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梨惊了一瞬,只见一把锋利的剑从身后的结界穿过,刺中了苏城暮。
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利剑顺势拔出,血溅一地!
剑虽拔出,但出剑之人似乎并不想就这样放过苏城暮,只见那利剑再次袭来。
霎时,一条血丝线如藤缠树,死死缠住剑身,任那持剑之人如何用力也无法挣脱!
花梨拉长血线,带着苏城暮瞬移至一处,手指一勾,血线快速钻入指腹。顺手封了他的几处穴位,止血的同时防止毒素扩散。
“想走?门都没有!”一道声音在结界后响起,赫然便是巫鲁,杀气腾腾地穿过结界,眼神凶狠无比的看向不远处的二人。
“卑鄙小人!”花梨唾骂道。
巫鲁冷笑两声,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讥笑道:“论卑鄙,鄙人还是比不过云上阁!”
花梨笑着应道:“多谢夸奖。”
闻言,巫鲁额间暴起了一道道青筋,一股怒火在胸口燃烧着。
怒喝道:“你当真不将我放在眼里!看来是苦头吃得还不够。”
说罢,巫鲁提剑刺去。
花梨不慌不忙,语气嘲讽:“我为何要将你放在眼里,难道你是眼屎吗?”
说完花梨袖袍一挥,一串银白光晕随即射出。
眼看巫鲁的剑就快刺中花梨,让人猝不及防的一幕发生了,只见巫鲁突然停了下来,一下子跪了下去!
紧接着...脸不偏不倚着地,啃了一嘴泥。
巫鲁暗自心惊,他竟然中毒了!
此刻他愤怒的咬紧牙关,咬得牙都快碎了,浓浓的戾气从身体里漫溢而出。
他可是玩毒高手,如今反被撂倒在地。
强烈的羞耻心,让他无地自容。
说到底是自己托大了,悄然来此,却没能给苏城暮致命的一击。
圣君冷眼看着巫鲁,眼底透着失望,他竟然一而再的违抗他的命令。
巫鲁不禁打了个寒颤,只觉得圣君投射而来的视线冷寒至极,犹如置身于冰窟一般,心脏不由地瑟缩了一下,面色隐隐泛白。
圣君目光一转,嘴角勾起一抹淡嘲,讥笑道:“苏城暮,你何时变得如此重情重义了?本君一想到那些被你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人,就心底发麻,他们的下场何其惨烈!”
无疑有挑拨离间之嫌。
苏城暮脸色平静,眸光一转,看向身旁的人,观察着她的脸上的神色。
奈何,比他还要平静,一丝细微的变化也没有。
花梨抬头望向圣君,淡淡一笑:“这世间卑劣小人何其多。好在苏城暮机敏如斯,不值得深交的人,自然不必推心置腹!”
圣君眼波流转,嘴角似笑非笑,这女子是在变相骂他!
苏城暮抿了抿薄唇,一股暖流在心头蔓延着,不禁有些飘飘然。
此际墨色的浓云挤压着天空,风四处流窜着,空气变得潮湿起来,羽虫低空浮游,松脂的香气越发浓郁。
在虚灵之境。
半亦气鼓鼓地看着道寻,“尊主,你当真不救花梨?”
“半亦,你太宠着那丫头了,你要敢去救她,吾便封了水镜阁,让你再无法看到她的动向。”
“尊主!”半亦声音提高了不少,“你爱封便封,我不稀罕看,我去跟花梨住一起,这样天天都能看到她。”琇書蛧
“胡闹。”道寻叱斥,气得吹胡子瞪眼。
“尊主真是铁石心肠,你就忍心,一次又一次地看着,你就......”半亦欲言又止,看了道寻片刻,气恼着离开了水镜阁。
道寻摇了摇头,拂衣在软垫上坐下,瞧着水镜,重重叹气道:“唯有拨开云雾方能见月明。”
..........
圣君目光沉静悠远:“真不同本君回去?”
语气淡淡,却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好似在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机会了,去或不去由不得你。
那盛气凌人的模样,着实让人讨厌。
花梨满脸的厌恶,冷冷地望着圣君,不忿道:“当真是在圣君地盘,如此毫无避忌的威胁我。可惜的是,我这人天生反骨,岂会让你称心如意!”
圣君冷笑,这女子气势倒是比实力强。不过是只会挠人的小猫儿,就让他来磨平她的爪子,从此温顺一点好。
说话间,圣君闪身来到花梨身前,欲将她捉住。
苏城暮快速上前,将花梨一拉,身随影换,一掌迎上圣君,手掌间传出凌厉的气流轰然间四散而出,周围的草木皆被震动。
圣君目光闪烁寒芒,这厮隐藏了实力。
就算这样,也不足为俱,这点实力同他相比仍欠些火候!
两人又过了数招,苏城暮渐渐处于下风。
就在这时,圣君凌厉的一掌袭来,苏城暮不甘示弱,欺身迎了上去,眼看双掌就要对上。
突然有人从背后蓄力于苏城暮,两掌接触的瞬间,猛然间将圣君震退了好几步。
圣君堪堪稳住身形,一抬眼,顿时哑然失笑。
袍袖一甩负于身后,这女子太会钻空子了,竟抓住短短一瞬的间隙,拽着苏城暮逃了。
花梨始终不觉得逃跑丢人,因为她信奉一个道理,凡事量力而行,打不过就跑。
“鬼煞,将巫鲁关进黑狱,没有本君命令不得放出。”
鬼煞颔首,上前扛起无法动弹的巫鲁,身形一闪,往黑狱而去。
……
花梨喘息未定,刚刚慌忙逃跑,使尽了全身力气,心肺因为过度喘息,让她十分难受。
将苏城暮安置在一处半山腰,设下小小结界,暂时隐藏了气息。
爬上险峻的山头,山崖下是条湍急的河流,脚下沙石滚动,稍有不慎便会滑落下去。
四处观察,想不到云屏结界覆盖如此之广,看来想要出去不是那么容易啊!
苏城暮在半山腰盘膝而坐,他无须施展治愈术,身体便会自行疗伤。
抬手揉了揉依旧有些发麻的手臂,若有所思。
方才与圣君过招,他发挥的力量不足以前的一半。
苏城暮之所以有此怀疑,是因为他曾与圣君切磋过,知道他得实力远不止如此。
一直不愿与圣君正面冲突,皆因实力悬殊。
如今圣君铁了心想要杀他,断然不会隐藏实力。
可事实是,圣君的实力没有上升,反而退步了!
这让他着实摸不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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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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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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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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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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