在王开槐后边。
王开槐加快了飞行的速度,因为他深知王露瑶危在旦夕,耽搁片刻,今生就永无相见之日了。
在一个城市边缘的山头,王开槐落了地,将气团控制在一棵树下。
接着,他把孩子放在草地上,以便全心全意地对王露瑶施救。
王露瑶闭着眼睛,微弱地呼吸着。
王开槐不是专业的大夫,对于医学理论只懂皮毛。
可眼下王露瑶的伤情如火,来不及喊人了,只能够亲自上阵。
王开槐深吸了一口气,解开王露瑶的衣裳。
孩子在一边不哭不闹,瞪大着眼睛,望着父亲的异常举动。
王开槐看到,王露瑶的刀伤很深,肚腹完全是血肉模糊,顿时心痛无比。
这时,王露瑶睁开了眼睛,轻声说:“开槐,不必救我,没有用了。”
“闭嘴。”王开槐释放真气布满双手,相当于戴上了外科手术的手套。
接着,他小心翼翼地触摸王露瑶的伤口,说:“我替你把受损的血管和内脏复原。”
王露瑶幸福地笑了,她并未对王开槐的施救抱有多大的指望。
王开槐加紧施为,进行着前所未有的探索和尝试。
他似乎将一根粗大的血管对接起来,可是很快再次断开了。
王露瑶发出了一声叹息,显然这样的操作令她痛楚。
王开槐心如刀割,眼泪汪汪地说:“我再试一次,接不好就放弃了。”
“嗯。”王露瑶低低地应道。
王开槐再次将血管对接,糅合真气的修复。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这条血管似乎恢复了原状。m.χIùmЬ.CǒM
王开槐兴奋不已,开始着手脏器的修复。
他感觉这个工程可是困难多了,但只能稳住心神,继续行动。
反复几次过后,他看了一眼王露瑶,似乎是陷入了昏迷。
他伸手探到王露瑶的鼻翼下面,察觉到她的气息很微弱。
他咽了口唾沫,将真气输入刀伤的创面。
肉眼可见,在真气的黏合下,受创的脏器并没有得到愈合。
他急得冒出了满头的大汗,这个结果不是他想要的。
他暂停了脏器的修复,努力思考着解救王露瑶的最佳方式方法。
他回忆起自己曾经在树林里用真气复原了一条死去的毒蛇的躯干,却没能救活蛇脑。
现在王露瑶的大脑还有意识,还有救啊。
王开槐立马抬掌贴住王露瑶的脑门,催动真气,自上而下对王露瑶进行全身输送。
王露瑶的周身被白气笼罩了,气团里的几个人望见了这一幕,吱吱喳喳地议论起来。
“我草,咱们惹错人了,那小子压根就不是人!”
“那女的换做别人早死全了,现在却好像还没断气咧!”
“等会咱们一起求他饶命吧,最好是把那女的救活,说不定还能放过咱们。”
王开槐目不转睛地盯着王露瑶,指望她出现当初那条死蛇身上出现过的复苏的迹象。
可是,他很快就感到了沮丧,因为王露瑶的伤处依然没有复原。
这时,王露瑶忽然睁开了眼睛。
“开槐,谢谢你为抢救我所做的努力。”
“别说这些。你是不是感觉好些了?”
“你的功法很有用,但是我可能有些驽钝,不能接受吧。”
王开槐再也忍耐不住,抱住王露瑶痛哭起来。
一旁的娃娃抖动着四肢,也哇哇地哭喊出来。
气团里罩着的人全都魂飞魄散,等待他们的将是难以预料的下场。
霎时间,风云色变,天地含悲。
王露瑶躺在王开槐怀里,咽下了最后的一口气。
她是不幸的,半生颠沛流离,只落得个惨死异乡的下场。
她也是享福的,死前的最后一刻,躺在深爱的男人怀中。
她又是何其不舍,只能贪婪地眼望出世不久的儿子,以后却再也不能拍哄他,给予她伟大的母爱!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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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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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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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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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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