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下他担心的是这群反贼,会不会与庐陵的马驰有关系。
从卢带着副将从外面回来,他们已将山寨作为大本营,往来联络皆在此。
胡三义正聚精会神的看着地图,思考着还有哪里能任由反贼躲藏。
“胡大统领,东面的山坡已经搜查过了,至今未找到山寨二当家。”从卢将头盔扔在桌上,疲累的坐在榻上。
胡三义指点着地图,分析道:“从树木烧毁程度看,当时火势应该从东南包围过来,他们只可能向此方向逃窜。”
“这里早就搜查过了,没有任何踪迹。”从卢看着他画出来的一片范围回答道。
胡三义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而此时站在身后的陈必非不紧不慢的开了口。
“从将军之前搜查是如何进行的?”
从卢不明白他为何这么问,理所当然的回答道:“当然是顺着山势,从下自上搜查啦。”
陈必非走上前,在地图上指画道:“他们从这里逃走,被大火逼上山顶,若想下山或选后路或是迂回。”
从卢大声说道:“绝不会有后路,那里是悬崖。”
陈必非点头附和道:“所以他们必定要从这里下山,而他们是从上自下,或许有别的道路。”
从卢恼火的回应道:“这从上自下和从下自上有什么区别,简直是没事找事。”
胡三义出面劝和,说道:“好啦,必非说的也有些道理,你不是至今都为找到人,不如试试他的方法。”
从卢虽有怨言,但胡三义都发话了,他也不好多言,只得与陈必非带齐人马,再向山顶进发。
二人刚走不久,赵雷便带回来了好消息,他抓到了活口。
胡三义喜出望外,亲自审讯,可对方虽是山寨中人,却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平日只守在后面的鸽舍。
“这里还有鸽舍?做什么用的?”胡三义很是敏感,立刻询问。
那人怯怯的回答道:“是和外面传递消息的。”
胡三义让人压着他,找到了鸽舍,原来竟在山坳中,表面看去就是一间茅草屋,而后面连着一块中空的山洞。
“难怪我们没有发现,竟是在山腹里。”赵雷跟在旁边,感叹道。
此时鸽子都因为没有粮食自行飞了出去,里面空空如也。
他们绕了一圈没什么发现,正准备离开时,一只鸽子落了下来,它的脚上绑着红线。
赵雷殷勤的拿过来,抽出里面的字条递给胡三义,他看后脸色大变。
“大统领,可是出了什么事?”赵雷屏退其他人,小心翼翼的关上房门。
“你可记得马驰?”胡三义的声音有些颤抖,似乎在害怕什么。
赵雷一直跟着他,身边的副将自然也是知道,他听到马驰的名字,也立刻紧张起来,小声问道:“大统领怎么要去招惹他吗?”
“你自己看。”胡三义将刚才拿到的纸条递过去。
上面写了一句话:七殿下在庐陵,欲寻前朝余孽,驰。
赵雷惊讶的张着嘴,难以置信的说道:“七殿下怎会在庐陵?”
“现在不是讨论这件事的时候,马驰知晓当年之事,七殿下明显是为那件事而来,果然如太师所料,他们不是来抓反贼的,而是借机查寻当年的真相。”胡三义慌乱的来回踱步,两只手快速的抖动,整个人都烦躁不安起来。
赵雷凑上前,出谋划策道:“若真是如此,大统领要赶紧去庐陵,迟则生变呀。”
听了他的话,胡三义也觉得不能再犹豫,便亲点了几千人马先随他前往庐陵,又给陈必非留了消息,让他随后赶来。
另一边,马驰每天都准备了好酒好菜,盘算着如何将几人哄骗。
这一日他又带着四人游山玩水,去了庐陵郊外的源河,只是现下已入冬,树叶凋零,草皮发黄,满目的疮痍。
“前几日又下了场雪,天气越来越冷,这源河本是庐陵的天然护城河,一结冰就变得畅通无阻了。”马驰让士兵先检查了河面,上面结了一层薄冰。琇書蛧
他命人在河道拐弯处准备了帐篷,暖炉,要请他们一同寒钓。
“什么叫寒钓?”贞娘从未见过如此景象,显然有些兴奋。
马驰解释道:“这河面结了薄冰,可下面鱼儿还游的欢畅,咱们开个小口,用细线虫饵钓之,不一会就能一大篓。”
厉芳落也恢复了心情,好奇的站在岸边向冰洞里张望,谁知脚下一滑,差点掉进河里。
幸好邓归信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二人相视,不禁有些害羞。
丁崖如迫不及待的要尝试,刚一坐下便有鱼儿上钩,激动一拽,却只有个空钩。
“你也太着急了,没听说过钓鱼要能沉住气吗?”贞娘一边嘲笑着一边甩钩,可她毕竟是第一次,钩子不是近就是远,还有一次差点勾住丁崖如的领子。
“你可真能沉住气,连鱼钩都舍不得放进水里。”丁崖如立刻回嘲着,又将鱼钩准确的抛进冰洞中,得意的看着她。
贞娘不服气,看准冰洞,用力一抛,却挂在了冰面上,她用力往回拉,鱼钩较着劲,突然扯断弄得她整个人向后倒去。
丁崖如双手拿着鱼竿不能乱动,只好用腿去挡她的头。
幸而被他拦住,否则贞娘定要撞到头,可就在此时,鱼儿也上钩了。
丁崖如控制住鱼竿,用力一拽,一条小白鱼活蹦乱跳的飞出水面。
鱼线不同使唤的绕了一大圈,带上来的水溅到旁人身上,吓得厉芳落花容失色的用手挡住。
最后那条小白鱼不偏不倚的落在了贞娘的怀里,她顺势起身,将它扔进了自己的鱼篓里。
“哎,你这人怎么回事,那是我钓上来的。”丁崖如不满的抱怨着,伸手就要拿回来。
贞娘拦在中间,拍打着他的手,得意的说道:“是你钓上来的,可最后抓住它的是我,装它的篓子也是我的,自然归我了。”
丁崖如气哄哄的看着她,却没有办法。
就在他们玩闹的时候,马驰收到消息,有队人马驻扎在庐陵界外的树林中,不知是敌是友,他决定亲自去查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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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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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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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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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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