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碰上巡逻的一队守卫,队长又是王开槐的熟人。
王开槐从手上的袋子里掏出些糖果来,说:“弟兄们吃糖吗?”
队长笑道:“布兄弟的糖一定要吃。”
王开槐把糖果分发给守卫们时,磨王的大轿进了大院。
磨王下了轿子,对王开槐道:“布兄弟,你跟守卫在干嘛?”
王开槐说:“出去逛街了,买了点糖果,分给大家吃。”
磨王笑道:“走,跟我进去说话。”
王开槐把袋子交给王露瑶,“你先回楼房。”
接着,跟磨王一起进了客厅。
两人落了座,磨王神情愉悦地说道:“我今天可是扬眉吐气了。”
“哦?”
“刚才在宫里,我把三样宝贝献给了大王。他是个识货的,大呼小叫地说他拥有奇珍异宝无数,却抵不过这三件中的任何一件。”
“你不是说让漉王来府上看宝贝吗?怎么献给大王了?”
“嘿嘿嘿……朝堂之上说漏嘴了,我好大喜功嘛。正好也借着献宝的机会,一刷前番战败的耻辱。大王十分高兴,还赏了我一件白马褂。”
“白马褂是啥玩意?”王开槐奇道。
“白马褂是稀罕物件,等闲人是不能穿的,他代表了大王的信任与恩宠。”
“也就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吧,没什么特别的作用。”
“呃……虽然是这么个意思,你也太一针见血了吧。”
“反正就是没什么卵用的,我不戳破,在别人心目中也是一钱不值。”
“好吧。至少大王对我的看法好转多了,漉王那小子嫉恨得了不得,誓言要找到比我更好的宝贝献给大王。”
“值不值得啊?竞相向大王献宝。现在义军打得怎么样了,大王还有心思顾这些?”
磨王颔首道:“反贼现在割据了一大块地盘,暂时按兵不动了。而官军也在厉兵秣马,等候出兵的时机。大王的意思是,那帮反贼志无远大,成不了大事,迟早要剿灭他们。”
“哦,原来战事不紧了。”
“是啊,由于我这次献宝,引发了宫廷的一场寻宝的热潮,王公大臣们都跃跃欲试,要去叉罗山寻宝贝哩。”
王开槐不由得笑了。
因为三件宝贝,竟然引得王宫里上上下下集体地不务正业了。
磨王说:“兄弟,现在既然风势已经起来了,咱们也不能干坐着。”
“你要干嘛?”
“我想啊,要是宫里那帮鸟人也去叉罗山里寻了宝贝,我的风头岂不是被盖住了吗?所以咱们也不能放松,不如,你抽个时间再去给我挖两件宝贝来,以备不虞?”
“我懂你的意思。不急,等他们先挖吧,咱们后发制人,先让他们把东西拿出来再说。我向你保证,他们能挖三件,我就能挖六件,这样行吗?”
“嘿嘿嘿……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磨王眉花眼笑的。
晚间,在城里逛了一天的王露瑶先上床睡了,王开槐还在灯下练气。
他感到,真气虽然与己融合,但是自身的潜力还没能得到充分的发挥。
他尝试将真气收拢于肩部,再由肩部朝脚底进行跨越式的快速转移,失败了。
原因是躯干部位对真气的游动十分迟钝,无法成为顺畅的通道。
只能慢慢通过,不能一蹴而就。
他有点心浮气躁了,吁口气,起身出了小楼。
外面风大夜黑,月亮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王开槐在院内信步而走,不知不觉间,就来到了那栋关押守卫前队长的楼房边上。
门口站着一个守卫,正懒散地靠在墙上。
守卫朝王开槐招手道:“布兄弟!”
王开槐走到守卫跟前,说:“你一个人在这站着也无聊吧。”
“没办法,这是任务。倒也没什么辛苦的,只是站上个把时辰就换班了。”
“这个算幽禁吧?”
“不懂。反正吃喝都供着,只是不让他出来。”
“也怪可怜的啊。”
“可不是,还不如一死了之呢。”
“也不能这么说,蝼蚁尚且偷生啊。”
“也许吧。如果是我,就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
“喂,我想进去跟他聊聊。”
“啊?”
“我这大晚上的睡不着觉,闲着也是闲着。”
“你媳妇不是来了吗?你们可以折腾一宿……嘿嘿嘿……”
“腻了,不新鲜了。”
“呵呵……我们羡慕还来不及。”
“让我进去吗?”
“你要进去,我肯定是放行的。需要我陪同吗?”
“不用。我进去跟他聊聊就出来。”
“嗯,行吧,其实他也是个好人呐。”说着,守卫掏出钥匙打开门锁,开了门,在一旁站着。
王开槐走进楼房,客厅的灯火亮着,但是没人。
家具和物件摆放得整整齐齐,一点都不显杂乱,地面也很干净。
王开槐走去另外两间亮着灯火的屋子看了看,都是码放了一些杂物,没有床。
他上了二楼,大厅的一张宽大的靠背椅上坐着个人。
见王开槐来了,这人咧嘴一笑。
“这位兄弟面生啊。”
王开槐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来,打量着他的形貌。
他的长发披散在肩头,双目无神。
但是眉眼清秀,与守卫队长所言不差。
王开槐说:“我是新来的。”
“新来的?守卫队长吗?”
“我不是守卫。我是王爷的保镖。”Χiυmъ.cοΜ
“保镖?”
“就是他的贴身护卫,但是没有任职。”
“不任职,你图啥?”
“我得个自在,不喜欢被束缚。”
“你叫什么名字?”
“布施仁。你呢?”
“洛冰。那你上我这来做啥?”
“我来看看你。”
“看我?我身为阶下之囚,值得你来看吗?”
“我听说了你的事情。”
“难怪。”洛冰低下了脑袋。
王开槐道:“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来看你笑话。我晚上睡不着,路过这边,就想来看看。”
洛冰抬头笑了,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
王开槐问:“你会被关到什么时候呢?”
洛冰缓缓地摇头,“说不准,这个掌握在王爷手上。”
王开槐道:“我只是觉得,老把你这么关着也不是个办法,不如……”
“不如把我杀了,对吗?”洛冰立马接话。
王开槐说:“也可以把你放了啊。”
洛冰的面目浮上了一抹凄凉的神色,“怎么可能?我令王爷蒙受了羞耻。”
“不错。你的行为伤害了王爷,但是情有可原。你与溪若夫人认识在先吧,你们本来就是有感情的基础。”
洛冰说:“谢谢你为我鸣不平,如果都像你这么想就好了。可你得换位思考吧,假如你是王爷,你会如何处置?”
“我会成全你和溪若,给你们一笔钱财,让你们远走高飞。”王开槐不假思索地道。
“难得。”洛冰的眼神明亮起来,“你的见地与众不同。”
“过奖了。”
“另外,你能够保护王爷,足见你本事了得。”
“不用奉承我了。”
洛冰忽然起身,走到王开槐跟前,跪了下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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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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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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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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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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