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定的萧辞瀚一张小麦色的俊脸,此刻就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五颜六色,十分精彩。
“萧子安,你皮痒了是不是?”
“我不是……”萧子安摸着空空如也的小肚皮,非常幽怨的瞥了一眼萧辞瀚和叶乔语,“我只是肚子太饿了。”
可怜巴巴的萧子安,乖巧得让人母爱泛滥一发不可收拾。
叶乔语狠狠瞪了一眼萧辞瀚,那眼神仿佛是在指控他,怎么能够如此虐待可爱的萧子安。
“我回来了,那就给我们的安儿做好吃的,好不好?”
点头如捣蒜的萧子安喜上眉梢,忙不迭的拉着叶乔语,往厨房走去,“娘亲,我要吃好吃的!”
天知道娘亲不在的这几天,他的肚子是怎么挨过来的。
厨房收拾得非常干净,砧板上还有腊肉,跟一些没处理好的葱姜蒜,以及采摘回来的新鲜蔬菜。
萧子安非常熟悉的抓了一把米下锅淘干净,加水生火,叶乔语就在切腊肉处理食材。
而萧辞瀚,则是帮忙洗碗打杂控火。
一家三口,在这巴掌大的厨房里面忙得火热,大约半个时辰过去,叶乔语炒好了一盘蒜苗炒腊肉,小葱拌豆腐,泥鳅豆腐,凉拌黄瓜,滑肉蛋汤。
开吃了,一家三口捧着饭碗闷头扒饭,香喷喷的米饭,色香味俱全的新鲜家常菜,肆无忌惮的将他们的食欲全都勾了出来。
吃完后,萧子安放下碗筷,半瘫的依靠在椅子里,粉嫩的小脸全都是满足之色,“真好吃!原来能吃到美味的饭菜是这么幸福的一件事儿!”
萧辞瀚默默扒着饭,心里暗暗点头,这话说的真是一点没错。
“娘,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爹他下厨做的都是些什么东西!我感觉他就是个后爹,故意虐待我这个可怜的娃!这个家里没有你,冷冰冰的,一点都不像家!只有一个整天板着脸训我的大恶人!”
萧子安嘟着嘴,笑嘻嘻的吐槽道。
有叶乔语在,他是一点都不怕黑脸的爹爹了。
因为爹爹敢发火的话,娘一定会教他做人,有娘的孩子就是可以这么肆无忌惮的任性!
“你这孩子,说话的时候可得注意着点,你看你爹脸色都变成锅底了。”
叶乔语笑嘻嘻的,故意使眼色逗这两人。
“我不怕,有娘亲在,他不敢欺负我。”萧子安两手握拳撑着脸,清澈纯净的大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又可爱。
当然,这一幕落在萧辞瀚眼里,可就一点都不可爱了。
“你要是再不闭嘴,今天功课加倍!”萧辞瀚怒目圆瞪,企图摆出一个老父亲的威严,威慑孩子。
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萧子安故作惊慌的缩成一团,往叶乔语怀里缩去,“娘亲,你看,爹爹好凶啊,你要帮我做主!”
叶乔语忍笑,闷哼着点头,“放心,娘会护着你的!你这么可爱,谁舍得让你受委屈呢。”
萧子安眨巴着无辜的大眼睛,抬头对上叶乔语,嘟着嘴,非常不满的道。
“这可不一定哦,娘不在了,爹爹就会欺负我的!娘,你千万不要离开我,永远保护我好不好?你可不能给我爹欺负我的机会!”
笑容逐渐僵硬,叶乔语复杂的看了一眼又紧张又无辜的孩子,闷着没有开口。
“娘,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几天,这个家根本就不像家了!娘,你要是不在的话,我都没法快乐的活下去了,娘,你可不可以一辈子做我的娘?”
萧子安仰着脸,一脸孺慕的看着叶乔语,那双清澈的眼睛,是一个小孩子对幸福家庭的无限向往。
纯真的令人心悸。
叶乔语笑了笑,“当然可以呀!”
孩子实在聪明,敏感的让人心疼,她都不忍心伤了这孩子一丝一毫。
“好!我保证,我会一辈子都把你当亲娘看待!”萧子安举手伸出三根手指做发誓状,信誓旦旦的保证道。
“我也会保证一辈子爱你,疼你,呵护你!”萧辞瀚假咳了一声,一板一眼的认真承诺道。
本以为只是哄着孩子,叶乔语听到这郑重其事的保证,反而愣了,“哎不是……”
她想说萧辞瀚你凑什么热闹,可是对上他那双透着坚毅的墨眸,拒绝的话,突然失控般,没法说出口。
萧子安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看着他们两人的小眼神对视,一咬牙从她怀里挣脱跳下来,“我还要回屋,写先生布置的作业!”
一溜烟的功夫,偌大的厅堂只剩下叶乔语和萧辞瀚。
院外月明星稀,屋内静谧温馨,暗处,涌动着让人冲动的情愫。
“你刚才误会了,我想说的是就算我们和离了,我也会像亲娘一样疼安儿,我的意思并不是说……”
叶乔语落败似的低下头,呐呐的想要解释清楚。
如今事情快了结了,也确实是该处理这事儿了。
不能拖,感情上的事情,一旦拖泥带水的话,那就会变得非常麻烦,她从来都是个不喜欢麻烦的人。
“刚才的话,我没有当是玩笑,这种事情一旦说出口,那就是一口唾沫一个钉!绝不能反悔!”
萧辞瀚眉头一皱,看着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危险起来,“你该不会是想说,刚才是耍着我玩的吧?”
这质问的样子,活脱脱一个没把解释听进耳朵里的直男。
“不是,我的意思是……”
叶乔语蓦然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脸,唇上的温热感在提醒她现在发生着什么事。
火热的吻,带着仿佛要把灵魂都烫伤融化的温度,将叶乔语的理智裹挟。
在攻城略地中,只剩下满腔抑制不住的本能与原始冲动,汹涌奔腾的情感席卷了四肢百骇。琇書網
一吻结束,叶乔语浑身无力的靠在他怀里,靠着他身体的支撑着,才没有软倒在地,“你……你这是要把我弄窒息吗?”
气喘吁吁的质问,没有半点杀伤力。
萧辞瀚红着脸,却还是努力摆出一副认真严肃的模样,看着她皱眉问道,“你以后不准再谈和离的事,我们现在有了肌肤之亲,你已经是我的人了!”
本就热的脸,叶乔语感觉这会儿,简直就像是要烧了起来,“好,我以后都不提和离了。”
什么理智,什么考虑,什么三观不合,都通通滚去见鬼吧!
向来理智的叶乔语,此刻却凭着一腔热诚的感情冲动,选择了眼前这个男人。
不管未来贫穷、富贵、安定或者流浪,她叶乔语,都认定他萧辞瀚了!
女人对待感情,从来没有几个能够做到真正理智的,即便是阅尽千帆的女人,也会栽在某个男人手上。
比如苏烟,那个自认为,已经看清男人真面目的青楼女子——玉烟儿。
“迟方,都这么久了,你什么时候接我过门?”
苏烟双手紧紧搂着他不放,肩膀滑落的纱衣,露出更加美妙的风景。
瞥了一眼,董迟方微微勾唇,漫不经心的收回目光,扯着床头上的衣服穿上,“这事儿不急。”
慢悠悠的语调透着浓浓的敷衍,苏烟撅着嘴,十分不满的,将眼前这人搂得更紧了。
“这都快要到了秋收时节了!到时候农忙,又得等入冬,入冬这日子,不好摆喜酒啊!”
自从探听到葡萄美酒酿酒过程之后,董迟方对她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漠,苏烟内心也越发的不安,只能见一次就催一次。
她已经快要过了最美的年纪,再不给自己找个归宿的话,到人老珠黄后,那悲惨的下场,几乎是完全可以预料的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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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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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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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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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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