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心笑过之后,瞧了一眼江致朝的冷厉的脸色,忙不迭的又添了一把柴火,将江致朝压制在心底的火气彻底点燃。
“二妹妹这话可就欠妥当了。虽然暄画这次的作为的确有失大家闺秀的风范,纵然让我们江家蒙羞,受外人耻笑,但也不能全怪她呀。”
江清遥并未将话说完,有意识的又瞥了瞥江致朝,他脸已铁青,眼底涌起滔天的怒火。
见自己的话奏了效,江清遥嘴角划过一道自鸣得意的笑意,随后又恢复了常色,继续说着,“毕竟三妹妹她,从小……”
“行了!无需再说!”江致朝将手愤然一挥,止住了江清遥正兴头上的话语。
他冰冷的眸光凌冽的刺向江暄画,语气透出犹如蚀骨的寒意,“暄画,你这次太令我失望了!”
顿了顿,江致朝又对林氏道,“这府中内务向来都是你一手操办,此事便交给夫人,一切按家规处置!”
话毕,江致朝就背过身去,不再多言。
“是,老爷。”林氏点了点头。
林氏皮笑肉不笑的望向江暄画,嘴角挂着的狞笑不置可否,可说话的语调却尤其悲天悯人,“暄画啊,你娘亲短命,才让你变得如此没规没矩。如今家规在前,却也怪不得娘狠心了。”
纵然这字里行间满是虚情假意,在林氏的倾情演绎之下,倒还真有几分慈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可江暄画此刻听来,却感受到了无比的恶心。
不等她作出回应,林氏便又出了声,“来人呐!家法伺候!”
话刚一出,几个身强力壮的家丁就立即冲上前将江暄画双手压在身后,并一手撑住她的肩,令她动弹不得。
江暄画被这一举动弄得彻底恼怒。
再则,方才林氏侮辱自己有娘生没娘教,江暄画眸中的恨意愈发的浓烈。
在强行的压制之下,江暄画暴怒大喊,“事实真相不清不楚,仅凭一个荷包就想定我行为不检的罪,未免也太牵强了吧!”
“呵,都这个时候了还嘴硬?如若不是私会,那你倒说说,你昨夜究竟去了何处?见了什么人?可有证人?”
江清连见江暄画犹如一头被枷锁禁锢的困兽,面上的笑又深了几分,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又轻叹一声道,“不过话说回来,这私自出府已经是触犯了家规,至于和野男人相会,只能算罪加一等。说到底,这罚,你横竖都是要领的!”
看来这一次,这两对母女是商量好了,不死都得让她脱层皮。
也是她太疏忽大意,回府时居然让金氏给盯上了。如今要想在江致朝这个顽固不化的爹面前扳回一城,那简直是难如登天。
她喉咙里渗出一声冷哼,“我还真是搞不懂,我江暄画究竟何德何能,居然能让两位姐姐和姨娘为了教育我,如此的煞费苦心?”
“现在连街上三岁孩童都知道三妹妹你是太子亲口允下的太子妃啊,所以你无需妄自菲薄。”
江清遥说话的神情无比轻松,似乎事不关己,可实则,内心的嫉妒爬满了整个躯体,以至于都遍布在了眼底,每一分每一厘都尤其清晰。
看着江暄画此番的狼狈,江清遥恨不得将她就此千刀万剐!
像江暄画这种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如何能与她竞争太子妃之位?!
然而江清遥这一切想法,却被江暄画给一举猜透,“我本就不屑做什么太子妃,大姐要是实在是稀罕,就凭本事去拿。没本事不要紧,还私底下朝我撒气,试问这算什么?”
江暄画言语之中带着浓郁的讥讽,眼底的神情更是不屑一顾。
“你——”江清遥气结,一双动人的杏眸此刻流露出灼然的恨意。
藏于袖中的双手狠狠的用力攥在一起,满腔愤怒的蓄势待发,刚想冲上前去亲手教训江暄画一顿,却被林氏拉住了衣袖。
江清遥回神,见母亲冲自己使了个眼色,纵使心有不甘,却还是退了回来。
在大庭广众面前,林氏无论如何也要顾及自己女儿端庄大度的形象。毕竟,江清遥不管出于何等因素,若先与那小贱人动手,实在是有失侯府大小姐的身份。
眼下,这江暄画触犯家规,已然是免不了一顿好打。
只要她命人下手重些,江暄画到时还有没有命活,那就得看这个贱人自己的造化了。
想到此处,林氏嘴边不由勾起一道浅浅的狞笑,随即冷冷下令,“来人,上家法!”
很快,一命家丁搬来一条结实的宽凳放在众人眼前,凳面上还带有如同手铐脚镣一般的铁环。
江暄画被其按在凳上,扣住手脚,她本能的奋力挣扎,却在林氏看来,就犹如一个垂死挣扎的小鱼。琇書蛧
金氏母女的脸上更是显露出了喜色,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着江暄画那痛不欲生的表情。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
林氏又一次下令,口吻极度的狠烈,转身在择了个凳子坐下。
“是!”两位男仆领命,举起手上的板子就往江暄画身上密密麻麻的落下。
动作迅猛却又力道强劲。
“啊——”江暄画吃痛大叫,然而此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疼痛感远远比上次强烈了许多,每一道都仿佛有无数根针扎入皮肉一般。
“哼,打得好,再使点劲儿,省得咱们三小姐的嘴啊,一直就跟那茅厕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
江清连在一旁笑得开怀,忍不住冷嘲热讽了一番。
在江暄画听来,此次她所遭受的屈辱就像蛆虫般爬满了全身,既让她恶心不已,却又难以摆脱!
她一再退让不愿去招惹是非,可这两对狼母女却一而再再而三的陷害!
倘若这次能活着走下来,那么今日所遭受的痛苦,她必定会以十倍奉还回去!
江清连看着江暄画眼底流露出的恨意,嘴角那一抹嗤笑更加显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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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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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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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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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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