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此处还是长满野草的林子。
要是自己被人残害至此,恐怕连尸体都不会被别人找到。
“这位大叔,你当真要将我残害至此?”刑琛扶着树,再次试探对方。
刘叔是个人狠话不多的人,直接提刀向刑琛脑袋砍去。
早已无力的刑琛后退,奈何刀锋刮过自己的脸庞,一条血淋淋的痕迹从中划开。
“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必须死!”
话音刚落,刘叔再次提刀。
刑琛费力闪躲,肩膀跟胸膛仍被砍两刀。
“噗!”鲜血从嘴中涌出,体力不支且受伤严重的他最终倒下。
砰!
看着刑琛倒下,刘叔冷着脸上前,提刀准备砍下他的头颅。
下一秒却因为他身上的令牌而停下动作。
捡起他腰间令牌,盯着上面的字,他冷笑:“可算是找到了个替罪羊。”
说完,便拿着令牌往回走。
也不知过了多久,远处出现两个身影。
一老一少背着背篓路过此处。
闻着血腥味,两人发现受伤的刑琛。
“爹,有人受伤了!”少女慌忙上前,检查刑琛的伤势。小心翼翼的试探他的脉搏,随后惊喜道:“没死诶!”
“蠢丫头,赶紧拿药出来!”老人急忙上前,为其止血处理伤口。
进行一番简单的处理后,两人一同将刑琛带走。
......
暮色降临
少女蹲在床头,耐心为刑琛清理身上血渍。
一旁正在熬药的老人喋喋不休的教导着:“丫头,我们做大夫的,遇到有人出事,必须伸出援手,不论好坏。”
“万一他很坏很坏呢?”少女问。
老人沉着脸,质问:“你方才有没有听我的话?”
“有!”少女坚定点头。
摸着刑琛的脸,若是用布条将伤口遮挡,长得还挺不错。
少女蹲在床边,对着刑琛傻笑。
老人无语,回头向少女看去。
看着少女蹲在床上,连鞋都没脱,他气愤指责:“死丫头!是不是又把我的话给忘了?我教了你多少遍,不能穿着鞋上床!更不能蹲在床沿上,要是摔着了怎么办?赶紧下来!”
“爹!我娘说了,只要我开心,怎样都可以!”少女双手叉腰,气愤反驳。
“毛丫丫!”老人怒吼一声,上前揪住她的耳朵,将她拖下床。m.χIùmЬ.CǒM
“哎呀救命救命!娘!娘!”少女被揪着耳朵拖出房间,还没等老人训上几句,一妇人闻声急忙跑来。
手里拿着擀面杖,使劲儿往自家老头身上打去。
“你个糟老头子,女儿才多大,你怎么舍得打她?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吗?”妇人出手,老人顿时心虚,不敢再对女儿怎样。
少女看到这一幕,开始傻笑。
看着父亲被收拾,她笑得越发灿烂。
“我错了错了,别打了。老婆子啊,丫丫都被你宠坏了!”老人开始抱怨。
扶着妻子,他再次说话:“我知道,咱们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女儿,你自然是心疼她。可你得想想,咱丫丫生来蠢笨,再这样宠着她,以后咱俩没了该怎么办?”
“就算老婆子我死了,我做鬼也要保佑咱丫丫幸福!”妇人怒声反驳。
两人是少女的父母,老来得子,两人欢喜得不得了。可惜女儿生来蠢笨,出事只会找爹娘,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总是被人欺负。
就算学了点儿医术,她仍无法靠这点医术谋生。
因为这孩子老实,被人说换药就换药,根本没有主见。
“爹,药煎好了!”毛丫丫对着父亲喊话。
老父亲扶起妻子,连忙说道:“你端去给那小哥喝,我跟你娘有话说。”
“好!”
将毛丫丫支走,老父亲握着妻子的手,继续解释:“老婆子,咱丫丫单纯,容易被欺负。咱再这样宠下去,迟早会害了她。”
“我可不管!谁要是欺负我女儿,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妻子并不接受。
认为自己能够保护女儿,并且给女儿幸福的她,始终觉得女儿得宠着点儿。
丈夫听了这话,却是满脸愁容。
女儿已经成年,已经到了出嫁的年龄。
他们再有本事,有能力,也不能一直让女儿待在自家。
“听我的劝吧,丫丫已经长大了,该懂事了!”
“听什么听?不是你生的你自然不心疼,丫丫是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我的心头肉啊!”
夫妻二人在门外起了争执。
而身为女儿的毛丫丫,则是跪在床边,喂刑琛喝药。
将碗放在刑琛脸边,一只手拿着勺子,另一只手扒开他的嘴,随后直接倒进他嘴中。
几次下来,刑琛的脸越来越红,额上也逐渐冒出细汗。
本该昏迷的刑琛,突然睁开双眼。
“咳咳!咳!”刑琛捂着心口,被呛到的他开始咳嗽。
看着跟前出现的陌生少女,他连忙挪动身体,与对方保持一定的距离,随后质问:“你是谁?!”
脸被烫红,嘴上也被烫出几个泡,此时的他看起来很是狼狈。
强忍疼痛,右手四处摸索自己的佩刀。
毛丫丫惊喜的看着他,连忙冲着屋外爹娘喊话:“爹!娘!我把人治醒了!你们快开看呀!”
“醒了?不应该啊!”
老父亲听到这话,连忙带着妻子进入屋内。
进入屋内,看着被烫毁容的病人,他一脸惶恐。
“你这死丫头怎么喂的药,瞧把人家烫成什么样了?”老父亲忍不住训话。
毛丫丫委屈低头,双手背于身后。
肉肉的脸开始颤抖,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
老母亲见此,急忙将女儿护在怀中:“怎么说话呢?”
“丫丫不哭,这次错了下次还能改正,不哭不哭。”亲吻女儿额头,老母亲心里满满担忧。
现在想来,自己丈夫说得也并非没道理。
女儿的心智停留在几岁,无法长大。自己再这样宠下去,别说女儿会嫁不出去,就连她以后如何生存都是个问题。
“你们,是谁?”刑琛虚弱质问,脸上的疼痛,跟身体多处疼痛让他很快又白了脸。
老父亲见此,急忙上前:“小哥可以管我叫毛大夫,我跟女儿去采药的时候,碰巧捡到了你。你别怕,我们一家人都是大夫。”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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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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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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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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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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