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宁烨桁还要暧昧不清地在她耳边嘀咕自个的诉求和感受。
“夫人你就不能再温柔一些么?”
她都已经没有抵抗了,但是还是有些许紧张,如何能平心静气?
裴亦被他亲得满脸通红,却是在憋着气,耳根嫣红一片,又不能说话。
然而裴亦姝却觉得自个腹部有些难受,她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终于从他怀中挣脱,又抄起荷包,红着脸道:“我……我再绣一会,你定是累了,赶紧去歇着吧!”
宁烨桁有些疑惑,“夫人这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赶我走!”
接着,他看见裴亦姝神情有些奇怪,一手按在小腹上,这才忽然恍然大悟,“那、那个啊,你是来月事了么……肚子很疼么?”wWW.ΧìǔΜЬ.CǒΜ
裴亦姝脸更红了,怎么每回难堪之时都被这宁烨桁给撞见!
宁烨桁继续一本正经道:“你不用觉得难堪,我学医时恰巧也学过一些药理,这姑娘家体质虚寒,月事本就易乱,我让人先去给你打热水来洗洗身子,夜里寒凉,不能闹下毛病!”
他继续补充道:“这时辰厨房的仆妇应是也睡了,我去给你熬一碗红糖姜茶喝!”
裴亦姝点了点头,很难再拿出平日里的彪悍来,她有些手足无措地东张西望了一阵,“还有那个怎么办,碧桃此时也应该是睡了,我不想吵醒她!”
宁烨桁立刻会意,“原来是月事带,这个好办,我去给你拿便是,反正又不用让我亲手给你缝!”
此言一出,裴亦姝忽然想起在青州水光村的狼狈遭遇来,她恨不得立刻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宁烨桁办事的效率很快,不出多时便将一切准备就绪,宁烨桁还挑了挑眉,问:“需要为夫帮忙么?”
裴亦姝涨红了脸看他,最后生生地只憋出两个字来,“不用!”
宁烨桁见她执意,喟叹道:“好吧,那你动作慢点,别着急,我等着你!”
等她?裴亦姝总觉得这话有些怪怪的。
当裴亦姝穿戴整齐从净室走出来时,宁烨桁正端坐在案边等她,“姜汤熬好了,喝了暖暖身子罢!”
裴亦姝点了点头,道了声谢,问道:“你困了么?”
“在等你!”宁烨桁随口答道。
见宁烨桁又是一张冰山脸,似乎七情不上脸,暗暗感叹这人这变脸比翻书还快,真不知此人在想些什么。
裴亦姝懒得去猜忌他的七情六欲,只淡淡道:“那睡罢!”
“听闻你准备将那几位姑娘训练成为你的女护卫?那几位的来历你可都查清了!”宁烨桁用手枕着后脑勺问。
裴亦姝听他话里有话,微微一怔,问:“怎么,你也感兴趣?”
宁烨桁微微侧身过来,微微皱眉看着她道:“夫人,我实在是想好好教训教训你,怎料你……”
他话说了一半,裴亦姝却是听明白了,只想着这人胡说八道的毛病又犯了。
“你手脚怎么这么冰凉!”宁烨桁十分熟练地将她圈进自个的怀中,又用掌心贴着她的后腰给她运真气。
他的掌心热烘烘的,不过须臾,裴亦姝便觉得整个人舒坦了不少。
裴亦姝正准备开口道谢,然而觑着他的神色,似是在思索,便问:“你在想什么?”
宁烨桁眯了眯眼,缓缓道:“过几日就是陆尚书的婚期,也不知该送什么礼才好,还有这位二皇子约了我届时一同饮酒,你说他是不是想看看我们二人夫妻不能睦的笑话,你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热闹……嗯、喜事!”
裴亦姝这才恍然忆起出门前宁烨桁先前便说过说陆江风和魏茵的婚期定了。
最近只要一听人说起魏茵,裴亦姝便会联想到“倒霉”二字。
魏茵为亲王之女,若是要寻一名名门公子做郎婿十分容易,如今被平亲王当作礼品一般送给陆家讨好,也算是倒霉透顶了。
或许她嫁到北越也算是一个好的选择,可是偏偏中间又出了岔子。
至于这陆江风就是一混吝不济的老混蛋一个,但作为陆家长子,他在官场中又惯会逢迎,如今做到户部尚书,也算身居高位。
自从陆氏上位后,她爹又是当朝首辅,陆家在朝堂渐渐发展成为一家独大,说一不二的存在,许多朝中没有实力后台的官员为求自保,纷纷站队陆家。
这些皇帝虽是看在眼中,却是无法撼动陆家的地位。
裴亦姝总觉得这场婚宴不会这般简单。
她寻思道:“婚宴上,应该不会再闹出什么幺蛾子吧?那魏茵真的愿意吗?据我所知这魏茵可不是会轻易妥协之人!”
毕竟重活两世,裴亦姝对此人太过于了解了,又蠢又固执,所幸她不能再祸害她的兄长了。
“这事由不得她!”宁烨桁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她不过是一枚小小的棋子罢了,又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裴亦姝默不作声,只觉得重活一世,这些人和事乱得很,尔虞我诈,口中高喊仁义道德,实际上都是为了自个的利益罢了、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亦是十分清楚,这金平城里始终是要乱的,一个乱局一旦开启,轻易便是平息不下去,非得有一股力量,极强亦或是极恶,才能肃清一切障碍,再重新构架起天下的秩序。
就如前世宁烨桁攻破金平皇城,也是尸山血海一路堆叠而来,才成为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爷,这才有了构架这天下秩序的能力。
她审视着眼前人,问:“你说如果是你,会不会趁此机会干点什么?”
宁烨桁莞尔道:“这去了不就知道了。”
几日后。
裴亦姝和宁烨桁带着贺礼一并登车,宁烨桁掀开车帘回头看了眼车后英姿飒爽的四位姑娘,挑眉问:“你要将这几位也一同带过去?”
“一个个是不是都精神抖擞的,还不错吧!”裴亦姝一甩袖子,随意坐下道:“只是现在顶多也只能充充排面,若是要派上实际用场还得下苦功夫,不过真遇见危险我倒是有些舍不得将她们顶上前!”
魏凌霄抬抬眉,“夫人倒是挺会怜香惜玉!”
裴亦姝笑容真挚,接着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言罢,她忽然又想起什么来,叹道:“皇上有意将长乐公主许配给我家兄长,但我兄长这人对情爱之事有些迟钝,也不知何时才能与这位长乐公主有情人终成眷属,倒不如直接给他们赐婚才好!”
宁烨桁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二位彼此有情?”
“我当然知晓!”裴亦姝压低了声音道:“这长乐公主早就对我哥芳心暗许已久了,只是我哥那人木讷,据我所知今日公主也会去婚宴上看热闹,我昨儿已经把这信儿递给我祖母了,我哥今日必定也会来……”
宁烨桁见她神采飞扬地为她哥筹划的模样,忽地笑了,“夫人倒是挺会计划,若是哪日也能这般替为夫筹划筹划……”
未待宁烨桁说完,裴亦姝已经掀开车帘,语气中带了几分喜色,“到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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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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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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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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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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