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君恒却不肯让她逃避,有力的大手,扣住江宁的的下颔,不让她视线逃离。
“说!”
又是一声咆哮,震响天际,整天摄政王府都跟着为之一震,声音之强,之大,就连已经离开主院之外的肃云与翠玉都听见。
肃云扬起一抹讽刺的冷笑,看向翠玉,那鄙视的眼神仿佛在说:看吧,这就是你所谓的靠山。
翠玉的脸色不太好,若是江宁此时倒了,对她的局势大大不利,而她界时,能够利用的还能有什么?!可就算如此,面对肃云鄙夷的眼神,她还是挺起胸膛,露出甜甜一笑。
顿时,就把肃云气疯了。
“你跟你主子一个贱模样!”肃云脱口而出,完全顾不得此时身在何处。
若不是江宁与翠玉,她的阮君恒又怎么会不去她那里?!都是江宁与翠玉,尤其是那个江宁!所有的怨恨,全部集中在江宁身上,肃云恨得咬牙切齿。
翠玉知道,她若想在这个家混出点名道,必定要有个依杖,而肃云就算她示弱,更或者投靠,肃云都会想着如何铲除她,如此,与其示弱,还不如要强。
“江宁这个贱人!贱种!贱货!”肃云破口大骂。
翠玉先是一愣,随即明白,肃云这是以为江宁命令她爬床,所以此时骂的不是她,而是江宁,思及此,翠玉笑了。
翠玉同凶肃云的视线又投来,马上收敛起笑容,一副愤愤不平的样子,其实心不痛不痒的,毕竟,若认真算起来,江宁也是她上位路上的绊脚石。
“我就是骂了,别以为表现出这副模样我就不骂,江宁算个什么东西!……”肃云嘴里,暴出一堆的粗口,尤不解气。
就在这时,原本头颅高昂的翠玉,突然低下头去,红着眼眶,一副强忍委屈的样子。
肃云见此,心中才微微解气一点,却突然感觉背后有一股冷风袭来,迫使她身子僵住。
机械的转身,肃云就看见阮君恒不知道何时冷着一张脸,站在那儿。
当下,肃云便明白,自己被算计了,她被翠玉算计了!
当下,肃云便红了眼眶,几欲喷出两团火来。
好啊,一个小小婢女,竟然敢算计她!算计她肃将军的妹妹肃云!
阮君恒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们一眼,阴沉着脸,带着一阵风,从她们身边经过。
翠玉红着眼眶要诉苦,才开口,就发现阮君恒已经面无表情的走过,一下子僵在原地。
这么好的机会,哪怕阮君恒停留一会儿,她都能表现一下自己,可是……
肃云见翠玉失落的样子,不禁一阵狂笑:“你以为爷会为了你这小小的贱婢责备我吗?!哈哈哈……”
翠玉这次是真的委屈的红了眼眶,就算出身比不了肃云,可她本人比肃云不知道好多少了,却……不是为了肃云无视她,那就是江宁!
翠玉的眼中闪过狠光。
江宁!
“哈哈哈,小小贱婢,竟然敢自以为是,以为爬上主子的床就能一步登天了吗?哈哈哈……”肃云笑得夸张,却很是爽快,接着道:“看看你,连个妾都算不上,哈哈哈……”
翠玉阴沉着脸,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陷入肉里,压制着自己的脾气。
“爷也没有看你一眼,”翠玉冷冷的出声,瞬间止住肃云嚣张的气焰。
肃云气得几欲抓狂。
是啊,阮君恒也没有多看她一眼!所以她真正应该对付之人是……江宁!
主院的房间里--
脸色苍白江宁无力的趴躺在贵妃椅上,气息不平,胸口还在剧烈起伏中,眼眶发红,隐有泪光在眸中闪烁。
贵妃椅上,被褥床单一片凌乱。
“无理取闹!”阮君恒的声音在江宁耳旁回响,依旧如此清晰。
“无理取闹,”江宁恍惚的重复着,嘴角上扬,扯出一个悲凉的笑容,她……无理取闹了?!
“呵呵……”干笑声,从江宁嘴里逸出,与干笑声一起出来的,还有鲜红的血。
“呼赤呼赤”的粗喘着,意识变得模糊,与阮君恒的挣吵,变得清晰。
“说!”
阮君恒突然的大吼,震得江宁耳膜生疼,原本意识就不太清晰的大脑,也变得昏昏沉沉。
“你说你想靠近我,想让我给你靠近,可是你做了什么?”
!震惊。
江宁脱口而出,随即就后悔了,她怎么一下子就控制不住心了呢?
阮君恒铁青着脸:“我什么也没有做,是你拒我千里之外!”
既然已经说出口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
“你确定你真的什么也没做?”江宁想到的是,阮君恒与肃云圆房,及正妻嫁礼迎娶肃云的事情。
而阮君恒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有些闪躲。
江宁见此,不笑“哈哈”一笑,冷嘲道:“阮君恒啊阮君恒,你不会以为天下所有女人,都要对你摇尾乞怜,为得你爱护,不惜一切吧?”
原本还有些心虚的阮君恒一听江宁这话,当下脸就黑了,“你、什、么、意、思?!”
“在你以正妻的礼节迎娶肃云时,在你允许肃云使用正红色时,在你做出这个决定时,呵呵……”江宁故做无所谓的笑笑,道:“一切就都变成无关紧要,对你也无所谓了。”
江宁的话,虽然风轻云淡,却字字含冰,一下子就刺痛阮君恒,什么叫一切都变成无关紧要,对他也无所谓了?!
等消化完刺痛人心的一面之后,阮君恒猛地一震,随即,眼中有了欣喜,锐利的视线直勾勾的注视着江宁:“你是说……”
阮君恒突然的开心,令江宁很不舒服的皱眉。
“你其实是在乎我的?”虽是问句,却是肯定的语气。
江宁苍白如纸的脸颊上,莫名出现红云,随即大喝:“断章取义!”
脑羞成怒。
“肃云不能跟你比,”阮君恒自顾自的说:“娶她,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个摆设而已。”
“哈,”江宁笑了,若真的娶肃云只是一个摆设,在她说出前面一句话时,阮君恒为什么眼神飘忽?那不就是心虚吗?竟然还要骗她,是她还有利用价值吧?
“你笑什么?”阮君恒绷紧脸,有些绷不住,难道江宁这是在嘲笑他对她的在乎?
“哈哈哈……”干涩的笑,一连串的从江宁嘴里逸出,笑罢,江宁伸手抹了抹眼角的泪水,道:“说吧,想做什么?有什么目的,在我允许的范围内,我会容忍。”
阮君恒当下脸色铁青,倾身上前,一把掐住江宁的脖子,青筋暴跳:“你竟然敢怀疑本王!”ωωω.χΙυΜЬ.Cǒm
“呵,”江宁对于自己脖子被掐住一点也不在乎:“若你想杀我,早就杀了,又何必一再如此,唯一可能的就是,我还有利用价值,让他低沉杀了我很可惜。”
“杀了你,我真的会杀了你!”咬牙切齿吐出这几个字,阮君恒的双眼布满噬血的红色血丝。
江宁不说话。
阮君恒无力的趴在江宁身上,埋首颈间,“我说的是真的,”深吸了品气,接着道:“不杀你,不是因为你还有利用价值,而是狠不下心。”
在阮君恒埋首下来时,江宁便开始挣扎,一想到自己被骗得团团转,便不敢去相信,阮君恒的话是真的,若是如此……
“就算只是摆设也不行!”江宁艰涩的吐出几个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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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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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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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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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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