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老板问了一下时辰,已经是午时了。
午餐时间已到,磨王会回府吃饭吗?
王开槐坐在店铺里,跟老板聊天。
这家店铺面积不大,但是货品丰富。
“老板,你这里生意如何?”王开槐问柜台里站着的男子。
“明摆着的,现在就你一个顾客,冷冷清清呀。”老板说道。
“房子是自家的吗?”
“不是,是租赁的。对面就是王府,租金可不便宜。”
王开槐问:“没有生意,如何付得起租金?”
老板笑了笑,“要是光靠您这样的散客,我早就关门大吉了。”
王开槐若有所悟,道:“对面怕是要供奉不少吧?”
“是的,王府里面的守卫会来买点东西。当然这还不够”,老板指着旁边货架上的一些物品,“这些都是女人用的,王府女眷的最爱。”
王开槐扭头朝街道望去,车马和行人稀少,磨王的大轿更是无踪无影。
一个少女走进店里,对老板到:“老板,给我来一打手帕。”
“哟,这么多,你要用这么多吗?”
“愚蠢。”少女白了老板一眼,“我们夫人用的啊。”
老板边去取手帕,边说:“你们夫人泪水丰足啊,看来下次我得多准备一些手帕了。”
“胡说八道,当心我喊人来撕烂你的嘴!”少女竖眉瞪眼。
“呵呵呵……玩笑话,莫见怪”,老板捧着十条手帕,递给少女,“都是老熟人了。”
少女给完钱,转身出了店铺。
王开槐说:“这是王府的丫鬟吧?”
“嗯呐。”
“她伺候的夫人是谁?”
“好像……好像是溪若夫人吧,上次也来过店里,买了些小饰品走了。”
“哦……要是王妃们都来了,你的店子可就火爆了。”
“这个您可说错了,王爷的老婆只有三个,正妃、侧妃和溪若夫人。据守卫们说,能够真正得到宠幸的更少,只有侧妃。要是他多一些老婆,我肯定会大量采购适销对路的货品。”wWW.ΧìǔΜЬ.CǒΜ
“贵为王爷,怎么只有三个老婆。”
老板笑道:“我也觉得纳闷了。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也有三个老婆啊。”
就在这时,一顶大轿被几个差役抬过去了。
王开槐说:“失陪了,我还有事。”
老板说:“有空常来坐。”
王开槐离开座椅,出了店铺。
只见磨王下了轿子,走进了王府大门。
天色正亮,阳光把建筑物和地面映得白惨惨的。
王开槐意识到,眼下无论要做什么,都不是一个好时机。
他回到客栈,叩响房门。
“谁呀?”
“是我,快开门。”
王露瑶打开门,“没吃饭吧?”
王开槐摇摇头。
“快进来,我给你预留了。”
王开槐走到桌子前坐下来。
王露瑶端来一个大碗,搁在王开槐面前,饭菜堆得高高的。
“吃吧,还热着呢”,王露瑶把筷子递给王开槐,坐在旁边。
王开槐端起碗,大口吃起来。
王露瑶说:“事情办成了吗?”
“差得远。”
“菜好吃吗?”
“还行,哪来的?”
“底下的饭馆端来的,面条也是那里买的。”
王开槐把饭菜扒拉干净,把碗筷交给王露瑶。
整个下午,王开槐和王露瑶都窝在房间里,没有出门。
等到半夜,王开槐对床上躺着的王露瑶说:“我要出去办事了。”
“这么晚了”,王露瑶望一眼窗外的夜色。
王开槐没有搭理,走出房间,关上门。
他赶到磨王府侧面的围墙边上,轻轻一跃,就到了墙顶。
接着,他一跃而下,落到墙根的草丛里。
他蹲下来,把袋中的黑巾蒙到脸上,在脑后扎紧。
这时,一队巡逻的卫兵在前方走过。
一个卫兵出了队伍,走到不远处的墙角小解。
这个卫兵尿完以后,无意望了一眼王开槐的落脚之处,朝王开槐走来。
王开槐立马从地上拈起一粒石子,弹射到前方的屋墙上。
响声吸引了卫兵的注意,他走去屋墙边看了看,再去追赶同伴了。
王开槐起身小跑到长廊边上,一跃翻过了围栏。
他朝溪若夫人的房间望了望,转身去了另一边。
走过几间屋子,王开槐在一间屋子的门口止步。
与其它房间不同的是,这间屋子的门板底下有灯火泄出来。
王开槐把耳朵贴在门板上,运气扩大了听力。
“爱妃,你不好好呆在府上,总要给我来出难题。最近反贼在绵城起事,已经连克十几座城池了,王宫上下一片恐慌啊。”
“王爷,您前天才答应我,要陪我去郊外游玩,这就不作数了吗?”
“不是不作数,也得看时候。眼下,大王要我带兵出征,我哪有闲情逸致来陪你郊游啊?”
“啊?王爷,您可是大王的亲弟弟,平定反贼的事情轮得到您出马么?”
“嗨……说是亲兄弟,其实毫无亲情可言。”
“这个您以前也说过,我都知道。可是您向来就不问军事,让您带兵出征,不是明摆着让您难堪吗?”
“你说错了,不是让我难堪,是让我跳火坑。万一我不幸被反贼杀害,正遂了大王心意。”
“哎呀,你俩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哼……要不是母亲在父王那里为他说话,以父王本意,我才是国王的不二人选。”
“可是,您要如何度过眼下的难关呢?”
“不说这些,咱们早点歇息吧。”
灯火熄灭了,王开槐的脚边一片漆黑。
王开槐转身走到溪若夫人的房门口,门依然开着。
他翕动鼻子,依然能够嗅到房里逸出的淡淡的香味。
“王爷,是您吗?”房里传来溪若夫人的娇呼。
王开槐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翻过围栏,一飞升天。
他回到客栈的房间时,王露瑶还没睡。
她慵懒地靠在床头,眉目间含着若有若无的哀怨。
“事情办成了吗?”
“还没,但是有进展。”
“我等了你好久。”
“好久?一个时辰了不起吧?”王开槐走去窗台,俯瞰街景。
街道在悬挂在屋檐上的灯笼的照明下,泛着幽暗的光芒。
两个男青年并肩走在街心,说着猥琐的话语,相互推搡着。
“对你而言,你在办你所谓的正事。而我,却在体味着扎心的疼痛。”王露瑶又发话了。
王开槐扭头望着王露瑶,她已是泪水涟涟。
“你脑子没毛病吧?”
王露瑶拭去泪水,望着地板发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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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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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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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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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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