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烨桁却浑然不觉,他的唇舌依旧在纠缠着。
裴亦姝想要推开他,手上却使不上劲儿来,终于她用肘抵住了他的脖颈。
这时宁烨桁才停止下来,又撑起双臂来,双目犹如困兽般盯着她,“怎么了?”
裴亦姝的脸上羞红一片,眼睫扑簌几下,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道:“这些东西······若是弄坏了需要赔偿吗?”
宁烨桁眼底一红,俯身将她压下,又吻住了她,在唇齿间辗转道:“果然是姝儿你,还是这般煞风景!”
她被宁烨桁紧压着,胸脯不断起伏着,几乎要呼吸不上来,只得呜咽着挤出声音:“你……好热。”
宁烨桁喘着气道:“我在降火!”
他手掌贴在她腰腹上,慢慢往上而去。
裴亦姝惊觉自个整个身子都有些发烫。
俩人虽是意乱情迷,到底是保留着最后的分寸。
这样过了一会儿,裴亦姝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似乎是敲门声。
她立时睁开双眼,想要挣脱宁烨桁。
“世子,被抓着的那人不愿意配合!”
裴亦姝一愣,又倏然清醒过来,才知原是白菱站在屋外,赶紧整理起衣衫来。
他松开她的唇,微微喘息了一阵,才道:“我知道了!”
白菱还规规矩矩地立在屋外,又说了一句,“他还说要是裴姑娘去,他便全招!”
裴亦姝立时反应过来,想来这人便是那淫贼。
为何又要她去?裴亦姝忽然又想起这淫贼的模样,心头生了几阵恶寒。
若是真要她去,她定要卸掉他第三条腿!
而本想继续下去的宁烨桁也瞬间神色一变,眼底透出凌厉之色来,他翻身过去,又将愣怔的裴亦姝拉起身来。
他这才手脚迅速地系好衣带,又顺手将倒下的屏风扶起来。
白菱的声音再次踌躇响起道:“那属下要直接刑逼么?”
宁烨桁看了一眼面色绯红的裴亦姝,又神色忍耐地按了按额头,片刻后道:“我一会出去。”
白菱应声退下了。
裴亦姝问道:“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宁烨桁道:“杀了他怎么样?”
裴亦姝抬眸看他,只见他正神色平常地整理衣衫,说出口的话却是毫无生气,又不像是在开玩笑。
“那个,你不是还要利用他当你的棋子吗……”
宁烨桁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不由抬头似笑非笑道:“少了他也无所谓,顶多会麻烦一丁点!”
裴亦姝道:“我不太喜欢麻烦!”
宁烨桁走近两步,忽然又揽过她的腰道:“看来你不是真的想我。”
裴亦姝警觉不妙,赶紧避开他的视线,只道:“看来是我不该来青州!”
宁烨桁笑了,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你不是那么想念我的身体,你就没有一点想要玩弄我的想法吗?”
玩弄?
裴亦姝抬眸瞪向他,瞪得目眶泛酸了也没洞穿他几尺厚的脸皮。
反正她不想再跟他继续聊这话题,只推了推他的肩,道:“你该出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宁烨桁却又紧了紧她的腰道。
裴亦姝又回味了一遍他说的话,两颊绯红,只敷衍着道:“此事以后再说吧,毕竟……”
“你还未真正地感受到我的身体的某些部分!”宁烨桁接着她的话说道:“虽你迟早会嫁给我,但头一回做这事好歹得有些许仪式感,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春宵一刻值千金!”
裴亦姝又是一阵羞红,两手往下一按,一下挣脱了他的手,又旋身退出半米外,“你别再胡言!”
他悻悻地背过手去,嘴角洋溢着一抹微笑,只点头道:“算了,总有一日你会想念我,不管是哪儿!”
他顿了顿道,“反正再过不久你便是我的妻子了······”
裴亦姝一阵语塞后,她终于不再想管宁烨桁再说什么,只推开门几步走了出去,临出门前想起:“那个······我们该往哪儿走,我不知道路?”
宁烨桁摸了摸鼻子,笑得十分随意,“还是你跟着我走罢!”
裴亦姝跟在她后面,忽出声问道:“你打算怎么审他?要不要我帮你?”
说出这句话时,她已经在想该怎么优雅地砍断那淫贼的第三只腿。
这厮恶贯满盈,不知毁掉了多少清白女子!但连林锋和白菱都耐他无法,这人的骨头还真有些硬朗。
他回头看向她,浑不在意道:“我本也只是打算留他做棋子,没想到他的主意敢打到你身上来,那我便只能亲自劝劝他了!”
“劝?”裴亦姝闪身来到他身边,“你不打算再打他一顿?”
宁烨桁神秘一笑道:“你若是想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先要吓吓他!”
很快裴亦姝就知道宁烨桁是怎么吓他的了。
彼时已经是天明时分,在一间漆黑的屋子里,一个鼻青脸肿的人被绑在一椅子上,眉眼间接是惨痛之色,椅子四周都燃着几盆炭火。
“热!”
汗水‘哗哗’从他身上流下,他唇舌苍白地动了动唇,“好烫······救救我······”
“不要······救命······”
他忽然惊醒过来,一下瘫软在椅子上。
宁烨桁向一旁的白菱点了点头,几盆碳火瞬间被移开。
“你是谁?”
宁烨桁风度翩翩地坐下,脸上带着温润却又漫不经心的笑容,“被火烧的滋味如何?”琇書網
“你是谁?”
昏黄的光线中,宁烨桁一张俊脸被映得犹如鬼魅一般,“你不认得我了吗?”
裴亦姝立在一旁,手中拿了柄匕首在指间转着道:“哎呦,这不是传说中的采花大盗吗……”
对方悚然一惊,“是你······原来昨晚是你······你们是合伙好了的?”
对方抬起头还嚷嚷着道:“我劝你们最好把我放了!”
他扬起头,继续道:“否则······一定饶不了你们!”
“否则什么?”裴亦姝言笑晏晏地看着他,“否则,你爹要给你撑腰吗?”
对方一下愣住了,“你们怎么会知道?”
裴亦姝愈发笑的温柔了:“所以要不要也让你爹知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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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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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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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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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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