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微微就在此时推门而进,屋里但凡是能摔的东西已经都被摔了个稀巴烂,满室狼藉。再看吵架的两人,杜逸辰面容阴郁,似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至于她的娘亲,一边气愤的控诉着杜逸辰,一边已经委屈的掏出手帕为自己拭泪了。wWW.ΧìǔΜЬ.CǒΜ
杜微微眼皮轻敛了敛,心里为自己娘亲叹了口气,这才轻轻的向屋里的方浅歌走去。
“娘亲,哥哥现在已经回来了,你不用再担心了。以前咱们对哥哥的管束也的确是松懈了些,以后还是把哥哥送到外祖父那里吧。只有外祖父能治得了哥哥那顽劣的性子。”
方浅歌看见自己的女儿回来了,原本心里的那份惴惴不安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现在女儿又这般温柔体贴的安慰自己,她心里一暖,连忙点了点头,应下了杜微微的话。
也不知道是杜微微安然无恙的回府这件事情触怒了杜逸辰,还是杜微微刚才那一番体贴的话惹恼了杜逸辰。杜逸辰脸色又黑了几分,他抬脚就把面前的一个木几直接踹翻倒地上,暴怒的向杜微微吼道,“你又是去那里到现在才回来?一个女儿家动不动就要往外跑,你要是出个三长两短,我这脸可就再也丢不起了。你跟你哥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大的顽劣,小的也没让人少操心。”
方浅歌早就听高嬷嬷说了今晚杜微微为杜景轩做的那些事情,在她这个当母亲的看来,她的宝贝女儿真的是太懂事了。
可如此乖巧的女儿刚从虎口脱险回来,杜逸辰这个当人爹的不但不安慰自己的女儿,又开口就是骂她。凭什么啊?她方浅歌生的一儿一女,再怎么差也比苏姨娘那贱人生的杜云若好上百倍。
“杜逸辰,你自己没本事喝了酒干嘛对女儿撒气!微微她是我的女儿,她再不懂事也比苏贱人给你生的杜云若好!一天到晚的骂自己的嫡子、嫡女,怎么就不见你去骂杜云若那个小贱人。那个小贱人给我们杜家丢的脸还少吗?”方浅歌心里藏不住话想到什么就吼出什么,顺便的也把自己心中的满腹怨念一并的吼了出来,“不管是微微、轩儿,还是我。只要有人怀疑我们母子三人,你总是偏袒外人。杜逸辰,你到底是怎么做人爹做人丈夫的?”
杜微微清亮的眸子微微一眯,看来她娘亲也终于发现了这一点了啊。那是不是代表着她娘亲对渣爹彻底死心的那一天快要来了?
“够了!方浅歌,我忍你很久了。不要再用这种口吻来质问我!”杜逸辰额头上的青筋乍现,三步并作两步的冲到方浅歌面前,忽的扯住杜微微的衣领,将瘦弱的她直接提到半空中,凶神恶煞道,“方浅歌,就你生的这个不中用的女儿,你还处处往自己脸上贴金呢?你还要不要脸啊!”
杜微微双腿离地,被他这般扯着呼吸也变得有些困难。不过即便如此,她也强迫自己冷静的面对杜逸辰。可方浅歌看到自己女儿竟被杜逸辰这般对待,马上像是母老虎护幼崽一般,“腾”的下冲向杜逸辰,“你快点放了微微!”
杜逸辰瞧见她脸上的惊惶,心里倒是乐了,处于报复方浅歌的心态,下一刻他竟然就把杜微微往地上一摔。
这一摔正好碰到了地上一块碎裂的瓷片,杜微微手背被那块瓷片划开一道口子,疼得她紧紧的蹙了下眉头。方浅歌心里的邪火完全的被挑起,再也顾不上其他的,直接就狠狠的撞向杜逸辰,“谁让你那样对待我女儿的!杜逸辰,你要是敢再这样对她一次,我保证我一定要杀了你!”
“你个疯子!”杜逸辰被她撞倒在地上,他的前面正好是刚才被他踹到地上的木几,杜逸辰眼里闪过一抹恶毒的光芒,手指并拢了拢,他抓起那木几就要往方浅歌站着的地方扔去。
他真的是忍够方浅歌这个贱人了,虽然他报复的计划没有成功,可他也不能就这样放了这个贱人。今晚砸不死她也要让她出血!
眼见着那木几已经向方浅歌砸去,方浅歌似乎也没有料到往日里这个与他恩爱不已的男人这时候竟然也会这般发狠的要置她于死地。就在她愣神之间,那木几已经飞到了她的跟前。
千钧一发之际,是摔倒在地上的杜微微又挣扎着起身将方浅歌给推开,可她自己呢……木几飞来,正好砸在她的额头上。她眼前一黑,整个人就昏死过去了。
“微微!”方浅歌惊恐的大喊着,已经飞身到她跟前将她抱起,连忙让外面的嬷嬷去请府医了。
空旷的屋里一下子人来人往喧闹起来,杜逸辰从地上爬起来,冷漠的目光从床上躺着的女儿身上扫过,心里更幸灾乐祸的想着,最好这一次能砸死这个女儿。
转身、步子向前,他若无其事的要离开屋里。方浅歌回头间,恰好看到他离去的身影。她心口一颤,顿时涌起一阵绝望,冲着杜逸辰的身影,她又尖声道,“杜逸辰,若是微微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要和你和离!”
杜逸辰嘴角一勾,轻嗤的笑了笑。只不过是个贱人而已,难道他还会舍不得吗?
再不做半点的停留,他快步的离开屋里,方浅歌心里一黯,伤心的眼泪一下子就奔涌而出了。老天啊,她怎么嫁了这么个狠心的夫君啊!
回头去看躺着的女儿,方浅歌实在是难以抑制自己悲伤的情绪伏在女儿胸前嚎啕大哭起来。
杜逸辰从方浅歌的院子出来后,径直的去了秋莲住的院子。一进屋,秋莲瞥见他阴沉的脸色心里便已经知道杜逸辰今晚的心情是极度不好的。
她轻移着步子要上前给杜逸辰请安,可杜逸辰已经迫不及待的向前几步,一把抱起她就往挂着水烟色床帐的床上而去。
秋莲赶紧伸手护住自己平坦的小腹,苦着脸轻声的解释,“老爷,府医今天刚给莲儿诊脉了。他说莲儿这胎的胎位有些不稳,暂时不能……房事……”她低垂着头,红着脸,低低的说着,“老爷您要不先去别的姨娘那里看看……”
杜逸辰似是根本不理会她的话,将她往铺着床被的大床上一扔,像一只饥渴的猛禽一般撕扯掉她身上的衣服,对着她就是一番粗鲁至极的索求……
秋莲如一支被暴雨捶打的莲花一般,不停的哭着求他不要再折腾自己了。可她越是求饶,杜逸辰越是不要命的抱着她撞击着,更甚至到最后竟然变、态般的不停的打起秋莲的脸。
他眼里一片猩红,嘴里喃喃的骂着,“贱人,方浅歌你这个贱人……总有一天我要让你和你生的那两个小畜生活的猪狗不如的……”
秋莲最后在他又是一番激烈的索求中昏死过去。等她再清醒过来时,身边早已经没有了杜逸辰的影子。她抖着唇瓣唤来自己的贴身丫鬟绿儿给她换衣服。
“姨娘,老爷走之前嘱咐您要好好养胎!”绿儿说着,轻轻掀开了被子,被子下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殷红血迹瞬间刺花了她的眼睛。
“姨娘……你、你流血了……”绿儿惊声的叫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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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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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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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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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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