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大人道:“我以为,毛元帅应该向马大人赔礼道歉。”
毛翼飞一挥手:“休想!明摆着饷银不符合实际,你们非但不积极作为,还来指责我的不是。”
谭大人哼道:“我们有理有据,就算去皇上那里也不怕你。你身为军界大员,却蔑视我户部官员,无视礼法,简直是有辱我登喜的国威和我朝官员的体面。”
“好吧”,毛翼飞站起来,“既然你不答应,我也懒得跟你废话。不过呢,你这户部平时也没办啥正事,要这么多卫兵何用呢?”
谭大人沉声道:“户部是大部,掌管财政和人事等重要权力,威严不可侵犯。”
“得了吧,你们就只会卡别人饭碗。这些卫兵我带走了,正好我武馆缺人。以后,你就跟马侍郎轮流去前门站哨吧。”说完,毛翼飞走了出去。
两个参事急忙跟上。
毛翼飞朝不远处站着的卫兵喊话:“卫兵们,到我这里来集合!”
在队长的带领下,所有守卫都集合到毛翼飞跟前。
毛翼飞说:“你们跟我回武馆,我那还缺人呢。”
“是,大人!”
转眼间,毛翼飞就带走了所有卫兵,留下谭大人和马侍郎两个干瞪眼。
“大人,咱们如何处置?”马侍郎问道。
谭大人说:“走着瞧,我进宫面圣。”
毛翼飞带人回到武馆,向卫兵队长交代了守卫武馆的相关事宜,即刻对武馆外围进行了警界。
左参事说:“大人,咱们这样合适吗?”
毛翼飞说:“合不合适我也不知道,先这么着吧。粮饷的话,你就跟右参事去兵部跑一趟,传达我的意思,暂且拿五百两银子来周转。”
两个参事又骑上马,赶去了兵部。
毛翼飞有些怏怏不乐,这一趟费了些周折,还没办成事。
晚些时候,两个参事从兵部回来,要来了五百两银子,算是解了粮饷不够的燃眉之急。
过了两天,毛翼飞正在比武场看阿六多与吴用功比划拳脚,一个卫兵跑过来道:“大人,外边有个人找您。”
毛翼飞出了大门,只见那个打不死的年轻人在围墙上靠着。
“瞧你这副无赖相。”毛翼飞斜眼瞅着年轻人。
年轻人走来毛翼飞跟前,煞有介事地说:“你上次那一脚真够狠的,把我飞到了一个非常神奇的地方。”
“哈哈哈……神奇的地方?”
“我在想,即便是刻意为之,都不会达到这个准度。”
“直说了吧,到底落在哪里了?”
“粪坑。”
“哈哈哈哈哈……”毛翼飞捧腹大笑。
“笑啥?有这么好笑吗?”
毛翼飞笑意盎然地挥掌在年轻人面前扇动,翕动鼻翼,蹙着眉毛,问:“然后呢?你就吃了一肚子的屎尿?”
“特么劳资都晕死过去了,都不知道躺了多久。”
毛翼飞刨根究底:“到底吃了多少啊?肚子涨成球了吗?”
年轻人狠狠地瞪了毛翼飞一眼,“少啰嗦!兑现你的承诺吧,还有一击!”
“嗯,你站好咯。”
年轻人岔开双腿,蹲了个马步,闭上了眼睛,“来吧,我来领教你的全力以赴!”
毛翼飞心说全你个屁哦,上前一把揪住年轻人的衣裳,把他提起来,原地转圈。
“呼呼呼呼呼……”
“哎,不对吧,要你打我,你转圈干啥子?”年轻人发出了疑问。
毛翼飞不管不顾,又飞快地转了十几圈,然后随手一抛,把年轻人扔了出去。
年轻人消失于天际之后,毛翼飞拍了拍手,吁了口气,心说这小子这次怕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回来了。
毛翼飞回了武馆,刚坐下不久,一个管理就引着一个人走进了主厅。
“大人,宫里的张公公来了。”管理说道。
毛翼飞站起身来,朝张公公作了个揖,说:“张公公好。”
“哎,大元帅,您无需多礼。”张公公道。
毛翼飞听到这尖声细气的嗓音,身上就起了鸡皮疙瘩。
“张公公请坐,来人,看茶!”
等张公公坐定,毛翼飞问:“不知公公何事驾临本馆呀?”
张公公望着毛翼飞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茶杯,揭开杯盖,用杯盖在杯沿缓缓摩挲,却不言语。
毛翼飞笑道:“公公,您是宫里的红人,我呢,在您面前也是晚辈,有什么不到之处,还请您多多提点呀。”
“大元帅过谦了。像您这个年纪,便取得如此显赫的权位,放眼朝野,没有第二人能达到。其位固可致,其年不可及。只不过呢,在与别的大部打交道的时候,还是要注重一下分寸呀。”
毛翼飞立刻便知张公公所指,说:“您说的是户部吧?前两天我去过一趟,闹得很不愉快。”
张公公说:“岂止不愉快,人家都去皇上那里告状了。”
毛翼飞笑了笑,当着参事和管理等人的面,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元宝,搁在张公公面前的茶几上。
“公公,这个小玩意送您喝茶。您初次登门,我没有准备什么像样的礼物,就请您笑纳这点小意思吧。”
张公公嘿嘿一笑,干瘦的手爪一抄,就把金元宝收进了口袋。
“大元帅客气了。我这次来,也就是想来跟您透个风,万一皇上那边对您发难,您好有个准备。”
毛翼飞抱拳道:“多谢您事先通风,改日有空,我再表达谢意。”
张公公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了,宫里还有事,我先回去了。”
送走了张公公,毛翼飞便犯起了嘀咕。
户部那个谭大人不晓得跟皇帝说了我什么坏话,如果皇帝找我麻烦,要如何应对呢?m.χIùmЬ.CǒM
此时此刻,毛翼飞无比怀念起兵营的生活了。
那是多么单纯而美好的日子,每天无所挂念,只要填报肚子,奋勇杀敌。
眼下虽清闲无事,却要为了一点应得的伙食费向人乞讨,还惹出娄子。
如果条件允许,这个狗屁馆长,不当也罢了!
他在忐忑不安中度过了一天中剩下来的时光。
次日来到武馆,等待他的是张公公传达的皇帝的口谕。
“大元帅,皇上命你即刻进宫面圣!”
“是,公公。”
“元帅,小心应付。”张公公提醒道。
“谢谢公公提点,我一定注意。”毛翼飞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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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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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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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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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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