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马原山?”
“是,我是。”
“你还挺狡猾。”
“放我下来啊,你把我带到天上干啥?”
“我打算把你扔下去,摔死你。”
“不,不要,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取我性命?”
“你的性命我不能做主,但是我可以让你多活一会。”
“好汉,你有何吩咐,我一定照办。”
“我不能回答这个问题。”王开槐见底下围观的人群渐渐扩大,将马原山带离,朝着与巫奇云约定的荒山飞去。
原本,王开槐打算让马原山交出一些钱来,作为送给巫奇云的盘缠。
到了荒山的山顶,王开槐降下身形,把马原山扔到草地上。
马原山爬起来,往山下跑去,被王开槐巴掌一吸,往回倒走,再次摔倒。
巫奇云从一棵树后闪了出来,对马原山咬牙道:“狗贼,你也有今天!”
“啊……巫……巫奇云,你……你怎么在这?”马原山惊恐万状。
“哼……我在这里等着收你狗命!”巫奇云步步逼近,举起了手上的石头。
王开槐转过身去,望着远处的平原与河流。
身后传来石头砸击肉体的钝响,接着传来一声惨嚎。
嚎叫声与砸击声交替传递,嚎叫声停歇了,砸击还在持续。
巫奇云喘着粗气,跑到王开槐身边,说:“都解决了。”
“还有一件事。我要帮你去弄点钱来。”
“兄弟,这事麻烦,不弄也罢。”
“不,我说到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王开槐扭头望了一眼地上马原山的尸体,又看了看周边荒芜的植被,“你给我一点时间。你把尸体处理一下,在这里等我,我去去就来。”
“好吧。”
王开槐原地升空,朝光城全速飞行。
到了光城上空,他骤降身形,落到城市中心的一条无人的小巷里。
然后,他快步走向出小巷,拐上一条街道,来到了一家当铺前面。
这家当铺,正是他之前典当玉佛的那一家。
眼下,掌柜正站在柜台里,惊恐地望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掌柜,好久不见了。”
“呃……好久不见。”掌柜低下头,把玩手上的一件银器。
这是一只小麻雀,栩栩如生泛着银光。
“不错嘛,又收了件好宝贝。”王开槐说。
“嗯。”掌柜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声。
“我的玉佛呢?”
“哦,玉佛,玉佛……我想想看,你这么久不来,我还以为你不会再赎回了。”
“我已经来了。我要把玉佛赎回。”
“这……”掌柜抬头看着王开槐,“玉佛被官府带走了,你去衙门里赎吧。”
“胡扯。我跟你做买卖,与官府何干?”
“那玉佛是赃物!系启王府失窃的宝贝。”
“我不管这些,我只知道,我把玉佛当给了你,现在我要赎回。”
“凭据呢?”掌柜摊开巴掌。
“当时跟你说好的,不需要凭据。”
“既然没有凭据,我为何要认这笔账?”
“我当时跟你说过,不用凭据,只要记得就好。”
“对。我问你假如我不记得便如何,你说不记得就算了。”掌柜据理力争。
“你明明记得不是吗?何必跟我做无益的争执?”
掌柜恶狠狠地道:“反正玉佛在衙门里,你不要纠缠了!”
王开槐伸手掐住了掌柜的咽喉,把他提起来。
“不要惹毛我哦,你晓得的,我不太会讲道理。”
“放开……你放开……”掌柜挣扎着,尝试掰开王开槐的手。
两个伙计操着木棒,往王开槐靠近,表情却十分胆怯。
王开槐抬手把掌柜拎出了柜台,往地上一摔,然后伸脚踩住他的脑袋,稍微加了力气碾磨。
“你快点把玉佛交出来,否则就把你的头踩爆!”
“哎呀呀……”掌柜杀猪似的叫喊,“你莫逼我了,我也无能为力啊!”
王开槐稍微减了脚下的力道,问:“那你必须对我赔偿。”
“怎么赔?”
“必须加倍赔偿,我要一百两银子。”
“无耻!没有,你休想!”
王开槐的脚下加了力道。
掌柜立刻捱不住疼痛,叫喊起来:“啊呀呀!我赔!我赔!”
王开槐收了脚,两个伙计立马上前把掌柜扶起。Χiυmъ.cοΜ
掌柜吩咐伙计:“去账房喊先生送一个金元宝出来!”
一个伙计小跑着进了账房。
一会儿工夫,先生走了过来,“掌柜,东西我带来了。”
掌柜指着王开槐,“给他!”
先生从口袋里摸出金元宝,交给王开槐。
王开槐拈着金元宝看了看,再看了看掌柜,转身出了当铺。
当着满街行人的面,王开槐升到半空,飞向儒城。
他落到荒山的山头,对仰躺在草地上闭目打盹的巫奇云道:“奇云,我回来了。”
巫奇云睁眼吐掉嘴里衔着的草茎,坐起来道:“这么快啊。”
王开槐掏出金元宝,扔给巫奇云,“接着!”
巫奇云看着手上的金元宝,露出邪气的笑容,“兄弟,你这是打劫去了啊?”
“富人利用手中的资本剥削穷人,我只是从富人手上搜刮一点油水返还给穷人。”
“杀富济贫就是王道。”
“不,我没杀他,我只要钱。”
巫奇云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枯草,把金元宝收进口袋,说:“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杀掉儒城知府。你不用管我,赶紧回家去吧。”
巫奇云走近王开槐,说:“你这么急着赶我走,你怎么办?把你一个人撇下,我如何忍心?”
“不必担心。我孤家寡人,无牵无挂,倒也开心自在。”
“好吧,人各有志,我就不啰嗦了。只是咱们就此分别,日后如何得见?”
王开槐说:“兄弟你何时想起我来,就去济济寺留下口讯,告知你的处所,我得信便可找到你,与你聚首。”
“也好。那我就走了。”
王开槐伸出巴掌与巫奇云相握,说:“珍重!后会有期!”
巫奇云转身下山去了。
王开槐仰望苍天,只见天空广阔,却觉得心绪茫茫。
在山顶呆了半个时辰,天色就黑了。
王开槐纵身飞到半空,瞄准了方向,全速飞往儒城。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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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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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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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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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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