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儒城来。”
“你们是灵伏和灵飞吗?”
“是呀。”
“快请进屋坐,开槐在里面带娃娃呢。”王露瑶撇下手头的衣物,将灵伏和灵飞带进屋里。
“开槐,你的师兄来啦!”王露瑶进屋里泡茶去了。
正抱着娃娃拍哄的王开槐起身走到灵伏和灵飞跟前,说:“师兄勿怪,这小家伙哭个不停,我得先哄哄他。”
“师弟呀,你这个手法可真是僵硬。”灵飞笑道。
灵伏说:“这么个嫩崽子到了你手上,可真是委屈他了呀。”
王开槐窘迫地说:“你们有什么好办法吗?我可真的是劳心劳力,却还不讨好。”
灵飞伸手道:“给我抱抱。”
王开槐便小心翼翼地将娃娃递给灵飞,一副将心肝宝贝送人的忍痛割爱的表情。
灵飞抱着娃娃,堆出笑脸,将额尖轻轻点在娃娃的额头上,再缩回头,扮出一个鬼脸。
娃娃立刻就呀呀地笑了。
王开槐感慨道:“这带娃娃不比习武,得花点心思咧。”
灵伏说:“其实都是巧劲,五大三粗的人确实做不来的。灵飞在山上就是一双巧手,缝遍了师父和众师兄弟的衣裳,早就练成了八面玲珑心的。”
王开槐连连点头,“难怪,亏了灵飞师兄的心灵手巧呀。”
端着茶水出来的王露瑶将茶杯搁在茶几上,说:“二位师兄请喝水,我先去外边晾了衣服。”
三人坐下来,灵飞仍抱着王三元玩耍。
灵伏问起王开槐在外国的境遇,王开槐就将下山以后的历程毫无隐瞒地粗略讲了。
灵伏与灵飞都是倍感惊奇,认真聆听着王开槐在境外翻云覆雨的事迹。
王露瑶进了屋,抱走娃娃,去外边晒太阳。
三人说了一会话,门外马蹄声响,有人叫喊:“开槐!开槐你在屋里吗?”
王开槐赶紧跑出屋子,见一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坐于马上,不是巫奇云是谁?
“哎呀,我的好哥哥!”王开槐张开双臂,上前把巫奇云扶下马来。
巫奇云说:“你这家门好认,门前的竹竿上晾的都是娃娃衣,不是你家才怪呢。”
王开槐看了看周边,“的确只有我家门前晾了小儿衣裳,你的判断很准确。走吧,进屋去,灵伏和灵飞师兄比你早到。”
这一来,四人聚齐了。ωωω.χΙυΜЬ.Cǒm
巫奇云与三人免不得又是一番寒暄,毕竟自与王开槐分别之后,巫奇云与王开槐再无联系,也是好久未去济济寺看望聚源大师了。
午餐准备得很丰盛,还特意为灵伏和灵飞做了斋饭斋菜。
饭是王露瑶煮的,菜却是王开槐做的。
王开槐说:“几位兄弟远道而来,我这里没有什么好的招待,这顿饭是给你们接风洗尘。”
巫奇云说:“想不到开槐不仅能够上天入地,还烧得一手好菜呀。”
王开槐苦着脸道:“被逼无奈,实属无奈呀。”
巫奇云说:“看来收拾你不用什么绝世高手,只要让你儿子对你哭一嗓子,你就得屁滚尿流了。”
王开槐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饭后,王开槐将三人带去已经布置好的房间歇息。
到了下午的时候,王开槐携家人陪同三位客人去光城的名胜古迹游玩。
王三元脱离父母的怀抱,由灵飞一人包办。
他不哭不闹十分乖巧,令生父生母颇为尴尬。
什么骨肉亲情,在灵飞的伎俩下脆弱不堪。
王开槐甚至觉得,灵飞就是后世的人贩子转世,专门哄骗小孩子的。
几个人游山玩水,在光城留下了欢快的笑声和足迹。
到了第三天,王开槐大早就与妻子一起动手,处理前日购得的为满月酒准备的食材。
正午十分,餐桌上摆上了各色菜肴,还有几壶美酒。
席间,灵伏交给王开槐一个聚源大师封好的大红包,里面装着真金白银。
巫奇云也奉上一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里头是一锭金元宝和一串宝石项链。
这些年他走南闯北,靠倒买倒卖珍稀货品也赚了不少钱。
下午的时候,灵伏和灵飞向王开槐夫妇辞别,返回儒城。
王开槐向两位师兄承诺,等孩子大些,就携家人前往儒城,看望师尊及一众同门。
巫奇云也要走,不过与灵伏和灵飞不同路,他要骑马去力城采购古玩。
灵飞走时,王三元哭闹不止,伸着小手要灵飞抱。
灵飞稍作安抚,王三元就安定下来。
一个月后,天气转凉了,人们习惯于懒睡,蜷在被窝里头不愿出来。
这天上午,勤于练功、一宿未睡的王开槐在床上睡得死沉。
王露瑶抱着娃娃,出门去附近走动。
她来到小河边上,指着河心的小船对娃娃道:“看呐,那里是小船,捉鱼的小船呀。”
娃娃挥着小手,咿咿呀呀地胡说着什么。
河风很大,王露瑶不得不倒转身体,用后背顶住河风,倒着行走。
“看,快看,那个老伯伯钓起了一条金色的大鱼呢!”
娃娃发出尖声的叫唤,被凄厉的风声迅速地湮没。
“宝宝,风太大了,咱们还是回家去吧。爹爹该起床了,要是看不见宝宝,会着急的呀。”
王露瑶上了河岸上的小道,往家赶去。
这时,迎面走来一队巡逻的衙役,为首的队长目不转睛地瞅着王露瑶,呆住了。
王露瑶也看到了队长,依稀回想起初来光城的那晚不愉快的经历,和那几张丑陋的面孔。
“小娘子,别来无恙啊。”队长狞笑道。
王露瑶没有答话,抱着孩子往前冲,却被队长拦下。
“你跑什么?莫非做贼心虚?”
王露瑶瞪了队长一眼,“大白天的做什么贼,哪来的心虚?”
“你手上抱着的娃娃哪来的?”
“我自己生的娃,自己抱着,有何不妥?”
“我看可疑。”
“你这人脑子不好使,好端端的良家妇女,你偏往我身上挑刺。”
“挑刺?说得好,让我看看,你身上的刺长在哪儿?”说着,队长伸手就朝王露瑶的胸口抓去。
王露瑶愤怒地掸开队长的咸猪手,“你放尊重点!”
“哟嗬……”队长抚摸手背,“你这娘们力气还不小,怕是夜里经常行窃,翻墙越户练就了手力吧。”
“没工夫跟你瞎扯!”王露瑶推开队长,走前几步,却被几个衙役拦住了去路。
王露瑶说:“你们都走开!”
队长说:“不能让她走!前次,这娘们与他的姘头欲行不法之事,被我撞见,还将我们打伤。这次被我撞见,正好两笔账一起算。来呀,把她带回府衙!”
几个衙役上前对王露瑶进行拉扯,孩子哇哇大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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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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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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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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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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