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户部的大院前面,三人下了马,把马拴在大树上。
然后走去院门前,向卫兵亮明身份。
“原来是大元帅来啦!”卫兵们纷纷跪倒在地。
在一个卫兵的指引下,三人进了大院,穿过两条长廊,进入了户部的大门。
毛翼飞心说,到底是管钱的部门啊,这户部比武馆可是气派多了。
同时又有点忿忿不平了,劳资管个武馆,连饭钱都不给够。
进了一间屋子,毛翼飞见到了马侍郎。
左参事向马侍郎介绍:“马大人,这是咱们的馆长。”
马侍郎挑起眉毛,“馆长?馆长是啥玩意?”
右参事忙道:“就是登喜武馆的话事人啊。”
“哦”,马侍郎不以为然地甩甩手,“随便坐吧。”
左右二参事立马找椅子坐了,却被毛翼飞一人一脚,踹倒在地。
“大胆!”马侍郎喝道。
两个参事也莫名其妙,不晓得为什么挨踢。
毛翼飞冲到马侍郎跟前,抬手就给了他两记响亮的耳光。
马侍郎捂着脸,霎时没了脾气,愣愣地道:“你敢殴打本官?”
毛翼飞“呵”地清出一口浓痰,吐到马侍郎脸上,然后又是一记扫腿,踢在马侍郎的腿弯。
马侍郎跪在了地上。
两个参事既吃惊又开心,他们之前来受了不少鸟气,这会毛翼飞可替他们解了气了。
然后也悟到毛翼飞是怪他俩不争气,接受马侍郎的怠慢,令他来户部蒙受了耻辱。
马侍郎刚要爬起,却被毛翼飞一脚踩住了肩膀。
再慢慢往下趴伏,直到贴在了地面上。
这还没完,毛翼飞把脚掌踏在马侍郎的一边脸上,施展神功,拖着这半边脸在地上磨来磨去。
这就是实际意义上的把人的脸在地上摩擦了,比抽人耳光的侮辱力度可大得多。
“你小子找死啊!”
“我是户部侍郎,朝廷命官!”
“再不收脚,我定要禀明皇上将你治罪!”
马侍郎也就是不停詈骂和威胁,身体的动作丝毫也无助他摆脱碾磨。
左左右右地磨了一会,毛翼飞才撤去了脚掌。
他这会都懒得说话,对付马侍郎这种贱人,语言实在是有点多余了。
马侍郎似乎已经做好了长期摩擦的思想准备,都放弃了抵抗,这会儿没有了脚掌的控制,却还趴地不起。
“起来,死猪!”毛翼飞断喝道。
马侍郎这才如梦方醒,爬了起来。
他用巴掌在半边脸上摸了一把,发出了一声惊叫,“你把我弄出血来了!”
毛翼飞面无表情,又是一记扫腿,把马侍郎踢得跪倒在地。
“跪着跟我说话!”
马侍郎怎能忍受如此奇耻大辱,张口大喊:“来人啊!来人!”
马上就有一队卫兵冲到了门口。
“还愣着干嘛?把这三个人抓起来!”马侍郎嚷道。
带头的队长搞不清状况,问道:“马大人您为何跪地?”
马侍郎指着毛翼飞,“还不是这个恶徒!他殴打本官,快把他抓起来!”
队长进了屋子,对毛翼飞拱手道:“大人,您跟侍郎产生了误会吗?”
“没有误会,这小子目中无人,我出手惩戒了一番。”毛翼飞道。
马侍郎骂队长:“你瞎了眼,你的主子是谁都不认得了吗?”
队长诚实地答道:“马大人,这位毛元帅总督天下兵马,是我们的顶头上司。”
马侍郎转动眼球,似乎想起了什么,说:“好像最近是任命了一个总督登喜兵马大元帅,可是怎么又是馆长呢?”
左参事道:“我们大人是兼职啊。”
“哦”,马侍郎立刻堆起半边笑脸,“对不起,失敬了,大元帅。”
毛翼飞不予理睬,问左参事:“你们俩昨日来讨钱,没有告诉他我的身份么?”
左参事道:“我们只说受馆长派遣。可是怎么晓得,这种重要官员的任命,马大人会不知情呀。”
马侍郎说:“元帅,我平日里公务繁忙,没去关注人事的变动,请原谅。”
毛翼飞叹口气,说:“起来吧。”
然后扭头对队长道:“你们也出去。”
马侍郎去搬过来一张椅子,放到毛翼飞身边,“元帅,请坐,我亲自为您奉茶。”
毛翼飞厌恶地瞅了一眼马侍郎血肉模糊的半张脸,没有吭声。
过了一会,马侍郎端着杯热茶走到毛翼飞跟前,放到一边的茶几上,说:“元帅请慢用。”
毛翼飞说:“也不用客套了。想必昨日,他们两个已经跟你把武馆缺粮饷的事情都说了,你就给句话,拨不拨钱吧?”
“元帅快人快语,我这……”马侍郎皱眉“咝”了一声,说:“元帅,请容我先去处置一下伤口,十分火辣刺痛。”
“去吧。”
马侍郎一出门,左参事就发话了:“大人,您可真威武。”
右参事:“把户部的脸面摁在地上摩擦嘿嘿。”
这一说倒提醒了毛翼飞,刚才的出手似乎有些鲁莽了。
马侍郎是户部的要员,单纯的打几下倒没有痕迹。
可是半边脸都受到了损害,万一惊动了他的上司,恐怕会引起纠纷。
等了一刻钟,马侍郎回来了。
与马侍郎一同来的,还有一个面白体胖的中年男子。
马侍郎受损的半张脸已经打上了药贴,另外半张脸紧绷着,双眼含着隐隐的煞气。
“哪位是毛元帅?”白面男子发话了。
“我就是。”毛翼飞应声道。
“这位是我们尚书谭大人。”马侍郎指着白面男子道。
“哦,谭大人好。”毛翼飞随口回应。
谭大人说:“马侍郎刚才向我禀告了你们的来意,我特地来做一个回复。”
“哦,我们武馆每月粮饷只有区区二十两,实在不够,请你谭大人解决一下吧。”毛翼飞说。wWW.ΧìǔΜЬ.CǒΜ
谭大人道:“饷银是我们户部定下来的,也是由皇上钦定的,不能更改。”
毛翼飞斜了谭大人一眼,呵呵笑起来。
谭大人又说:“另外,毛元帅你作为军中大员,来我户部,却对我部官员辱骂殴打,无视我朝法令,情节恶劣。”
这话说得心平气和,却是含着锋芒,又恰如其分,令毛翼飞无法反驳。
事已至此,钱没要到,还要惹上麻烦。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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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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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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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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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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