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李永也不怯场,反正都是空间鱼,味道肯定不差;大家也说了,照着菜谱搞,好差都是自己吃,好差都带劲,吃着香。
而且,李永也没打算全都做,有些也做不了,比如鱼干、腊鱼啥的,那玩意都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出来的。
李永打算以烧烤、涮菜为主,弄起来简单,吃起来也热闹。
菜刀飞舞,不同的鱼在刀下给肢解,一会儿功夫,灶台上就摆了几盘子鱼,每个盘子里都不一样。
几只鱼头,还有剔下来的鱼骨头,早早放到锅里用火熬炖,等到鱼虾打理好以后,一锅白花花、鲜香扑鼻的鱼头鱼骨汤也好了。
人多好办事,这句话在大多数时候是不错的,李永这边忙好,外面也差不多了,桌子摆好,烧烤架子搭起来,椅子给扔到一边,因为不够坐,大家都站着。
将烧好的鱼汤倒进火锅,放到电磁炉上,加一点酸菜,就是酸菜鱼锅底,不过,这会儿锅里没鱼片,都得现涮。
鱼头鱼骨熬出来的汤料,鲜香扑鼻,会吃的如范晓彤这样,嗅了嗅鼻子,“哇”一声就叫起来:“好香啊,一定很好吃。”
鱼片片了一大盘子,李永的刀功越来越好,片出来的鱼片也就比纸片稍厚一点,陆胜祺夹了一片,赞不绝口:“这刀功,绝了。”
除了鱼片,洗出来待涮的菜就摆了一桌子,还有的放在灶台上,甚至地上,李永这会儿才感觉不对劲:“怎么弄出这么多菜?”
这也太夸张了,估计有二三十种,单单是菜。
弄出来的鱼肉也有好几盘,除了一盘子鱼片,是用青鱼的脊背上的肉片出来的,还有一盘子里装的都是大大小小的鱼尾巴。
陆胜祺更喜欢吃虾,因为虾没有会卡喉咙的刺,他用筷子在盘子上方一划:“鱼尾巴上面刺最多,你们谁吃?”
“鱼划水可好吃了!”范晓彤夹了一只鱼尾巴,娇嗲地说道:“我最喜欢吃红烧划水,还有剁椒划水,又嫩又滑,要比脊背肉好吃很多。”
陆胜祺夹着的鱼片就是脊背肉片出来的,他过了一会才明白范晓彤在说啥,笑着跟范晓彤开起玩笑:“小饭桶,那你就多吃点,那个鱼尾巴上都是刺,咱无福消受。”
“喂,人家的代号是美人鱼哎!不要乱叫啦!”范晓彤白了陆胜祺一眼:“祺祺,你不觉得划水这个名字很有意境吗?而且真的很好吃哎!”
陆胜祺身体抖了两下,夹了鱼片在鱼汤里涮:“没觉得有啥意境,好吃你就多吃点,反正你不怕胖。”
“还有,你不要那么叫行不行?”陆胜祺挺郁闷,都快奔三的人了,给叫作祺祺,实在别扭。
“那你要叫人家美人鱼,”范晓彤嗔道,大家都感到一阵恶寒。
陆胜祺翻了翻白眼:“算了,当我没说,随便你怎么叫!让我叫你美人鱼,打死都不行。”
“讨厌……”
“哈哈哈!”大伙儿之间经常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倒不会因此闹出矛盾,说说笑笑,也更加开心。
李永拿筷子夹了只划水,将铁签子插进去,插了两根,然后放在烧烤架上,下面的木炭已经点燃,宁小雪正在上面烤韭菜,小姑娘挺喜欢吃烧烤的,上次在休闲农庄吃了烤韭菜,就喜欢上了。
“这个划水,要烤了吃。”
李永招呼大家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除了李永和宁小雪,还有蔡遥、陆胜祺、范晓彤等七个公司的同事,大家都站在那里,围着餐桌,将自己喜欢吃的菜放到汤锅里涮了吃。
李永这里餐具很全,他喜欢饕餮,梁嘉亮、宋妮娜定期都要让李永弄一顿犒劳他们,因为他们总觉得鱼味馆的大厨手艺虽然好,做出的菜也没话说;而李永做的菜,卖相火候都不咋的,但是,也有种特殊的味道,具体说不出来,但是很好吃。
只有李永知道,那是因为他做菜时,用了空间水,鱼味馆的大厨手艺再好,也做不出空间水带来的效果。
这就跟“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一个道理。
因为经常要在家里吃饭,所以就配了很多餐具,有些都是鱼味馆那边特意采购的。
不仅烧烤用的铁签子,包括吃火锅用的金属汤勺、漏勺、调味小碗啥的,都很齐全,吃起来很方便。
火锅一滚,鲜香四溢。
陆胜祺夹了鱼片,盛在漏勺里放火锅里涮,范晓彤用筷子碰了碰:“祺祺,可以吃了哎,烫一烫就行,鱼肉嫩。”
陆胜祺翻了翻白眼,取出漏勺,将鱼片倒在碗里,夹了一片蘸点酱料,放到嘴里,嘴巴动了两下:“好吃!”
“哇塞,太好吃了!”陆胜祺呼哧一口,又吃了第二筷子鱼片。
不过,他的语言表达能力太过贫乏,范晓彤不满道:“你倒是说说,到底是怎么个好吃法啊!”
“语言难以表达……”
不用他表达,其他人也各自涮好自己的菜,蘸了料一尝,全都纷纷叫好。
范晓彤给自己夹了个鱼段,一下子熟不了,伸出筷子,就从陆胜祺碗中捞走剩下的鱼片,张嘴一尝:“哎呀,好好吃啊,鱼肉鲜嫩,鲜中带香,一点儿鱼腥味都没有,通透清爽,太好吃了。”
李永跟宁小雪相视一笑,心心相印,都知道这是咋回事,还没有人觉得空间鱼不好吃的。
哪怕那些涮蔬菜吃的,也因为在空间水、空间鱼煮出的汤水里涮锅,也是满嘴鲜香,赞不绝口,就两字:好吃。
陆胜祺瞪了范晓彤一眼:“小饭桶,我说你就不能斯文点,跑到男生碗里抢东西,亏你吃得下去。”
“好吃呢!”范晓彤笑呵呵地加了两块鱼肉放到陆胜祺面前的漏勺里:“给你吃这个,鱼肚档,没有刺的。”
因为是涮菜,李永弄出来的鱼就没按照鱼的种类装盘,而是切出不同的部位,譬如鱼头用来熬汤,只留下一只大的青鱼头,留着以后吃。
另外,像肚档、鱼脊、鱼鳍、鱼尾巴等等,也都分别切了出来。
肚档、鱼鳍的肉比较嫩,可以涮了吃,稍微涮一涮,蘸上鱼味馆大厨配制的酱料,那味道,让几个人吃得差点吞了舌头。
鱼脊的肉比较老,而且刺多,比较厚的都给片成了鱼片,小一些的鲫鱼、鲤鱼鱼脊,则穿上铁签子,准备烤了吃。
鱼尾巴肉嫩,不过刺多,李永也想用火烤。
李永跟着陈老头学拳,也听他说起不少美食掌故,有些特殊的部位,也先给收着了,譬如鱼唇,陈老头赞过很多次,好像他每次吃鱼,就只吃了鱼唇似的,李永也想收集一些,做到大菜,看看是不是有那么玄乎。
“来,大伙儿吃碳烤划水,”李永在鱼划水上刷了点食盐水、孜然、胡椒粉,火上一燎,鱼皮变得焦黄,散发出一阵阵扑鼻的浓香。
范晓彤抢了根一尝:“哇,外焦里嫩,好香,好好吃!”
在绝好的美味面前,能说会道的“小饭桶”也没辞了,就剩下三个字:好好吃!
李永将放满了烤串的盘子放到桌上,众人伸手,一会儿就抢得干干净净。
还是蔡遥比较懂事,涮了点鱼肉和菜,放到李永他们面前:“李子、小雪,你们也吃!”
李永跟宁小雪也没闲着,有什么烤熟了,先每人一根,尝一尝,也过过瘾。
话说,这一次的烤串,要比上次在农庄烤的更好吃,毕竟,材料不同了,手艺也更好了。
大伙儿吃得高兴,一直呆在宁小雪房间里的“一鹤三鹅”,也给香气勾引出来。
小企鹅“球球”圆溜溜的,见人“嘎嘎”乱叫,叫声不好听,但是亲热,也最讨人喜欢。
看到小家伙摇摇晃晃的摇进厅里,范晓彤还她们两个女孩起身就要去迎,看到“球球”身后那只漂亮的白鹤晃着长长的鹤噱,又都很犹豫:那玩意,可是一下报销蔡遥一件阿迪,好几百块钱。
她们看了看自个儿身上的衣服,舍不得糟蹋,都害怕给那鹤噱来一下,毁了衣服,还伤了身体。
这个时候,宁小雪已经欢呼一声,放下手上的烤串,跑过去捧起球球,伸手摸摸了傻鸟的脑袋,小家伙们都挺乖的。
俩鹅崽子也嘎嘎叫,让宁小雪摸了它们一下。
“雪雪,让球球来这吧,我们喂它好吃的,”范晓彤连忙说道,人比人、气死人,那白鹤就是跟宁小雪亲近,其他人也没办法。
惹不起,咱还躲不起么,何况,还有可爱的小企鹅“球球”,范晓彤她们也主动远离“傻鸟”,免得遭殃。
宁小雪将“球球”给了范晓彤,还不忘叮嘱:“彤彤,不要给球球吃太烫的。”
两只鹅崽子也堂而皇之上了餐桌,在盛菜的盘碟中间穿行,俩小鹅整天跟着小企鹅,似乎给调教得很乖,不是大家给它们吃的东西,都不会乱吃,也不用担心它们会动那些菜。
“球球”还有它的俩小弟似乎也知道桌上这些菜都和那只热气腾腾的汤锅有关,走到电磁炉旁边,伸长了脖子抬头仰望。
李永想到小企鹅平常的活动,就跟范晓彤开了个玩笑:“美人鱼,你可看好了,别让球球跳到汤锅里。”
要是小家伙实在好奇,跳到锅里,那就能尝尝活涮小企鹅的滋味,李永恶作剧地想到。
小家伙聪明得很,当然不会去做那样的傻事,抬头望了一会儿,就开始欢快地吃起范晓彤用筷子拆碎的鱼肉。
那只白鹤没人敢惹,傻鸟也显得很高傲,除了宁小雪,谁也不鸟,它也经常围着李永打转,但充满警惕和敌对。
李永估摸着,这只傻鸟是在寻找水空间,还妄想找到那片满是鱼虾的水塘。
做梦去吧!李永恶狠狠瞪了傻鸟一眼,就算打死他,也不会让这祸害进去水空间。
傻鸟个头比较大,脾气也坏,不能上桌,宁小雪就拿了一只盘子,用报纸垫了放在地板上,剔了两串烤熟的划水、鱼脊在里面,傻鸟张嘴叼住,脖子一伸一缩,一块鱼肉就吞进肚子。
李永那个心疼,自个儿还没轮着吃,先让这“傻鸟”给吃上了:“小雪,野鸟喜欢吃生的,给他吃那些生鱼片。”
“生鱼片?”范晓彤先叫了起来:“哪里有生鱼片?”琇書蛧
李永呵呵笑道:“是生的鱼片,就你们涮的那些。”
“啊,这个也能当生鱼片吃吗?可是太厚了哎!”范晓彤舔了舔嘴唇,犹豫地望着还剩一半的鱼片。
李永不禁乐了:“肯定吃不死人!”
生鱼片,据说很好吃,李永却不大感兴趣,天下的滋味万万千,不少那一种,比那美味的也很多。
“拉倒吧,又不是什么鱼都能做生鱼片吃,生的鱼片和生鱼片明显不是一种玩意,”陆胜祺终于找着机会发表自个儿的饮食高论,一直给范晓彤说,别提多郁闷。
“倒也是!”范晓彤撅了撅嘴,满脸失望。
“你吃这个鱼鳍,很嫩活,”陆胜祺将小漏勺里的鱼肉倒在范晓彤碗里:“听说鱼塘里还有鲟鱼,咱下次钓到,正好做生鱼片。”
蔡遥呼哧呼哧吃了一筷子菠菜:“这个好吃,呃……祺祺,你挺关心咱们家彤彤啊!”
大伙儿都暧昧地看了看两人,陆胜祺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怎么,你们这些师弟师妹,是觉得我平时关心得少了?”
“哪能呢,陆哥平时对我们最照顾了!”一伙人端起杯子,也不管里面盛着的是饮料还是啤酒、红酒,或者什么酒,欢呼着喝了一口。
李永也跟大家一起喝了口酒,又吃了两筷子大家给的涮菜,满足了口腹之欲,继续站在烧烤架前烤炙鱼肉蔬菜,宁小雪这会儿已经给那只白鹤缠上了。
其实,李永这会儿最大的想法,就是抓住那只傻鸟,剥了毛洗一洗,放锅里煮了。
不是有个成语叫“焚琴煮鹤”么?多么风雅的事情儿,李永乐呵乐呵地一边乱想,一边手上翻个不停,几只碳烤划水、还有鱼脊的表面渐渐变成焦黄,散发出一阵浓浓的鲜香,张嘴一咬,比较粗的鱼脊肉经过烤炙,皮焦脆香,鱼肉也保持着天然的纤维状态,疏松爽口,并不显得老,鱼肉独特的鲜香,更是浓郁,满嘴都是。
同鲜嫩的划水相比,烤炙的鱼脊也有着独特的味道,丝毫不逊色。
李永不禁乐了,本来就是胡乱试试,没想到都挺好吃,而且鱼脊的肉里面小刺比较多,肉质又粗,相对来说不太好吃,使用烤炙的方法,既能保持鱼脊的纤维不会松散,也能保持鱼脊肉原本的肉质和味道,充分的扬长避短,确实挺好吃的。
大伙儿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李永准备的几盘子鱼肉,经不住人多肚子大,不知不觉就给消灭一空。
众人意犹未尽,涮了点菜吃,吃了两口,才感觉回味悠长,虽然跟鱼肉大不一样,但也丝毫不逊色,就四字:真的好吃!
这些菜,水空间里种下的菠菜、蒜薹、萝卜长了些日子以后,也跟水里养的鱼虾一样,不仅长得快,味道也好,吃在嘴里感觉很纯净、通透,清香微甜,鱼汤里一涮就吃,原汁原味,沾了鱼汤的鲜香,吃着更是爽口舒畅。
其它一些菜,有的在水空间放置的时间较长,接触久了,虽然不能长得更大,也可能沾些“灵气”,味道也要好一些。
“灵气”做不得数,或许是水空间里的空气质量好,蔬菜放那里,叶片啥的还在呼吸,也能促使体内的新陈代谢,呼出杂质,变得更纯。
总之,蔬菜放得越久,味道就越好。
当然,这些蔬菜最多也就放了不超过十天,如果放置更长的时间,能不能保鲜一两个月,甚至更长的时间,那就难说了,李永也不太清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就算是有些蔬菜放置的时间不长,同买来时相比,并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在鱼汤中一涮,也很好吃。
蔬菜的品种、数量都很多,这回大伙儿可以放开肚子大吃特吃,一个个吃得脱了外套,依然满头细密的汗珠,吃得那叫一个字:爽!
吃到最后,原本以为太多的蔬菜,竟然给消灭掉大半,不知道是谁叫了句:“吃不下了!”一众人才发现自个儿都吃撑了。
都是站着吃的,这会儿都觉得肚子沉甸甸的,想要坐下去,稍微一动,感觉胃肠晃晃悠悠,吃得太多,好像要溢出来似的,赶紧站直,用手捋了捋食道胃肠。
“吃撑了!”
一伙人不敢再吃,赶紧离开餐桌,生怕看着满桌的菜,又要忍不住饕餮。
李永微微一笑,关掉电磁炉,灭了炭火,全给收拾到厨房里面,想吃,也吃不到了。
最后端出一盘切成长条的青萝卜,让大家当水果吃,吃了去油腻,清爽口气、肠胃。
不过,要真说起来,这一顿吃得虽然多,但是一点也不油腻,蔬菜就不用说,鱼肉也清新淡爽,烤鱼的味道虽然浓,也是鱼肉本身的味道。
总之,吃得很多、很饱,也很舒畅。
咂了咂嘴,鱼味悠然,还要想吃。
范晓彤捂着肚子:“哎呀呀,今天吃了好多,又要长肉了,从明天开始,偶要节食。”
“节食?不吃饭,然后喝上十盒牛奶?”陆胜祺不屑地撇了撇嘴。
“祺祺,你怎么这样说人家?你怎么知道人家这样做过?”范晓彤夸张地叫道:“啊啊啊,我要减肥,我要喝肠清茶,我要练瑜伽……”
“我们以后每周都聚餐好不好?”范晓彤叫了一会,突然歪着脑袋提议。
“晕,不减肥了?”陆胜祺翻了个白眼,彻底无语。
“减肥诚然重要,但是也不能不吃东西,特别是开心舒畅的聚餐,更是必不可少,”范晓彤的建议得到大家的广泛认同,于是就约定好了,每个周末都来鱼塘玩,然后轮流组织会餐。
吃好、喝好,又歇了会,有两人下午有事,先离开了,其他人继续去小区的鱼塘打发时间。
小区的这片池塘,不到一百米的长度,最北面建了水闸,以及换水池,剩下来大概只有八十多米,其中紧挨着换水池的,是一个苗池,一个私用的鱼池,都在五米左右的长度,筑了堤坝相互分隔。
所谓苗池,并非放养鱼苗的,里面养着的也是成鱼,有的小一点,有的也挺大,会员可以来这里挑选,然后买下,养到自己的鱼池里面去。
私用的鱼池,就是李永自个儿的保留地,他告诉宋妮娜,这是鱼塘需要的,不然,还得要给钱。
剩下的七十多米水面,其中划出四片,每片五米,进行出租,除了李永同事租的一片,冷面阎王租的一片,剩下的两片,一片让杨大炮给租了,还有一片是宋妮娜拉过来的客户。
还有五十米左右的公共水面,平时就向会员开放垂钓,因为要限制人数,多数会员都是本小区的,或者是小区居民推荐的,人数不多,每天垂钓的人数大概就在二三十人左右。
这几片鱼塘,中间都用细密的渔网分割,水能够自由流通,大些的鱼虾却被隔开。
会员通常是在公共水面垂钓,那几片租赁鱼塘的承租者如果愿意开放的话,别的会员也可以去垂钓。
承租者可以自由决定那片鱼塘的用途,譬如说完全私用,并不对外开放;或者有限的开放,限定时间和人数。
如果是对外开放,允许别的会员在鱼塘垂钓,如何收费,收不收场地时费,收多少,钓上来的鱼如何处理等等,也都由承租者说了算。
李永平常不关心具体的事情,这会儿听大家议论,才知道区区一个小区鱼塘,其中的东西相当复杂。
蔡遥租了这片鱼塘,然后各人从苗池买了点鱼,苗池的鱼有两种:普通的,跟市场价差不多;黄海野鱼,是市场价格的三到五倍,也就是河鲫鱼得二十块一斤。
当然,他们也可以在别的地方买来鱼,养到鱼塘里,只要得到鱼塘管理员的认可就行。
他们买了鱼,养在鱼塘里,平时要买鱼食喂养,最后钓鱼还要买鱼饵,每个月还得交上一千块钱的租赁费用。
林林总总算下来,每个人每月要在鱼塘花掉两三百块钱,甚至更多。
也就是说,每片鱼塘,公司一个月的经营收入也就是两三千块钱,或者更多一点,但不会多到哪里去。
看起来,租赁的收入有限,李永就感觉不如直接卖鱼,方便快捷,也更容易赚钱,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觉得养鱼好了。
“陆哥,咱们鱼塘里没什么鱼了,鱼少不好钓,要不再买一点?或者让鱼塘给放些好了,”蔡遥他们每个人都买了几条鱼,养在鱼塘里,上午差不多就去掉三分之一。
自己养的鱼,一开始付点钱,平常买鱼食喂养,长大以后钓上来,就不用再花钱了。
鱼塘放养的话,既不要苗钱,也不要花钱喂养,最后钓上来,论斤买走就是,不过那会儿的价钱也会比较贵。
“我感觉,花的钱差不多,但是让鱼塘放养,就省很多事情,”蔡遥说道。
“咱们花钱费事,不就为了放松放松,要是都让鱼塘做了,那还有什么乐趣?”陆胜祺摇了摇头,他已经在小区租了房子,以后有的是时间打理这个鱼塘。
“那倒也是,”蔡遥点了点头,大家也都赞同陆胜祺的说法,玩的就是乐在其中,要都让鱼塘给做了,还不如直接找个鱼塘垂钓去,花那一个月一千块租金干啥?
“你们都别怕没鱼,等会我买上一百斤,任你们钓,”陆胜祺笑着说道。
“陆哥,这话可是你说的,等我们钓了,可不能收钱!”蔡遥看着陆胜祺嘿嘿直笑。
“就你那钓鱼的水平,随便你钓,”陆胜祺对蔡遥不屑一顾,每个月花上千把块钱玩鱼塘,似乎也没放在心上。
众人先去苗池挑苗鱼,所谓的苗鱼并非常说的鱼苗,也都挺大的,三五两甚至一两斤的都有。
陆胜祺真的买了五十斤普通的苗鱼,其他人也买了一些,加起来大概就是一百斤左右。
“你们要不要买点黄海野鱼?”经过李永的介绍,强子热情地招呼大家,还给了点优惠,让某人特别有面子。
“我们不要,”范晓彤大声拒绝了强子的好意:“中午有条鲶鱼就是高价买的啥野鱼,结果味道都差不多啊!”
李永在旁边一听,大汗淋漓,中午的鱼都让他换上空间鱼,味道当然差不多。
要是范晓彤下次吃了鱼,觉得味道不对,跑来公司闹腾,那就不好解释了。
自作孽、不可活,李永在旁边担心不已,好在还是以后的事情,摇摇头,转身先忘掉了。
苗鱼其实是论条卖的,先抓一条苗鱼出来称出重量,按市价算出单价,然后差不多大小的苗鱼数尾数,蔡遥他们最后买了有两百多条。
买好苗鱼以后,强子就带人抬着鱼桶,给倒进蔡遥他们租的那片鱼塘,几百条鱼,立刻在水中散开。
鱼塘的水面经过彻底的整理,并且用空间水浸泡以后,每天都要进行换水,水体相当清澈,岸边水浅的地方,一眼就能望到水底。
这一次放养的苗鱼比较多,站在岸上就能看到不少鱼在水里游来游去。
“咻!”一道白色的影子掠过水面,该死的白鸟嘴上叼着一只拼命挣扎的鲶鱼,落在对岸。
晕,忘掉这傻鸟了!李永很恼火。
刚放好鱼的强子在旁边愣了会:“啊,这个鱼给水鸟叼走,是我们鱼塘的管理不到位,我让人补充三条同样的苗鱼进来。”
“哈哈,那多谢了,”蔡遥高兴地说道:“李子,你表弟不错。”
“这是我们公司的规定,”强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哈,你们公司也不错,”蔡遥笑着说道,一条鱼变成三条鱼,任谁都高兴,巴不得多来两次才好。
李永看到强子脸上的微笑有些尴尬:“既然是管理没有到位,是不是要扣你们工资?”
“扣点奖金,”强子尴尬地笑了笑。
李永就知道宋妮娜没那么大方,于是大声检举:“那只傻鸟是有主的,你们去找它主人赔偿!”
“呃,”蔡遥等人都惊讶地看着李永,一边是女友,一边是表弟,手心手背都是肉,没必要这么绝情吧?
李永嘿嘿一笑:宋妮娜可疼宁小雪了,肯定舍不得让宁小雪赔钱,强子他们也能免遭“处罚”。
这点钱倒不算啥,以李永对宋妮娜的了解,处罚肯定不会只是扣钱这么简单,说不定还会影响到升职、加工资啥的,所以他得为强子争取一下。
反正,宁小雪也不会有啥损失。
宁小雪可不知道李永有这些想法,她跑到水边,招了招手,那只傻鸟叼了鱼飞回来,落在小姑娘身边,将鱼放在地上,用长噱捅了捅女孩,又拨了拨地上的鱼,似乎还在表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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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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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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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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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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